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江市,誰不知道南江的三大家族呀?那就是商家、秦家、霍家。
而商甲舟、秦破軍、霍恩覺,更是並稱爲南江三少的後起之秀,一個個都是青年俊傑,相當了得。水雲間酒吧是大金牙罩着的場子,而大金牙也是秦家的人,賈思邈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把水雲間給搶下來了,又跟藍萍談妥了,怎麼秦家的人沒有找上門來,卻是商甲舟過來了。
不管怎麼樣,當他搶奪下來水雲間酒吧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想好了應對各種可能突發的情況。秦破軍也好,商甲舟也罷,有什麼大不了的?還不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實在不行,自己逃回到嶺南市就是了。
有孫仁耀和傅俊風在,也有翻身的機會。
根據賈思邈的想象,既然是南江三少了,那商甲舟肯定是個十分帥氣的青年,就算是沒有比自己帥,沒有自己有風度,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可等到跟着那個穿着西裝的青年走過去,才知道,這個商甲舟實在是太普通了,卻是相當有魅力。
他又瘦又高,眼睛修長而明媚,警惕性極高,在賈思邈的視線投向他的第一瞬間,就被他捕捉到了,並對着賈思邈淡然一笑。賈思邈的心就是一沉,從商甲舟的笑中,透露着無可匹敵的自信,說得好聽點兒,是驕傲。說得難聽點,這就是狂妄。
對於這樣的男人,賈思邈向來是沒有什麼好感,誰讓他們這麼優秀了,直追自己。
不過,咱是做生意的,人家給送錢,哪能往出推呢?賈思邈往前走了兩步,笑道:“商少爺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今晚的這桌,我請了。”
商甲舟微笑道:“賈老闆太客氣了,今天是你的兮兮酒吧第一天開張,我是怎麼都要過來捧捧場的。賈老闆要請客,改天,我是一定到。”頓了頓,他揮了揮手,叫身邊的人去取十瓶皇家禮炮38年特級蘇格蘭威士忌來,算是給賈老闆的酒吧開張,捧場了。
這一瓶皇家禮炮38年特級的蘇格蘭威士忌,就是兩萬多塊啊。這十瓶,一下子就是二十多萬,可算是大手筆了,更何況,商甲舟跟賈思邈不認識,這次纔是第一次見面。
周圍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非富即貴,十幾萬塊錢倒也不算什麼。但是,他們的家族大多都限制他們用錢,每個月幾萬塊錢或者是十幾萬的零花錢,這是不能超支的。泡妞、跟朋友出去玩,這些要花錢,所以,要說一下子花二十幾萬來喝酒,還是沒有幾人敢幹的。
看着這一排的皇家禮炮,他們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賈思邈就樂了,不管人家商甲舟是來幹什麼的,人家這麼捧場,自己總不能給人家臉色不是?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他臉上都笑容就更燦爛了,拿起一瓶皇家禮炮,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笑道:“商少爺這麼豪爽,那我就借花獻佛,用你的酒敬你一杯了。”
商甲舟道:“這杯酒,我必須喝。”
這一杯,就是好幾千塊啊。賈思邈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是很好喝。關鍵是自己不用花錢,就更好喝了。商甲舟沒有讓他坐下,賈思邈也沒有必要非得熱臉去貼冷屁股,老子連秦破軍都不鳥,還怕你了?女人需要矜持,男人就更需要矜持了。商甲舟不會平白無故的叫自己過來,就是喝一杯酒這麼簡單,他不說,賈思邈就更不說。
看誰能忍?
多忍一分鐘,我就多喝一杯酒,更好。
連續幹了三杯酒,這麼一瓶皇家禮炮都被喝光了。站在商甲舟身邊的幾個公子哥兒,還有保鏢們,眼珠子都直了,都用着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賈思邈。這是你自己的酒吧,人家買你的酒,你可倒好,一個勁兒的喝着沒完了,哪有這樣的啊。
終於,將酒瓶放下了,賈思邈讚道:“好酒啊,這要是再來一瓶就好了。”
商甲舟把一瓶酒放到了賈思邈的面前,微笑道:“我都說了,今天我是來給賈老闆捧場的,而你?現在是我的朋友,喝多少,都管夠。”
“商少爺真是豪爽,我要是推辭了,就是太虛假了,我是捨命陪君子,必須喝。”
看着賈思邈又將酒瓶打開了,倒了一杯酒,幹了下去,這些人的口中都冒出來了三個字,禽獸啊!喝紅酒得品,把酒水倒入杯子中,要輕輕搖晃着,等待着酒水和空氣盡情地稀釋掉,然後再一口口地品嚐。可是賈思邈呢?好傢伙,就跟喝不要錢的那種扎啤似的,咚咚咚!這一杯就幹了下去,難道他就不知道什麼是客氣話嗎?他們在瞪着賈思邈的同時,也都看着商甲舟,只要是他咳嗽一聲,他們都會立即拎着酒瓶子,拍在賈思邈的腦袋上。
連續幹了三瓶了,商甲舟終於是忍不住了,輕輕搖晃着酒杯,笑問道:“賈老闆,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過來捧場,又把你給叫過來,喝一杯嗎?”
