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俊龍跑了,單憑藏青一人,又能有什麼作爲?
再不走,他可能就走不掉了。
苗妙兒有些遺憾,不過也不擔心,等會兒,她就給老爹大苗王撥打電話,說一下藏青的事情。一旦遭受到了西南苗疆的通緝,藏青休想活命。轉身,她向賈思邈和苗烏忘了過去,只是瞅了一眼,她就呆住了。
圍攻苗烏的幾個變異苗人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賈思邈正在用幾根銀針,刺入了苗烏的腦袋中。噗噗!也不知道他刺了多少根,近乎於瘋狂的苗烏終於是安穩了下來,直挺挺地站着,一動不動。
不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苗妙兒疾步奔了過去,問道:“賈思邈,苗烏的情況怎麼樣了?”
賈思邈的額頭上,也滲出了汗水,喘息着道:“現在,讓我給控制住了。不過,他服用的那個什麼聖丹,副作用確實是很大。要是不快點兒想辦法,驅除他體內殘留的藥性,估計他就廢了。”
這點,不用賈思邈說,苗妙兒也知道。不過,她有些不太明白,那幾個服用了聖丹的苗疆高手,怎麼可能在那麼一大會兒的工夫,就讓賈思邈給擺平了吧?他是怎麼做到的?這種事情,賈思邈纔不會傻兮兮的像柳高禪那樣,高喊兩聲,嗨,我來殺你了。
哥很高尚,但也要分什麼時候。
對敵人的高尚,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
賈思邈從背後撲上去,趁着那幾個苗疆高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苗烏身上的時候,他上去掄刀就砍。妖刀削鐵如泥,管你什麼金銀銅鐵的,在妖刀的面前,都是一灘爛泥,就更別說是擁有着血肉之軀的苗疆高手了。
殺!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那幾個苗疆高手幾乎是沒有反應過來,就讓賈思邈掄刀給砍翻了幾個。剩下的兩個人會怎麼做?是強攻苗烏,還是反過來攻擊自己?賈思邈已經做好了準備。就在這個時候,讓人驚駭的一幕出現了——
苗烏上去一刀擋住了一個苗疆高手劈過來的尖刀,拳頭跟着轟了上去,正中那人的胸口。咔嚓!那人胸骨斷裂,胸骨插入了內臟中,大口咳血,當場斃命。剩下的那個苗疆高手上來偷襲,再次讓賈思邈一刀給斬爲兩段。
這下,就剩下了賈思邈和苗烏兩個人。
賈思邈摸出了銀針,低喝道:“苗烏,我來給你治……”
呼!
苗烏沒有聽賈思邈的話,上來兜頭就是一刀。
什麼意思嘛,把老子當成敵人了?老子可是來救你的呀。賈思邈往旁邊躲閃,苗烏怒張着血紅的雙眼,連哈喇子都順着嘴角流淌了下來,再次欺身而上,攻勢更是兇猛了。在這一刻,賈思邈終於是明白,苗妙兒爲什麼會擔心了。
服用了聖丹的人,第一種紅色的聖丹,會提升人的功力。第二種紫黑色的聖丹,會迷失心智,整個人都進入一種癲狂的狀態中,至死不休。現在的苗烏,已經完全被藥物所控制,誰都不認識了。別說是賈思邈,就算是苗妙兒上來,都得遭受到瘋狂的攻擊。
其實,賈思邈是不知道,苗烏服用的那種紫黑色聖丹,是西南苗疆明令禁止的,一方面是逆天,一方面是副作用太大,根本就無法消除。在研製成功的那一刻,有一個試藥人在服用了紫黑色聖丹後,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了,殺了不少苗疆人。
從那一刻起,紫黑色聖丹就成了談虎色變的“邪藥”,不得再研製,不得再沾碰。苗烏用的這顆,就是要在關鍵時刻,救苗妙兒的。犧牲自己,也不能讓苗妙兒有任何的危險。
這樣的人,很偉大!
賈思邈連續地閃避,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啊。他突然一個縮步,拉開了和苗烏的距離,腳步擰動,不斷地縮進,縮退。這樣連續的幾次,他猛地竄到了苗烏的背後,摸出了幾根銀針,深深地刺入了苗烏頭部的穴位中。
噗噗噗!苗烏身子一僵,反手揮刀就砍。
這可是關鍵時刻,賈思邈一發狠,左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右手的銀針再次刺入了他的身體穴位。終於,苗烏宛若遭受到了雷擊,整個人直挺挺地站着不動了,而賈思邈,也讓苗烏的手臂揮掃,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人在半空中,翻了幾個空翻兒,算是安穩地落在了地上。
這種聖藥,實在是太霸道、太邪惡、太逆天了,看着苗烏,賈思邈也是一陣心有餘悸,很可怕啊。爲了安全起見,賈思邈又上去用銀針刺了苗烏幾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苗妙兒和吳阿蒙打跑了藏青,跑了過來。
苗妙兒急道:“賈思邈,你行的,你肯定有辦法,是不是?”
