突然間,閻森感到了一股凜冽的勁風傳了過來,這讓他的心頭一凜,趕緊往旁邊躲閃。嗤!一支箭矢擦着他的脖頸穿了過去,扎入了地面中。怎麼會有箭矢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感到小腿一陣劇痛,讓一支箭矢生生地給射穿了。
“啊……”他慘呼了一聲,腿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吳阿蒙來了!
其實,吳阿蒙早就醒來了,在大山深處長大的他,對於危險有着一種特殊的敏感性。蟲子爬進了樓房內,就將他給驚醒了。這種聲音,讓人聽着,實在是太不舒服了,比那種拉鋸,或者是用泡沫擦玻璃的聲音,還更是不爽。
吳阿蒙縱身從牀上跳下來,趴在窗口往外張望,剛好是見到賈思邈和於純、唐子瑜跳到地上,往遠處跑。同時,他也聽到了賈思邈的大喊聲。他就知道了,賈思邈是故意在說給自己聽的。
這算是一舉兩得了。
第一是激怒閻森,讓他露面。
第二就是讓吳阿蒙聽到,趕緊偷襲,幹掉了閻森。
吳阿蒙讓趙哥等人都不要輕舉妄動,更是不要將燈給打開。窗戶,本來就是敞開着,他站在窗口,拉弓滿月,將箭矢對準了冒頭出來的閻森。沒有射箭,他一直在等待着一個機會,等待着將閻森一箭必殺的機會。
當閻森看到自己放出去的這些蟲蠱,都沒有傷到賈思邈,心裡就有些急了,纔會一股腦的將血陰蟲蠱都給放了出來。這種蟲蠱,跟一般的蟲蠱不太一樣,跟主人都通靈了。現在,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纔給吳阿蒙逮到了機會。
二龍戲珠的箭法,就是一連射出了兩支箭矢。
第一支箭矢,是故意搞的比較勁大,好讓閻森躲開。真正地殺招,是第二支箭矢。
噗!箭矢終於是貫穿了閻森的小腿,讓他跪在了地上。吳阿蒙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跟着又是連環箭矢射了過來。人的精神一旦受挫,連那些蟲蠱的速度都跟着減緩了,甚至在進攻上都有些凌亂了。
這是機會啊!
賈思邈讓於純和唐子瑜多注意安全,他邁步前衝,瞬間縮短了和閻森的距離,抖動着手腕,三根銀針激射出來,直奔閻森的胸口要害。
這是深夜,相比較箭矢,銀針更是詭異,更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閻森也算是了得,他往旁邊一滾動,噗噗!兩支箭矢射在了他剛纔站着的地方。現在,他是真正地感覺到了危機,哪裡還敢再停留,轉身撒丫子就跑。噗噗!三根銀針全都射入了他的體內。
沒有那種特別痛楚的感覺,就像被蚊蟲給叮咬了似的,閻森繼續前奔。然後,他的雙腿就不管用了,身子越來越是麻木,越來越是麻木,終於噗通下摔倒在了地上。對付什麼樣的人,就應該用什麼樣的手段,什麼下三濫?
所謂的下三濫的招式,要看是用在什麼樣的人身上。如果是好人,那是下三濫了點兒。可要是壞人,那是很正大光明地。賈思邈射出的這三根銀針,是用藥水浸泡過的,倒也不是什麼毒藥,卻是特製的麻藥。
銀針,一旦沾着血,就會立即融入到血液中,迅速麻痹人的神經。
這種東西,絕對比網上賣的那種什麼拍肩膀、抽菸等等人就混到的手段,要厲害許多。還有些人,用弩,在弩的尖頭上,用針頭注射入麻醉劑,再射人的身體。等到人麻醉了,再伺機搶劫。所以,在有些時候,人小心些總是好事,社會太亂。
閻森倒在了地上,想動都動不了了。
賈思邈衝上去,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一刀,劈掉了閻森的腦袋。噗!血冒三丈,在空中激盪起一束豔紅的血花。閻森連哀嚎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身子抽搐了一下,人當場斃命。
連腦袋都被砍掉了,這要是不死才奇怪了,還真以爲是申公豹啊?申公豹在忽悠姜子牙的時候,腦袋砍掉了,人是沒有死。可當腦袋讓仙鶴給叼走的時候,一樣傻了眼。
跟着,賈思邈閃身退到了一邊。那些蟲蠱前衝的快,退得更快,噝噝地爬到了閻森的身上,瞬間鑽入了他的身體中。蠱蟲,實在是太多了,瞬間,他的身子就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都有些發麻。
剛纔外套脫掉了,賈思邈這回脫掉了背心,再次塗抹了藥粉,用火機給點燃了。甩手,丟到了閻森的身上。呼呼!火光沖天而起,那些黑色的蟲蠱,還有血陰蟲蠱全都燒成了灰燼。空氣中,飄散着陣陣讓人聞之作嘔的臭味兒,久久沒有散去。
於純和唐子瑜走到了賈思邈的身邊,就這樣靜靜地,靜靜地看着。
賈思邈手握着妖刀,身子是沒有動,眼睛緊緊地盯着閻森的屍體。突然間,一隻通體透明的蟲蠱從火焰中飛了出來。賈思邈上去一刀,將這隻蟲蠱給劈爲了兩段。這隻蟲蠱,唐子瑜太熟悉了,叫做通靈蠱。
這種通靈蠱,本身沒有攻擊力,但是它擁有主人的思想。當初,在殺了藏辰的時候,就是讓這通靈蠱逃到了,纔會給賈思邈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現在,必須斬殺,以絕後患。
吳阿蒙和王海嘯也都從窗口跳了下來,問道:“賈哥,你們沒事吧?”
