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都是胡九筒欺負別人,還真沒有人欺負過他。也就是遇到了賈思邈,讓他吃癟了,他才稍微收斂了一些。他的脾氣秉性,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講究的是暢快、過癮,纔不會去管他人的感受。
現在,他就感到特別的憋屈,老子幫你抓人,不就是錯手把人給打傷了嗎?你至於這樣對方老子嗎?胡九筒的眼珠子都紅了,劇烈地喘息着,渾身上下散發着的滿是殺氣。
賈思邈問道:“怎麼,你還不服氣是吧?來呀,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
胡九筒怒道:“賈思邈,這可是你迫我的,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他縱身撲上來,拳頭狠狠地轟向了賈思邈的面門。賈思邈不躲不閃,跟着一拳砸了上去。蓬!拳勁,如潮水般洶涌,直接將胡九筒給震退了。緊跟着,賈思邈撲了上來,雙手扣住了他的手臂,往懷中一拽,肩膀猛地一聳,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胡九筒如炮彈一般,飛出去,摔在了地上。
不待他爬起來,賈思邈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大聲道:“和尚,你還有什麼本事?是不是還不服氣?”
“老子跟你拼了。”
“就你這樣的,還想拼?”
賈思邈照着他的脖頸就是一拳,將胡九筒給打暈了。這傢伙,就是一顆不穩定的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必須將他給馴服了。賈思邈讓李二狗子把吳阿蒙、王海嘯叫過來,帶回到東風樓捆起來,再把嘴巴給塞上,除非是他回來了,否則,說什麼都不放他。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把思羽社的兄弟們叫上,晚上去東郊廢棄磚廠,把商胄等人都廢掉。
李二狗子也想踹吳阿蒙兩腳了,點頭道:“賈哥,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賈思邈又叮囑了幾句,跟秦破軍、沈君傲坐在車上,往省公安廳趕。
秦破軍很是惱火,好險,好險啊,要不是賈思邈,他現在都讓人給炸死了。秦家跟商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幹掉了商午,幹廢了商甲舟,就剩下一個商胄了,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好過。這種漏網之魚,必須除掉。
沉默了一會兒,他冷聲道:“賈老弟,晚上的事兒交給我吧,我帶人去做掉商胄。”
“我陪你去吧。”
“沒事,這次是偷襲商胄,我有信心。”
秦家弟子在秦家武館,被燒死了一些人,手頭上還有一些人手。相比較而言,還是要比商家的勢力大很多。況且,這次又是偷襲,秦破軍自然是信心十足。見秦破軍態度堅決,賈思邈也就沒有拒絕,點頭道:“行,秦大哥,那就聽你的,一切小心。”
秦破軍笑道:“放心吧,幹掉商胄,還不是什麼問題。”
賈思邈沒有再吱聲,但是他的心中卻有了決議,在暗中跟着秦破軍等人,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很快,賈思邈和秦破軍、沈君傲就來到了省公安廳。有秦破軍帶路,直接來到了副廳長的辦公室。不過,沈君傲沒有跟着一起過去,她還要在刑偵科上課。
敲門走進來,秦燁正在翻看着一些檔案資料。
“爺爺,我們過來了。”
“哈哈,快過來坐。”
秦燁滿面紅光,從抽屜中拿出了幾包雨前龍井,親自給沏了一壺茶,笑道:“小賈啊,這次,把商家給搞垮掉了,真是太感謝你了。”
賈思邈微笑道:“我跟秦大哥是拜把子的兄弟,咱們都是自家人,說這話就是太客氣了。”
“對,對,不客氣。”
跟商午爭鬥了這麼多年,終於是看到商家垮掉了,秦燁都有些不太相信這是真的。昨天晚上,他就聽秦破軍說了這件事情,結果,整個晚上幾乎是都沒有睡好覺。突然沒有了對手,在暢快的同時,心裡還有些空落落的。
賈思邈問道:“老爺子,剛纔秦大哥跟我說,省裡今天上午十點鐘,會召開新聞發佈會,有什麼內幕嗎?”
秦燁哈哈笑道:“好,那我就給你透露點兒內部消息。”
賈思邈突然被抓,又立即被押往了君山監獄,這一切都是何化亭授意的。這事兒,惹惱了任克志,又有華東軍區的頭號首長沈萬山施加壓力,何化亭被停職,接受省紀檢委的調查。現在,省公安廳廳長一職,十有八九落到了秦燁的身上,這事兒是沒有懸念的。
賈思邈拱手道:“恭喜,恭喜老爺子高升啊。”
秦燁笑道:“這倒不是什麼主要的,你知道副廳長一職,是誰來擔任嗎?”
