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傅元振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賈思邈淡淡道:“李霖可能是我爹。”
這麼說,是因爲賈思邈還沒有得到賈半閒和釋大師的親口確認。不過,從丁演、張文軒、老鬼的語氣和反應上來看,應該是真的。
在這一刻,賈思邈突然覺得,富二代、官二代的,也沒有什麼嘛,比如說自己,突然有這麼一個牛叉的老爹,一點兒也沒有感到激動,或者是興奮什麼的。只要不是李什麼瑞的就好,這要是“我爸是李剛”,估計能更牛叉一些。
可落在傅元振、傅俊龍的耳中,卻截然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們往後倒退了幾步,吃驚道:“你……你爹是李霖?”
“可能是,我還要進一步證實。”
“不用證實了,百分百是。”
傅元振突然仰天長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唉,我這輩子算是栽在了你們李家父子的手中,你爹是個人物,你也不錯,李家果然是人才衆多啊。”
傅俊龍道:“是啊,還有李什麼瑞,一直是我的偶像。”
提他幹什麼?人家本來心情挺好的。
賈思邈瞪着傅俊龍,問道:“怎麼?是不是傅公子不想要解藥了?”
傅俊龍也知道是說漏嘴了,連忙道:“要,要,是我說錯話了。從今往後,賈少就是我的偶像。”
“不是嘔吐的對象嗎?”
“不是,不是……嘿,賈少別開玩笑了。”
傅元振突然問道:“賈少,你有沒有妖刀?”
“妖刀?是這把刀嗎?”
賈思邈一晃手腕,一道幽藍色的寒光閃過,彷彿是將空氣都給切開了。他的掌心中,已經多了一把小刀,也就是巴掌長,刀鋒處藍汪汪的,流露着淡淡的光暈,像是有水波在刀鋒處滾動着,這絕對是一把好刀。
“妖……妖刀!”
傅元振彷彿是見了鬼一樣,滿臉驚駭,嘴巴張得老大,再也合不攏了。當初,在閩州市的時候,他的手腕就是讓李霖一刀給斬斷的。真沒想到,在二十多年後,竟然再次見到了妖刀,這不用說,他百分百可以斷定,賈思邈就是李霖的兒子。
否則,賈思邈又怎麼可能會有李家的妖刀?好半晌,傅元振這才收回目光,臉上說不出來是什麼表情,有懊悔、有痛恨、有激動、有悲憤……他算是下定了決心,這輩子要是再跟李家的人打照面,就他媽的不是人。
李家人,個個都是禽獸啊!
賈思邈問道:“傅先生,怎麼樣?我這把刀是妖刀嗎?”
傅元振點點頭,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彷彿是蒼老了許多,衝着傅俊龍擺手道:“咱們走吧,找個地方,終老此生算了。江湖,不是咱們能混跡的呀。”
這回,身邊都是自己人了。
賈思邈將四百五十萬的事情說了一下,笑道:“咱們總不能白白的來一趟東南亞啊?等回國,大家把這筆錢分了,也算是不虛此行。”
四百五十萬,這得是一筆怎麼樣的數字?丁演、董大炮等人沒有想到,在他們眼中的天文數字,落在了賈思邈的口中,那就是一連串兒符號。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彷彿是在說四塊五毛錢一樣。跟這樣的人,他們服!
李二狗子再次問道:“賈哥,咱們現在怎麼辦?”
賈思邈微笑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咱們哪能不辦事兒呢?丁大哥,老撾反叛組裝勢力是從什麼方向過來?咱們這就摸過去。”
丁演道:“泰國的清江府到苗瓦底市,清邁山是必經之地,咱們就堵在那兒怎麼樣?”
“清邁山?那兒距離苗瓦底市多遠?”