賈思邈將酒杯和酒瓶放下了,垂手而立,鄭重道:“願聞其詳。”
商甲舟問道:“你知道,咱們南江市最近最炙熱的新聞,是什麼嗎?”
“不會是我把水雲間酒吧給搶下來了吧?”
“哈哈,敢情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你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呀。”
商甲舟大笑道:“你知道嗎?水雲間酒吧是秦破軍手下最賺錢的場子,而你?竟然將它給搶奪下來了,道兒上的人都把目光落到了你的身上。我過來,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再就是,南江市穩定了這麼久了,我是真想看到大打一場啊。”
“我跟你說呀,秦破軍可厲害,他爺爺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老爹是南江市警備區的副參謀長,手下有不少都是退役的武警,相當厲害。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路,但我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狠狠地咬秦破軍一口。讓我們看着,也過過癮。”
這是什麼人呀?敢情就是來看自己跟秦破軍怎麼打起來的呀?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看熱鬧的,就是不怕事兒大。
賈思邈苦笑道:“我儘量不讓你們失望。”
商甲舟笑道:“在黑市上,錢百億都給你和秦破軍開了盤口,都在賭你,看你能多堅持幾天。你堅持的天數越久,賭注就越大。今天,你這是第一天開張,只有我過來。我想,你的兮兮酒吧,明天就能爆滿,拖延的越久,生意就越是火爆。你信不信?”
“都是來看熱鬧的?”
“是,都是來尋求刺激的。”
南江市,已經平靜了一段時間,而賈思邈,就像是橫空出世的一匹黑馬,徹底打破了平衡的局面。秦家的地位受到了撼動,關係到秦家人的面子,秦破軍就算是想放過賈思邈都不能,否則,秦家人還怎麼在南江市立足?
商甲舟、霍恩覺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賈思邈的身上,他們都不知道這個青年是什麼來路,是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敢這樣膽大妄爲的。其實,“鬼手”的名頭很大,之前,賈思邈行走江湖,都是戴着鬼面具,纔會跟仙佛起名。而對於鬼手的真正名字,知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甚至是沒有。
因爲,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否則,跟聞仁慕白是至交的商甲舟,不可能不知道賈思邈。從美國回來,賈思邈沒有再用面具,就是他想當回“人”,而不是“鬼”。
賈思邈摸着鼻子,苦笑道:“這麼說,對我來說,還是好事了?”
商甲舟笑道:“當然是好事了,是驢子是馬,就看你能不能扛住秦家的這一炮重擊了。扛住了,你在南江市就站穩腳跟了。沒扛住,你也就廢了。我們都力挺你,你可要扛住啊。要不然,我們就沒有樂趣了。”
一羣禽獸啊!
賈思邈道:“我儘量試試。”
商甲舟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大笑道:“真是暢快啊。”
沒有走,賈思邈問道:“商少爺,我想問一個問題,你押賭注了嗎?”
“押了,這種事情,哪能不押呢?我是真想看到秦破軍吃癟。”
“那……你說說,我要是多堅持一天,你能贏多少錢?”
“幾十萬肯定是有的。”
賈思邈就樂了:“這麼說,我多堅持一天,就等於是多幫你賺一天錢啊?”
一愣,商甲舟道:“可以這麼說。”
賈思邈道:“如果沒有金錢的誘惑力,我可能是一天都堅持不下去了。這樣吧,你能不能把賭贏了的錢,分給我點。我一激動,沒準兒能扛個一年半載的。”
坐在商甲舟身邊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手指着賈思邈,暴喝道:“臭小子,你很囂張啊,知道是在跟誰說話嗎?”
商甲舟盯着賈思邈看了又看的,突然道:“我終於是知道,你爲什麼敢把水雲間酒吧搶奪下來了。我倒是想給你錢,可不能給你。你說,要是讓秦破軍知道了,還不以爲是我在背後慫恿,來讓你搶奪他的場子的呀?這個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那……你可以請多我喝幾瓶酒嗎?”
“這個沒問題。”
“那妥妥的了。”
賈思邈就幹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他把剩下的幾瓶皇家禮炮全都給抓了起來,手中抓不下的,就放到咯吱窩夾着,然後很是誠懇的道:“多謝商少爺捧場,既然你說請我喝酒,我就不客氣了。不過,這麼多酒,我一下子喝不光,就拿回去慢慢喝了。你們商氏企業集團那麼有錢,總不在乎這麼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