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要求,還是兩個,又能是什麼要求?
賈思邈的眼珠子就賊溜地在小白的身上,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惹得小白的臉蛋騰下就紅了。她是女人,能夠感受得到這種帶有侵略性的眼神。要是擱在以往,她早就一刀子挑過去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可現在,她忍住了。
她緊咬着嘴脣,眼眸緊盯着賈思邈,大聲道:“賈思邈,你要是能幫我報了白家的仇,我……我可以把什麼都給你。”
“呃,你都能給我什麼呀?”
“我現在只有我的身子了……”
“嗨,你說什麼呢?”
賈思邈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痛心疾首的道:“小白,你怎麼思想這麼邪惡呢?難道我幫你,就是圖的這個嗎?要真的是那樣,我賈思邈跟禽獸還有什麼區別?”
難道,你不就是禽獸嗎?
男人啊,總是欲蓋彌彰。明明是要幹什麼事情,偏偏嘴上不說出來,就等待着女孩子自己投懷送抱。真正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滿口的假正經,可實際上下手比誰都快。既然是這樣,還不如直接點,就說我要跟你睡覺,那多幹脆。
小白對賈思邈的反應嗤之以鼻,問道:“那你說,你的小小要求是什麼?”
賈思邈搓着手,還有些不太好意思,嘿嘿道:“你提出了這個要求,你一定要滿足我啊。”
小白心中冷笑,手腕輕輕抖動,匕首就跳到了掌心中,點頭道:“行,我一定‘滿足’你。”
“你穿上女孩子的衣服,給我看看。”
“啊?”
原來,他盯着自己這樣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就是要自己穿女人衣服給他看呀?噹啷!小白手中的匕首就掉落在了地上,再也止不住眼角的淚水了。
這下,倒是把賈思邈給嚇了一跳:“幹嘛呀?不就是讓你穿上女孩子的衣服給我看看嗎?你怎麼又動刀子,又哭的?行了,行了,我不看總行了吧?”
小白哭着道:“我願意,我願意。”
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連小白這樣堅強的女人,也不例外。其實,她這樣的反應,賈思邈倒是想象得到,一個女孩子承受了太多的壓力,默默地,連個宣泄都沒有。現在,一旦把感情釋放出來,就像是泄了閘的洪水,哪能是說擋住就能擋住的。
賈思邈有些手忙假亂,連忙給遞紙巾,嘆聲道:“唉,用不用我借給你個肩膀啊?”
小白撲哧下笑道:“去你的,我纔不要。”
等到她激動的心緒,稍微平復下來了,賈思邈這才問道:“那我現在,可以提出我的第二個小小要求了吧?”
“你說。”
“你往日裡睡覺,嘿……你明白的。”
賈思邈伸手一指她的胸脯,訕笑道:“你是要解開的,還是就這樣勒着?”
小白白了他一眼:“我要時刻保持着戰鬥狀態。”
這女人……賈思邈的心一疼,突然有了一種要將她給攬在懷中的衝動。千萬不要誤會,賈思邈對她還真沒有那方面的感覺,只是覺得,她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這種事情,擱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都未必能撐得住,更別說她還是個女人了。
其實,往往有些時候,女人的韌性比男人更是強許多。
賈思邈問道:“你剛纔說,你是白家僅剩下的幾個人之一,那白安呢?白家還有其他人嗎?”
“有。”
小白道:“我逃離了燕京市,白安卻潛伏了下來,他要聯絡白家的舊部,等待着我回去,爲白家報仇。”
忠僕,果然是忠僕啊。
賈思邈點點頭:“行,咱們現在去醫院吧,找醫生幫你把石膏打上。”
“賈思邈,我的事情,你不能跟她們說。”
“我明白。”
要是別人,賈思邈直接抱着她就上車了。可小白不一樣啊,這個女人太倔強。她不讓他碰,他也不相碰,一個把胸都勒成了Ipad的女人,碰了又能有什麼感覺?小白坐在椅子上,賈思邈直接將椅子給抱起來,大步走了出來。
在大廳中,張兮兮和張冪坐在一起,沈君傲和唐子瑜、於純坐在她們的對面,就這樣看着她們。說不說?不說,我們就這樣一直看着,非看得你們頭皮發麻不可。這種事情,怎麼說嘛,張兮兮和張冪想走還不行,她們三個攔着,說什麼也不能離開了。
嘎吱!房門開了,賈思邈和小白出來,算是把她倆給解救了。
這……這又是怎麼個情況啊?
