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賈思邈醒來,是讓人敲門給叫醒的。
“咣咣咣,咣咣咣……”聲音很響。
這才幾點啊?於純倒在牀上,還在酣睡中。賈思邈摸過手機看了看,才六點多鐘,誰呀?他有些惱火,連衣褲都沒有穿,大步就走過去,將房門給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李二狗子。
賈思邈有些惱火:“二狗子,你幹嘛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給我一個不揍你的理由。”
李二狗子苦笑道:“賈哥,你趕緊跟我走,出大事了。”
“怎麼了?”
“張克瑞惹禍了。”
“惹禍?什麼禍啊?”
“他……唉,你還是趕緊穿上衣服,跟我到樓下去吧。”
看李二狗子的模樣,賈思邈就意識到,事態有些嚴重了。他讓李二狗子先下去,他等下就到樓下。等到他轉身回到臥室的時候,於純已經穿戴整齊了,並且將衣褲都放到,就請等着他過來穿了。
這女人……賈思邈來不及去想那麼多了,趕緊穿好衣服,大步就往出走。
於純也顧不上洗漱了,隨便把頭髮用髮卡一卡,鬆鬆垮垮的,多了幾分女人的慵懶,反而更是有味道。
在夜鶯網吧的一樓大廳中,圍聚了不少人。這些,大多都是在網吧通宵的人,聽到了樓下大廳中傳來的哭嚎聲,都過來看熱鬧了。謝有才、沈君傲、葉藍秋、唐子瑜、吳阿蒙、胡和尚等人也都起來了,看到賈思邈過來了,他們趕緊給讓開了一條道路。
這下,賈思邈是看得真切。在中間的小空地上,有一個涼蓆,在涼蓆上躺着一個緊閉着雙眼,眼角滿是淚水的女孩子。在她的旁邊,有一個身材枯瘦的老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得很是悽慘。
賈思邈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謝有才趕緊道:“賈少,你可算是過來了,趕緊瞅瞅吧,張克瑞這次可是闖了大禍了。”
“別急,趕緊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我來說吧。”
沈君傲和葉藍秋都圍了上來,她倆跟賈思邈說了事情的經過。早上起來後,她們幾個想着出去跑跑步,鍛鍊鍛鍊身子,剛剛到網吧的樓下,就見到這個老人用着一個三輪車,帶着躺在涼蓆上的女孩子過來了。
老人見到她們,就問道:“張克瑞是不是在這兒住啊?”
沈君傲問道:“老人家,有什麼事情嗎?”
“造孽啊!”
老人的眼淚立即就下來了,手指着那個女孩子,這是他的女兒。他們家很窮,那女孩子的媽媽得了重病,爲了給媽媽看病,不僅僅是花光了家裡僅存的積蓄,還欠下了一大筆外債。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老人就帶着女孩子出來,到城市中討生活。
老人撿破爛,女孩子又沒有學歷,又沒有什麼本事,就在一家休閒會所,當上了小姐。這種事情,沒有幾個人願意幹的,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沒有本事了呢?就在昨天晚上,張克瑞去休閒會所了,就相中了這個女孩子。
這個禽獸!老人越說越是激動,越說越是悲憤:“他用繩子,將我女兒給捆綁起來,用了各種手段,虐待了一個晚上。天沒亮,張克瑞就走了,那都沒有給我女兒鬆綁。等我休閒會所的人發現我女兒的時候,她都已經是奄奄一息了,我一定要給我女兒討還公道。”
沈君傲和唐子瑜、葉藍秋聽得義憤填膺,問道:“老人家,那你怎麼知道,是張克瑞乾的呢?”
“是我女兒親口說的,那人說他叫張克瑞,就住在夜鶯網吧。”
“我來幫你女兒檢查檢查傷勢吧。”
幾個人還挺謹慎的,葉藍秋上去,幫忙檢查了一下女孩子。還好,她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但是她的身上,有着一道道的淤痕,尤其是在兩腿中間,更是紅腫一片、狼藉不堪,這明顯是遭到了性虐了呀。
她們幾個都挺氣憤的,也顧不得去跑步了,就帶着老人和女孩子進入了夜鶯網吧的大廳中。恰好這個時候,李二狗子和吳阿蒙、胡和尚從樓上下來,打算去吃早餐,她們就將事情跟他們說了一下。
“什麼?”
他們也狠狠地吃了一驚,看了看那老人和女孩子,李二狗子道:“我這就上去找賈哥。”
就這麼大會兒的工夫,這兒就圍了這麼多人。
賈思邈問道:“藍秋,子瑜,你們檢查得仔細吧?”