賈思邈苦笑了兩聲,搖頭道:“你當我是神仙?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真的束手無策。”
“這又不是在苗疆,我上哪兒去找人啊?你就幫幫忙吧。”
“小姐,咱們好像是沒有到那個交情的份兒上吧?要是論起來,西南苗疆跟蜀中唐門一直有恩怨,唐子瑜是我……嘿,是我女朋友,咱們還算是仇人呢。”
“賈思邈,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苗妙兒大聲道:“你就說吧,讓我怎麼樣,你才肯救了苗烏?”
賈思邈就盯着她曼妙的身段,看了又看的,邪邪地笑道:“我想要什麼,你應該清楚的。男人和女人,還不就是那麼點事兒嗎?”
“你……行,你要是把苗烏給治好了,我就陪你睡一宿。”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呀,我可沒有迫你。”
“對,是我自己說的。”
“那我就試試?不過,現在是不行,我要去追殺傅元振、傅俊龍等人了。”
賈思邈揮着手,孫仁耀、白曉天、傅俊風等人,三方會合,還有李二狗子、吳阿蒙,這些人一起向着嶺南傅家的後山撲了上去。這兒的人,都是傅元振、傅俊龍的心腹,吳阿蒙等人,誰也沒有猶豫,直接就掄刀砍殺。
而傅元彬帶領着一些嶺南傅家的弟子,守在前院,不讓傅元振、傅俊龍等人逃脫出來。雙方里外夾擊,誓要將傅元振、傅俊龍、藏青,一舉消滅掉。
傅元振、傅元彬是親兄弟,不是傅元彬心太狠,而是這個大哥做事實在是太過分。爲了自身的利益,傅元振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如果說,趁着這個機會,再不將傅元振給廢掉了,那往後,真正被廢掉的人,就是傅元彬了。
自作孽,不可活,傅元彬只能是大義滅親了。
來回地突襲、掃蕩,人又多,事發又突然,跟隨着傅元振、傅俊龍的那些傅家弟子,幾乎是沒有什麼反應,就讓傅元彬、賈思邈等人給掃平了。不過,他們一直在清掃戰場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傅元振和傅俊龍、藏青的人影。
人呢?就這麼失蹤了?
傅元彬道:“看來,在後山中肯定是有暗道,通往外界了。”
這種事情,也是想象得到啊。狡兔尚且三窟呢,傅元振在嶺南傅家這麼多年了,要是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那就不是傅元振了。估計藏青,是跟傅元振、傅俊龍等人一起逃掉的,這種人,留着後患無窮啊。
賈思邈的時間太緊張,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來嶺南市纔不過是兩天多的時間,就將嶺南白家收服,又幫着傅元彬剷除了傅家的大禍患,也算是超效率了。這要是擱在一般人的身上,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回到了東來客棧,賈思邈將苗烏放到了一個用中藥浸泡着的大沐浴桶內。然後,不斷地用鍼灸來刺激苗烏的穴位。伏羲九針,一針坎水,二針離火,三針肉白骨,四針開穴、五針洗髓……賈思邈只是練到了第四針開穴的境界,還沒有到達第五針洗髓。
這也是爲什麼,他沒有果斷答應苗妙兒的原因。只是開穴,他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驅除苗烏體內殘留的藥性。畢竟,這種藥性跟別的藥還不太一樣,別的藥是留在喂中,直接洗胃就行了。可這個所謂的聖丹,一旦讓人吞入口中,就會瞬間溶解,融入到身體的奇經八脈中。
這還怎麼洗?已經不再是洗胃那麼簡單,而是清洗人身體的血脈。通過洗髓的針法,自然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這一刻,可是,賈思邈沒有練到第五針,洗髓的境界啊。
開穴——
賈思邈的兩根手指捻動着針尾,快速地在苗烏的體內,進進出出。很快,很快,有點兒像是用縫紉機來縫補衣褲,看得苗妙兒、吳阿蒙等人眼花繚亂。漸漸地,賈思邈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都有些微微的喘息聲了。
苗妙兒小心問道:“賈思邈,苗烏的情況怎麼樣?”
賈思邈終於是拔出了銀針,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搖頭道:“問題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聖丹的藥性都已經融入到了苗烏的血肉、經脈中,想要徹底地根除,有些難度啊。我剛纔,試着用開穴的針法,來給苗烏診治,效果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