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怎麼會這樣?”
“還怎麼這樣?這就是我給你下的毒。如果真的解毒了,這條黑線,早就消失了。”
“賈爺,我知道錯了,你要救我啊。”
在這一瞬間,孔川是真的徹底服了。同時,他的心中還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悲憤,陸判竟然搞了一顆假解藥來欺騙自己,太可惡了。
賈思邈道:“行了,你先回去吧,離毒發身亡還有4天時間,我要看看你的表現了。”
孔川連忙道:“我一定聽賈爺的話,盯着陸判的一舉一動。”
“哼,你知道就好。”
看着孔川離開了,賈思邈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幾步,現在可以斷定的是陸判背叛了自己。那跟隨着他的還有什麼人,賈思邈倒是不擔心了,再給孔川個膽子,他也不敢亂來了。關鍵是,要怎麼對孫煒下手呢?畢竟是他去鄭家送的“鐵棍”啊。
動他,怕打草驚蛇。
不動他,又怎麼能幫着胡和尚解脫嫌疑?
賈思邈想了想,還是決定,對張煒下手。當下,他又把剛剛走出去的孔川給叫出了,嚇得孔川一哆嗦,還以爲賈思邈突然反悔,要幹掉他了。當聽說,是要讓他叫孫煒出來,懸着的一顆心這纔算是落下,連忙答應着,保證把孫煒約出來。
孫煒都要睡下了,邊走,邊問道:“老孔,有什麼事情啊?”
孔川低聲道:“你過來,是陸頭兒找咱們有急事。”
“陸頭兒?”
孫煒不敢怠慢了,立即跟着孔川走出來了。
順着走廊往出走,等到了樓梯的拐角處,孫煒就起了疑心,問道:“陸頭兒不是睡在這邊的房間啊?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就在樓下的一個房間中。”
“真的?”
“我還能騙你嗎?”
等到了房間門口,孔川推開門,一腳將孫煒給踹了進去。房間中,王海嘯和胡和尚都讓賈思邈給叫過來了,胡和尚上去一把揪住了孫煒的脖領子,一拳頭照着他的面門就砸了過去。賈思邈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低喝道:“和尚,你幹什麼?”
胡和尚很是悲憤,叫道:“賈爺,這犢子陷害我,我廢了他。”
“急什麼?咱們慢慢玩他。你要是把他的外表給弄出傷來了,就不太好了。”
“行,我有上百種讓他不受傷,還生不如死的手段。”
胡和尚像是提着小雞崽兒一樣,將孫煒給丟到了椅子上,就這樣狠呆呆地望着他。
咣噹!房門關上了,孔川就站在門口。旁邊,還有王海嘯和賈思邈,孫煒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是被孔川出賣了呀?他正要開口說話,賈思邈拿出個臭襪子,塞進了他的口中,冷笑道:“孫煒,我賈思邈待你不薄吧?你竟然敢陰我?”
孫煒伸手要扯掉襪子,王海嘯已經從後面,倒扣住了他的手臂,讓他無法動彈。
賈思邈從桌上,拿過來了一瓶酒,淡淡道:“對我的朋友,我有酒有肉,對我的敵人,我……哼哼,我都敢跟青幫的人對着幹,我怕誰啊?這瓶酒是我勾兌出來的,叫做烈焰紅脣,你來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唔唔……”
孫煒掙扎着搖頭,讓胡和尚上去,扯掉了襪子,一把掐住了他的嘴巴,敢不張開?賈思邈將酒給灌進了他的口中。然後,又將孫煒的手腳給捆綁起來,嘴巴塞上,這才鬆開他。噗通!孫煒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有什麼反應啊?
突然,一股火焰從小腹蹭下竄了出來,就像是撒了歡兒的野馬,在草原上恣意地奔騰起來。一瞬間,他的奇經八脈彷彿是都要爆炸開來了,額頭上的青筋都跟着凸起,一跳一跳的,隨時都有可能炸裂。
這種感覺,真是難受啊。
孫煒想要呻吟,又呻吟不出聲音來,只是喉嚨咕嚕咕嚕地作響,聽起來更是恐怖。他的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在地上來回地翻滾,再翻滾。漸漸地,這股火焰燃燒得更是激烈,很快衝到了他的四肢、大腦,就像是有千百隻手,抓着他的身子,在往外用力地撕扯。
這就是傳說中的五馬分屍嗎?