小白又恢復了那股子冷酷的模樣,賈思邈生怕她們誤會,連忙道:“是這樣的,我幫小白將斷骨給接上了。現在,送她去醫院,把斷腿打上石膏。”
終於是哄睡了玲玲,吳清月也從樓上下來了。小白這一身傷勢,都是救玲玲造成的,她對小白很是感激。當聽說,小白的斷骨接上了,又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這顆緊張的心纔算是落了下來。
沈君傲和唐子瑜倒是沒想那麼多,能把小白的腿接上,這是好事嘛。
張冪和張兮兮狐疑地望着賈思邈,不用問都能想象得到,他肯定是看穿了小白的女兒身。既然是這樣,他倆在隔間中那麼久,有沒有幹過什麼?感受着她倆異樣的眼神,小白終於是沒有忍住,臉蛋騰下就紅了,連忙低垂下了頭。
既然賈思邈和小白都沒有點破,她們自然是也不會說穿了,這是小白的秘密啊!
於純笑道:“走,我來開車,陪你們把小白送醫院去。”
張冪和張兮兮道:“還是我們去吧。”
“你們早點休息,我跟他們去就行。”
不顧張冪和張兮兮的堅持,於純陪着賈思邈、小白就往出走。這樣上車,肯定是不能用椅子了,賈思邈彎腰將小白抱起來,輕輕放到了座位上。這一次,小白終於是沒有再堅持,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了。
車子一路行駛着,來到了省中醫院。
在省城,有幾人不知道賈思邈的?小護士有些小激動,立即給登記,只可惜沒有那種特護病房了,連單間都只剩下一間了。
那小護士小心道:“賈大夫,把她安排在單間,行嗎?”
賈思邈微笑道:“行,你幫忙留意着點兒。要是有特護病房騰出來了,就再把她給轉到特護病房去。”
“行。”
那小護士正要登記,突然從樓梯口傳來了一陣幾步的腳步聲,有人喊道:“大夫,我有朋友馬上要住院,趕緊給安排病房。”
就這麼一愣神的工夫,跑過來了幾個青年,其中一人的胳膊上纏着繃帶,還滲着血水,看得出是剛剛包紮好的。賈思邈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人應該也是骨折,給他包紮的人,醫術肯定不簡單。
那小護士道:“請你們稍等一下,我在給人登記……”
其中的一個身材健碩,留着稍長的碎髮,眼睛很大,眉毛很濃,有點兒像是那種一字眉,中間都要連起來了。他穿着連帽衫的衛衣,下身是深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板鞋,不是說特別英俊,但是很有型。
他輕笑道:“小姐,我朋友受傷了,我想安排一個條件好點兒的病房,麻煩了。”
旁邊一個小護士道:“不好意思,現在沒有特護病房了……”
“什麼?”
一個很胖,穿着寬鬆體恤衫,外面套了件風衣,不修邊幅的青年,暴喝道:“什麼破醫院啊?連特護病房都沒有了?”
“高超,別激動。”
那個一字眉的青年,伸手喝住了,微笑道:“小姐,沒有特護病房,就給我一個單間好了。”
“不好意思,單間也沒有了。”
“叉!”
高超就忍不住了,罵道:“他媽的,南方哪裡有北方好了?連個醫院的條件都這麼差,早知道就不過來了。曲暢,你別攔着我,他們今天必須要給咱們找一個單間。”
敢情,那個一字眉的青年,叫做曲暢啊。
那個受了傷的人道:“高超,算了,反正曲暢的醫術厲害,咱們隨便找個賓館住下算了。”
“不行,咱們都過來了,再這麼離開,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先生,真是沒有了……”
“你再說一遍?”
高超突然一甩手,給了那小護士一個耳光,叫道:“今天,有也得有,沒有也得有,你必須給我找一間。否則,老子把你們的醫院給拆了。”
這也太霸道了吧?
賈思邈皺了皺眉頭,他覺得自己都禽獸了,但是跟這人比起來,自己簡直是比於純還純。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動手打女人啊?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本來,賈思邈琢磨着,實在不行,就把自己定下的這個單間,給他們算了。現在看來,別說是給了……哼哼,哥最不怕的,就是拳頭硬的人了。
旁邊,連於純都看不過眼了,上前扶住了那個小護士,叱喝道:“嗨,你們怎麼回事啊?有話好好說,幹嘛要動手?”
“動手又怎麼了?老子還就對你動手了。”
高超伸手,就向着於純的臉蛋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