“呃,我上哪兒知道去啊。”
“是南江市公安局局長廖順昌。”
“什麼?”
這下,賈思邈就坐不住了,問道:“你是說,廖大哥調到省裡來了?”
秦燁點頭道:“對,這事兒是我力薦的。說白了,他也是遭受到了何化亭的迫害,才進了君山監獄的。讓警察系統中的,這樣一個干將蒙受不白之冤,我們過意不去啊。再就是,他在南江市的這幾年,成績突出,理應提拔。”
這可是大喜事啊,賈思邈笑道:“我立即就給廖大哥撥打電話,讓他高興高興。”
其實,廖順昌都已經做好了回到南江市,被撤職的準備。誰想到,突然接到了省裡的通知,讓他上午十點鐘去省政府大院開會。他就有些愣住了,開什麼會議,他能參加呀?坐在車上,他還在迷惑中。
緊接着,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賈思邈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什麼?我……我生了?”當聽到賈思邈說的消息,他還有些難以置信。
“對,對,生了個大胖兒子。”
“你個臭小子,還來打趣我,是真的假的呀?”
“當然是真的了。今天上午十點鐘,省裡將有一個新聞發佈會,省領導班子會有一個大變動。”
這下,廖順昌就樂了。敢情,叫自己去開會,是這麼回事兒啊?他一掃之前的頹廢,連胸膛都挺得老高,精神頭瞬間高漲起來。賈思邈掛斷了電話,和秦燁一起,趕往了省政府大院。而秦破軍,要調集秦家弟子,等晚上去東郊廢棄磚廠,偷襲商胄等人。
當賈思邈和秦燁趕到省政府大院兒的時候,有警衛檢查了他們的證件,直接帶他們來到了大會議室。這兒,已經來了許多人。秦燁在省裡這麼多年了,大多人都認識,他們很多都是省裡的官員,還有一些人就是新聞媒體記者們了。
這次的新聞發佈會,是對外公開的,要做到透明化,電視臺全程直播。
可能是秦燁升職的小道消息,已經傳播開了,不少官員跟秦燁打招呼,態度相當熱情。摘掉了副職的帽子,升爲正職,自然是水漲船高,給人的感覺都不太一樣了。秦燁倒是沒有什麼架子,跟這些人打着招呼,找了個地方,跟賈思邈坐下了。
主席臺上的領導還沒有過來,臺下的這些人都在小聲嘀咕議論着。
對於政壇的這些事情,賈思邈可沒有秦燁懂,就問道:“老爺子,你說,這回商午被幹掉了,誰最有可能擔任省長一職啊?能不能是副省長王坤?”
“王坤?”
秦燁冷笑道:“本來,他是最有希望當選省長一職的,可是,他在洋河酒的酒精中毒事件上,和楊德山都有玩忽職守的責任。現在,就看會不會追究他們的問題了,還想升職?做夢去吧。”
“那……誰最有可能?”
“我想,可能是負責建設的副省長賀永林來擔任。”
“你怎麼這麼確定呢?”
秦燁呵呵笑道:“官場,重在博弈。你可能不知道吧?何化亭被搞掉了,高興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任克志。任克志是省委書記,可何化亭仗着跟鄧涵玉是八拜之交,根本就不把任克志放在眼中。這回,何化亭被扳倒了,任克志自然是要提拔自己的嫡系,而朱達和賀永林,都是他的人。從今往後,省裡就是任克志的天下嘍。”
這下,賈思邈就明白了,也笑了。
朱達和賀永林是任克志的人,這說明,任克志在省裡的勢力越來越大。以賈思邈跟任克志的關係,辦起事情來,就更是遊刃有餘了。
就這麼談會兒話的空擋,任克志和宣傳部部長、組織部部長等等都來了,他們坐到了主席臺上,發表了一番熱情洋溢的講話。首先,就是對商午的死,表達了沉痛的哀悼。省裡,還將給商午開追悼會,來吊念他的去世。
然後,是對何化亭的處罰,還給賈思邈恢復了名譽。爲了一己私利,陷害賈思邈,並且將賈思邈給關押進入了君山監獄,行事相當惡劣。組織上決定,免除何化亭公安廳廳長一職,對其進行嚴格審查。還有王坤和楊德山,玩忽職守,讓商甲舟等人給洋河酒注射了超高濃度的酒精,導致一些人酒精中毒,對二人實行黨內警告處分。
不過,這件事情並沒有完,還要繼續調查,王坤和楊德山有沒有參與酒精中毒事件。一旦參與了,就不是黨內警告處分那麼簡單了,撤職都是輕的,很有可能會承擔刑事責任。這一處罰結果,讓王坤和楊德山的冷汗都下來了,坐立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