“很仔細。”
“好,我知道了。”
一瞬間,火氣瞬間涌到了賈思邈的頭頂。
從東南亞回來的時候,老鬼就跟賈思邈說過,張克瑞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東南亞性虐過不少女孩子,張文軒也是沒招兒了,才讓他跟着賈思邈一起走。當時,老鬼還跟賈思邈說了,如果張克瑞真的幹出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賈思邈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不管出了什麼事情,老鬼一定站在他這一邊。
這就是兄弟!
老鬼和賈思邈的老爹李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是生死之交啊!
從嶺南市到江南省的省城,再到徽州市,賈思邈一直在暗中留意着張克瑞,發現他這人還行,沒有幹過什麼過激的事情來。而這段時間,在徽州市的事情,實在是太忙了,一件接一件,賈思邈也就沒有去管張克瑞。沒有想到,還真的闖出了大禍。
男人,可以去找女孩子,可以去風流快說,反正是逢場作戲……可你把人家給弄成了這般慘樣,就顯得有些過火了。這年頭,討個生活不容易,就像是那老人剛纔說的,他要是還有其他的辦法,是不會讓女兒去休閒會所當小姐的。
越想越是火大,賈思邈大聲道:“張克瑞呢?把他給我帶下來。”
吳阿蒙和胡和尚,大步往樓上去了。
賈思邈又衝着謝有才使了個眼色,謝有才立即讓飛鷹堂在徽州市分堂的這些兄弟,將網吧內的那些人全都給遣散了。咔嚓!大門一鎖,跟外界就隔絕了。這種事情,畢竟宣揚出去不太好。
老人嚇得一哆嗦,臉色劇變,顫聲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賈思邈道:“老人家,你別害怕,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做主的,你快請坐。”
他扶着老人坐下,沈君傲和唐子瑜、葉藍秋上前,將那個女孩子也攙扶了起來,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畢竟她是女孩子,賈思邈不太方便,葉藍秋就幫忙給她治了治傷勢。這樣等了有幾分鐘是時間,張克瑞跟着吳阿蒙、胡和尚就下來了,旁邊,還跟着他的四個保鏢和陸判。
剛纔在樓下的一幕,陸判在二樓的樓梯口,看得真切,他當時嚇得腿腳發軟。要知道,昨天晚上,是他跟張克瑞一起去找樂子的呀?一起去的,一起回來的,他也沒有想到,張克瑞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賈思邈不會對張克瑞下毒手吧?看着吳阿蒙和胡和尚往樓上走,他趕緊往樓上跑,咣咣地敲開了張克瑞的房門。
張克瑞笑着問道:“陸判,發生什麼事情了?瞅把你給急的。”
陸判道:“你還笑得出來,我問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性虐了一個女孩子?”
“性虐?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是在教她,怎麼樣享受作爲一個女人該有的樂趣。”
“呃……”
陸判急道:“你就別這樣悠哉悠哉了,那女孩子和他爹找上來了,賈爺現在找你,讓你下樓去呢。”
“找上來了?”
張克瑞也是一愣,笑道:“那我就下樓去看看,多大個事兒啊,瞅把你給嚇得,不就是一個娛樂場所的女孩子嗎?給她錢就是了。”
對於張克瑞這樣無所謂的態度,倒是讓陸判又是一愣。他還想着,勸說張克瑞趕緊跑路,或者是別的怎麼樣呢,可看着張克瑞,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嘛。這倒是真應了那句話,皇上不急太監急了。
等到吳阿蒙和胡和尚上來,張克瑞還笑道:“嗨,這事兒鬧的,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們上來一趟。走,我跟你們下去。”
吳阿蒙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胡和尚罵道:“老張,你是鬧哪樣兒啊?我跟你說,賈爺這次好像是動怒了。要不,你想辦法,趕緊跑路吧?等下去,我和阿蒙就說,你走了,我們沒找到你。”
“沒事,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哪能讓你們幫我擔着呢?走,咱們這就下去。”
“你可想好了呀,真正到了樓下,我們可幫不了你了。”
“不怕。”
張克瑞大步往樓下走,他的那四個保鏢,緊緊地跟隨在他的身邊。吳阿蒙和胡和尚、陸判跟在他們的身後,一直走到了樓下。
等到了樓下,張克瑞笑道:“賈爺,你找我?”
賈思邈伸手一指那個老人和女孩子,問道:“這事兒,真是你乾的?”
“多大個事兒啊?還這樣興師動衆的。”
張克瑞聳了聳肩膀,很是無所謂的模樣。他大步走到了那個老人的面前,從口袋中,掏出了幾沓子錢,砸在了老人的身上,大聲道:“不就是要錢嗎?行,我給你就是了,你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