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
張克瑞問道:“二狗子,你確定,席家父子住在這兒?”
李二狗子道:“你還能有錯?我有幾個兄弟,自從席家父子離開,就在暗中盯着他們了,絕對不會有錯。”
賈思邈看了眼旁邊的王海嘯、張栓子、判官,沉聲道:“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過,千萬不要下殺手,我要活的。”
“是。”
“行,上吧。”
王海嘯、判官等人,帶着那些死士們,直接衝了上去。
這次的行動沒有帶胡九筒,第一是這個傢伙,殺孽太重。第二,賈思邈是想讓他看着家,別都出來,萬一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賈思邈不急不緩,掃視着旅社的周圍,根本就沒有將這次行動放在心上。
省城最大的兩股勢力,青幫和江南席家。
青幫在江南席家和賈思邈的聯手下,橫掃了除卻江南春會所之外的所有場子。再加上昨天晚上,已經是元氣大傷。
江南席家,就更是不用說了,整個都讓賈思邈和張冪、肖雅、遊驚龍等人給吞掉了,連個骨頭渣子……哦,還有漏網了的席別鶴和席陽。不過,他們現在也是甕中之鱉,休想逃掉了。
一百來人,圍攻兩個人,是不是太欺負人了?幾乎是沒有浪費什麼時間,王海嘯、張克瑞等人就下來了。在前面,有幾個席家弟子,押着被五花大綁的席別鶴和席陽,二人的嘴巴也塞上了臭襪子,嗚嗚地叫着,想要說話都不能。
判官等人興奮道:“賈爺,我們完成任務了。”
賈思邈笑道:“好,是誰抓到他們的?”
有兩個死士都了出來,大聲道:“賈爺,是我們。”
賈思邈道:“好,等回去論功行賞,走。”
席別鶴和席陽的眼珠子怒視着賈思邈,都要噴火了。賈思邈像是沒有看到,判官和幾個死士照着他倆的小腹咣咣就是幾拳,還敢瞪着?既然不能殺人,傷人總是沒有錯吧。
當回到了席家別墅,席別鶴和席陽就被綁在了兩個椅子上,關在了一個房間中。他們腦袋也罩上了黑色的頭罩,這樣什麼都看不到了。
在他們的面前桌子上,還都放了一把小刀。忙完這一切,賈思邈又讓這些死士,排成了一列縱隊,每個人進入房間中,捅席別鶴和席陽一刀,隨便你捅誰,隨便你捅了什麼地方,只要是捅了就行。
“啊?”這些死士們的臉色俱是一邊。
賈思邈問道:“怎麼,有疑問嗎?”
“沒有。”
“那還磨蹭什麼?上吧。”
你,可以功夫不好,可以沒有什麼心計,但是你必須要有一點,那就是忠誠。現在,他們是賈思邈的人,他的話就是聖旨,是金科玉律,能不能在賈思邈的身邊混下去,這就是一場嚴峻的考驗。
上!排在第一個人的,內心掙扎了一下,終於是走了進去。當然了,也有人連猶豫都沒有,邁步就走進去了。
進去,再出來,時間很短暫,到底捅沒捅?
這個房間,是王海嘯在清理席家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看着是跟別的房間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明顯是經過特殊處理過。有一面玻璃,從房間中看,就是鏡子。而從隔壁的房間中看,可以將這個房間中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眼中。
這是審訊室啊,還是監察室?王海嘯立即將情況告訴給賈思邈知道。
賈思邈笑了笑,就制定了這麼一個計劃,那些死士們在房間中都幹了些什麼,王海嘯是看得一清二楚,也有竊聽器,能聽得到房間中的對話。
這就是一層層的篩選。
從兩輪的五萬塊,篩選後,剩下了一百來人。
再讓這些人去偷襲席家父子,這是第三輪的篩選。
眼前,再上去用到捅席家父子,這就是第四輪的篩選。
沒辦法啊,小心駛得萬年船,賈思邈能活到現在,不僅僅是智慧和勇氣,還有一批跟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吳阿蒙、李二狗子、王海嘯等等思羽社的兄弟,要是沒有他們,又哪能有今天的賈思邈?當然了,這種人是越多越好,越忠誠越好。
等到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終於是結束了。這些死士們,就像是經歷過了一場殘酷的戰爭,每個人的身上都是大汗淋漓,更有的人,連手都哆嗦了。畢竟,這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有幾人能通過?每個人的反應,動作等等,王海嘯都給做了筆錄。他是狼牙特種大隊出來的,有一雙很毒的眼睛,通過觀察,就能看出他們的心理。
一百來人,真正拿刀子捅了席別鶴和席陽的人,有八十多人。其中,捅要害位置的,有十個,其餘的七十人,都是胳膊、腿等等無關緊要的地方。當然了,這些人中,還有刺得深、淺的問題。
剩下的二十多個人,有十五、六個人,拿着刀子比劃了一下,根本就沒有捅。還有六、七個人,連刀子都沒有拿,走個形式就出來了。
什麼樣的人合格,什麼樣的人不合格?