孫煒的臉蛋都已經因爲疼痛,而變得扭曲了。這一幕,看得孔川的脊樑骨都冒起了涼氣,這……賈爺真是“好手段”啊。往後,他是說什麼也不敢再背叛賈爺了,這要是把這瓶酒讓自己給喝下,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都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終於,賈思邈摸出了幾根銀針,上去刺入了孫煒的幾處穴位。孫煒扭動着的身子,終於是停下來了,只不過,軀體還時不時地抽搐一下。賈思邈拔掉了他口中塞着的臭襪子,哈喇子立即順着嘴角流淌了出來。
賈思邈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蛋,問道:“怎麼樣?這種滋味兒還好受嗎?我還有點兒別的手段,你可以一併嚐嚐。”
孫煒蠕動了幾下嘴脣,還沒等他透過這口氣,說出話來,賈思邈又將一包粉末狀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倒入了他的口中。
“這……這是七日斷腸散啊?”
孔川實在是太熟悉了,他就是中了這種毒藥,才聽從賈思邈控制的。
“唔……”
就像是有人揪住了孫煒的腸子,一扯一扯的,孫煒想要翻滾,可他的四肢穴位都讓賈思邈用銀針給控制住了,想動都動不了。他的身子劇烈地抽搐着,冷汗如雨水一般,順着額頭滴淌下來,瞬間就是打溼了他的衣服。等到賈思邈又給他吞了包解藥,他這才平靜下來。
賈思邈問道:“你知道,我剛纔給你吃的是什麼嗎?孔川,你跟他說說。”
孔川幹吞了一口吐沫,顫聲道:“這……這是七日斷腸散,一旦服下後,七日不吃解藥,你就會毒發身亡,就像是剛纔那樣疼痛,再疼痛,一直把你疼死。”
這種滋味兒,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要說,死不可怕,這種生生地疼死……可真是連想都不敢想啊,尤其是像孫煒和孔川這樣,體驗過七日斷腸散的“快感”,那就更是哆嗦了。
等到孫煒喘息得均勻了,賈思邈扯掉了塞在他口中的臭襪子,淡淡道:“你要是敢亂喊亂叫,我就再給你來點烈焰紅脣,或者是七日斷腸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承受幾次這樣的享受。”
“我說,我什麼都說。”
孫煒嚇得一哆嗦,連忙道:“這一切,都是陸判讓我乾的呀。”
自從跟隨了賈思邈,陸判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一個個地拉攏死士,爲席家人報仇。孫煒,就是他第一個拉攏的人。陸判出的主意,他們一起上陣,等到胡和尚醉了,他就拿着鐵棍去了湖濱花園。
這些,賈思邈知道,關鍵是,鐵棍交給誰了?
孫煒搖頭道:“一人在門口等着,我就給他了。我想,那人應該是青幫中人。”
“哦?那你知道,爲什麼楊彩驊會說假話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陸判說,在鄭家有內應,能不能就是楊彩驊啊?”
“你的意思是,楊彩驊夥同青幫,凍死了鄭玉堂?”
“有可能吧。”
“行了,你們回去吧,別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明白嗎?”
“是。”
現在的孔川和孫煒,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他倆互相攙扶着,走了出去。
這下,賈思邈就將事情的大概給把握得差不多了。陸判跟青幫相互勾結,由陸判灌醉胡和尚,偷走鐵棍。而青幫的人,也先一步潛入了湖濱花園。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者是脅迫,或者是別的什麼手段,楊彩驊也聽從青幫的人。
如果說,楊彩驊跟鄭玉堂說,想要親熱,有幾個保鏢在這兒礙眼,鄭玉堂肯定會將他的保鏢給支開的。等到二人親熱的時候,青幫的人拎着鐵棍從背後上來,打死了鄭玉堂,又將鐵棍丟在了現場,讓楊彩驊來誣陷,說是胡和尚乾的。
這樣推斷,鄭玉堂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9點鐘以後了。而當時的胡和尚早就酩酊大醉了,又怎麼可能去作案?於是,楊彩驊就將時間推到了8點多鐘,這樣,胡和尚再幹完後,在8點半趕回到了滋陰堂和陸判等人喝酒,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等到有人問起陸判來,陸判就說,他也不知道,他和孔川等人是在8點半之後,才找胡和尚喝的酒。至於在這之前,誰知道胡和尚幹了什麼?爲此,楊彩驊還說,她讓胡和尚給強暴了,事後,還被打暈了。要不然,她就應該在8點多鐘報警,那時候沒有“鐵棍”啊。
胡和尚見賈思邈沒出聲,急道:“賈爺,咱們現在怎麼辦啊?要不,咱們將陸判給抓起來吧?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別急。”
賈思邈淡淡道:“很簡單,咱們讓法醫驗屍,一下子就能確定,鄭玉堂的死亡時間是在9點鐘以後。那時候,你早就爛醉如泥,有陸判等人作證,跟你就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