賈思邈看了眼唐子瑜和於純,問道:“你們呢?”
她倆道:“我們沒事。”
“沒事就好。”
賈思邈拍了拍吳阿蒙的肩膀,然後問王海嘯:“你小子,不是在享受着二人世界嗎?怎麼也跟着下來了?”
王海嘯訕笑道:“賈哥,我……那個,可是什麼都沒看有做啊。是真困了,倒在牀上,睡得迷糊的,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就趕緊過來了。”
禽獸啊!
賈思邈和吳阿蒙一起衝王海嘯豎起了中指,我們都把閻森幹掉了,連屍首都給焚燒了,你纔出來。那有個屁用啊?賈思邈揮揮手,趕緊回去睡覺。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可出了這檔子事情,誰還有睡覺的心情啊?
回到房間中,賈思邈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伏羲九針中的第四針是開穴,他之前的理解,一直是以爲將針刺入穴位中,再通過內勁,將堵塞的穴位給打開呢。可剛纔,他激射出去三根銀針,將閻森給撂倒了,也沒有刺中穴位啊。
是通過血液,來刺激經脈,那要是用血液來刺激穴位呢?
賈思邈大喜過望,激動道:“鯊魚,你趕緊叫你老婆起來,我來試試再給她鍼灸。”
一愣,王海嘯問道:“賈哥,你……你有法子了?”
“趕緊的。”
“好,好。”
王海嘯趕緊跑到樓上,將寧真給叫醒了。其實,樓下這麼吵鬧的,她早就醒了,只不過是身子骨太虛弱,沒有起來。現在,聽王海嘯說,賈思邈要再次給她鍼灸,她自然是欣然同意。賈思邈,可是她最後的希望啊。
賈思邈讓吳阿蒙等人回房間中休息,唐子瑜和於純過來給打下手。唐子瑜可是他的貼身小護士,配合得相當融洽。很快,把銀針消毒後,賈思邈刺入了寧真的頭部。這回,可不是穴位,而是血管中。
這樣,通過銀針來刺激血液,一點點地衝擊淤血的地方。賈思邈的眼睛看不到,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到,寧真顱腦內的淤血在一點點地化開。在這一刻,賈思邈都想抽自己兩個嘴巴了,真是傻逼啊。
這種淤血的位置,本身就是在血管中,他不想着用銀針來刺激血液,怎麼非要去刺激穴位呢?要說這事兒,還真應該感謝閻森,要不是他,賈思邈還沒辦法頓悟到。
伏羲九針,不像功夫,可以苦練來實現的,而是靠頓悟。悟到了,就明白了。反之,這輩子很有可能都停留在第三針上。看來,連老天爺都想促成王海嘯和寧真的婚事啊。人的命,天註定,冥冥中自有定數。
這樣持續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賈思邈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而寧真,她的臉蛋越來是紅潤,看上去嬌豔了許多。在場的人,都不敢說話,甚至於連呼吸都不敢,只是靜靜地,靜靜地看着賈思邈的動作。
終於,賈思邈拔出了銀針,重重地吐了口濁氣:“好了。”
王海嘯又驚又喜,激動道:“賈哥,你……你的意思是,真真的傷勢痊癒了?”
賈思邈笑道:“算是這麼說吧。”
哎呀!王海嘯翻身就要給賈思邈跪下,賈思邈伸手一把將他給拽住了,罵道:“咱們是兄弟,你跟我扯這個幹什麼?”
哪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淚水在王海嘯的眼圈兒中打着轉轉,他哽咽着道:“賈哥,那……我啥也不說了,等到我跟真真結婚,你一定要來當伴郎。”
“我要是比你先結婚呢?”
“那我來給你當伴郎。”
“啊?你當伴郎?還是省省吧,我怕你把我的那些親朋好友,都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