連刀子都沒拿的人,不合格,他們沒有遵守賈思邈的命令。
拿着刀子比劃了一下的人,這種人最是可惡,是在糊弄,更是不合格。
捅了要害位置的人,心思太過於歹毒,不合格。
剩下的那七十人中,捅的胳膊、腿,太淺的人是敷衍了事,也是不合格。
每個人五萬塊,都走人!
這樣,剩下的還不到四十人,他們就是席家死士和弟子中,曬選出來的全部。
這些人一字排開,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表情,看得出是訓練有素。
賈思邈又問了一遍:“你們願意追隨我嗎?”
“願意。”
“好!從現在開始,再沒有什麼席家死士,更是沒有席家弟子,你們都是我們思羽社的兄弟。我們思羽社的人,一個個都是英雄好漢,都是以一當十的精英。別以爲你們是席家的精英,就可以跟我們比。我們隨便出來一個人,都可以完勝你們。如果有不服氣的,就跟王海嘯、或者是張栓子、判官說一聲,他們會私下裡,給你們安排決鬥。”
“我不反對決鬥,但是我不提倡夾雜着個人情緒的決鬥。告訴你們,我對每個人都是一視同仁的,你們別讓我失望。王海嘯,等會兒,把這些人都帶下去,給他們每個人發十萬塊錢,分兩套新衣服。”
王海嘯打了個立正,大聲道:“是。”
賈思邈道:“從今往後,王海嘯就是你們的教官,他的話,就等於是我說的話。不管他要求你們幹什麼,你們必須執行,明白嗎?”
“明白。”
“行,你們單獨進入房間中,我跟你們每個人都聊一聊。出來的人,就跟王教官走。”
聊什麼?這些人的心又是一緊。在他們的眼中,賈思邈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樣嘴角掛着微笑,和藹可親的模樣,更是顯得高深莫測。哪怕是讓他們面對不苟言笑、嚴厲的王海嘯呢,他們也不願意去見賈思邈,更何況還是單獨見。
其實,賈思邈找他們單獨談談,也就是個噱頭,實際上,他是想跟一個人談,那就是孔川——是跟着丁輝一起的十八個死士之一。只可惜,丁輝和其他人都在昨天晚上的激戰中,慘死了,孔川是唯一的倖存者。當時,實在是太混亂,誰還想着是不是自己人啊?掄刀就砍了。
本來,賈思邈是不記得他的名字的,可僅剩下他一個人了,想不記住都難。
對於這些剛接手的席家人,不能不提防。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臥底在背後捅刀子。如果說,這些人都是席家人刻意埋下的棋子呢?反正每個人都要跟賈思邈見面,所以,他跟孔川面談,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孔川有着一米七的身高,長得也挺普通,是那種大衆面孔。這樣跟賈思邈單獨在房間中,他還真是有幾分恐懼。沒辦法,這段時間,一連串兒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在席家弟子和這些死士的眼中,席家在整個江南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有誰敢跟席家人對着幹?就是這樣的一棵參天大樹,只是在一夜間,就轟然倒塌了。
他們都親身經歷了,都不敢相信,懷疑是在夢中。
還有,昨天晚上的砍殺,在孔川的心中,深深地刻下了烙印。在席家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經歷過那樣慘烈的劈殺。要不是他有點功夫,又比較機警,估計現在跟丁輝等人一樣,也慘死在血泊中了。
這種人,能活着,不是僥倖,是因爲他怕死。
越是怕死,對賈思邈來說,就越是好辦。
賈思邈坐在桌子上,手指把玩着打火機,問道:“這回,席家覆滅了,你呢?有什麼想法嗎?”
孔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聲道:“我願意誓死追隨賈爺。”
“你這是幹什麼?”
賈思邈的態度十分和藹,上前將孔川給攙扶了起來,笑道:“我跟你的關係,跟判官等人肯定是不一樣了,你纔是我的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