“不遠,也就是十來裡地的路程。”
“行,咱們就去那兒。”
賈思邈立即撥通了昂昆的電話,將行蹤跟他說了一下,昂昆大聲道:“那就有勞賈少了。”
“客氣了,這是應該的。”
賈思邈、沈君傲等一行人,沒有立即趕往清邁山,而是在苗瓦底市,瘋狂大采購了一下。帳篷、啤酒、飲料、麪包、火腿等等,一切能吃能喝的,還有毯子、被子等等生活日用品等等,全都裝到了一輛越野車上。
這車,還是賈思邈從昂昆那兒“勒索”來了。
這樣忙碌着,又整頓,等到了清邁山,都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賈思邈等人在山坡處,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正對着山路的地方,倒是視野開闊。在旁邊,有一個小山坳,賈思邈將幾個帳篷都駐紮在了山坳中,這樣從四面望過去,什麼也看不到。
李二狗子和吳阿蒙、董大炮、丁演,還有那兩個思羽社的兄弟,賈思邈和沈君傲,兩個人一組,每六個小時一班,盯着周圍的動向。同時,張文軒、老鬼、羅剛等人也在盯着庫薩等人的行蹤,雙方隨時互相通報情況,做到知己知彼。
其實,賈思邈倒是不擔心庫薩,就怕昂昆突然緩過味兒來,從背後來偷襲自己。那樣,豈不是虧大了?這樣,一連等了兩天的時間,等到第三天黃昏的時候,終於接到了羅剛的情報,根據庫薩的人行軍速度,今天晚上十一點鐘,就會趕到清邁山。
來了,終於是來了。
賈思邈笑道:“你們都去休息,養精蓄銳,等晚上,咱們狠狠地幹庫薩一票。”
吳阿蒙道:“賈哥,你去休息吧,我和二狗子在這兒就行。”
李二狗子衝着吳阿蒙連連地使眼色,人家賈思邈是要跟沈君傲在一起,單獨相處,你在這兒當什麼電燈泡啊?見吳阿蒙還是沒有覺悟,李二狗子伸手將他給拽到了一邊去,唐子瑜和鄭欣雪、鄭欣月也回到了帳篷中。
在山坡上,就剩下了賈思邈和沈君傲兩個人。山風蕭瑟,可給人的感覺卻帶着幾分旖旎,沈君傲的心怦怦亂跳着,都沒敢去看賈思邈,輕聲道:“咱們到一邊去坐一坐?”
“做……現在就做?”
賈思邈有些不太好意思,左右看了看,小聲道:“那個……嘿,君傲,咱們的發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不過,你要是真想做,我就豁出去,捨命陪美人好了。”
“什麼呀?”
沈君傲的臉蛋騰下就紅到了耳朵根兒,幸虧是黑天,別人看不到,否則,她非窘的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可。人家說是找個地方坐一下,他可倒是能理解……哼哼,她羞窘着道:“誰說是那個做啊?我是說坐下的坐,就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坐下來做?”賈思邈喃喃了兩聲,就恍然了:“我明白了,你是比較喜歡那種坐姿吧?就是我坐在地上,你再騎在我的身上。行,這樣的姿勢也行。一般女人,大多都是喜歡男上女下的傳統姿勢,沒想到你這麼開放。”
怎麼還解釋不清,越描越黑了呢?
邪惡的人啊,跟這種人在一起說話,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要仔細地斟酌,否則都會讓他浮想聯翩不可。
沈君傲乾脆也不解釋了,大步走到了一邊的石頭上坐下,沒好氣的道:“你過來不過來?”
賈思邈顛顛地走了過去,挨着她的身邊坐下,問道:“君傲,有沒有想過,等回國後,你乾點兒什麼呀?”
“我還沒有想好呢。”
“跟我在一起吧?別再當警察了。我知道這樣自私了點兒,可我真的很需要你。”
“我……”
沈君傲沒有想到,賈思邈會這麼直接,這算是表白嗎?她的芳心如小鹿兒怦怦亂撞,連呼吸都微有些急促了,輕聲道:“讓我再考慮考慮吧,我現在心思有點兒亂……啊,你幹什麼。”
突然,賈思邈攥住了她的小手,正色道:“越是往後,我面對的敵人,將越強大。我身邊有不少人手,阿蒙、二狗子、鯊魚、和尚等等,他們都很厲害,但是他們中沒有誰擅長玩槍。而你?恰恰是一個厲害的槍手。我需要你,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你。”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那槍呢?
沈君傲想把手拽回來,可賈思邈攥得太緊了,愣是沒有拽動。相反,賈思邈往過一拽,她就跌入了他的懷中。趁勢,賈思邈伸胳膊,摟住了她的腰肢。他的胸膛不是那麼寬闊,但是很溫暖,很舒服。
沈君傲沒有再掙扎,幽幽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男兒當報國,我們女兒家也不能拖後腿啊?從小,我爹就跟我說,讓我當一名軍人。現在,我不是軍人了,要是連警察也不是,就讓我爹太失望了。”
“就這事兒啊?”
賈思邈大聲道:“誰說只有軍人、警察才能報效國家啊?現在是和平年代,國家和國家之間,動槍動炮的機率還是比較少。真正地殺招,已經轉向了經濟侵略。關於五洲國際貿易公司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他們就是想通過經濟手段,來打壓、壟斷國內的經濟,從而給咱們國家的經濟發展造成威脅。你說,我們要是把五洲國際貿易公司給搞垮了,算不算是報效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