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身影遙遙在望,蹣跚的、敏捷的、沉重的……還有數不清的腿,一起在接近。
黃色的土地,綠色的植被,以及五顏六色的城市設施,在這一刻,盡數被黑紅兩色給覆蓋和淹沒。
它們奔跑到山腳,踏上山路的同時,被放置在高處,距離柏油路約三十米的幾個金屬小箱子發生了變化。
“滴——”
“檢測到攻擊目標。”
伴隨機械合成音,箱子自動裂開。
魔方一般的灰色金屬版塊飛速運動,旋轉、摺疊、伸縮、擴寬……
僅僅三秒不到,一架一米多高的三管機槍組裝完畢。
這是王徒從紅警商城裡,花費一萬功勳點,兌換的一種黑科技武器。
【PAF高速步哨機槍】,產自時空研究院第二十一局,分別有多種款式及配置,此時出場的爲最便宜的“便攜摺疊型”。
“機槍管數:3×1,初速:米/秒,口徑:7.62毫米。”
“射速:500發/分,射程:500~1200米,角度:360度,彈匣容量:5000發。”
PAF高速步哨機槍是一款高效的全自動機槍,具有儲存大量生物外形資料以及廣域掃描的微控信息芯片,滿足精準的敵我識別功能。
不算子彈的話,整架機槍重量僅有八公斤,即便是身體羸弱的女人和孩童也可以攜帶和使用。
一萬功勳點,只夠裝備五架,子彈還用金點券額外買了一部分。
佈置在第一道防線上。
“滴滴滴……”
喪屍羣的逼近,使它們頂部亮起紅燈,併發出輕微的警報聲。
當抵達警戒線後,PAF高速步哨機槍開火了。
轉輪發出刺耳的嘶鳴,子彈呼嘯着,蜂擁而出。
恐怖的射速決定着威力,熾熱的焰光噴出很遠,由彈頭組成的金屬巨幕,呈扇形向喪屍羣籠罩。
氣浪滾滾,原先冰冷的彈頭被摩擦得滾燙,夾帶慣性衝入屍潮,瞬間止住了它們蔓延的勢頭。
僅是一個交鋒,張牙舞爪的喪屍還未觸碰到獵物的汗毛,就被子彈撕裂成了碎片,撒的到處都是。
廢棄物、血液,飛塵、落葉……摻雜在一起,難分彼此。
前面的喪屍割麥子一般倒下,後面的,踩着同類的屍體,繼續衝鋒。
高速步哨機槍旁邊,彈殼很快積落滿地,槍膛在發燙,硝煙瀰漫了它們冷冰冰的身體。
普通喪屍在幾分鐘的時間裡死了數百,受到兩架PAF高速步哨機槍重疊掃射的區域,更是成爲一片佈滿殘骸與猩紅的真空地帶。
從高處看,厚重的一塊黑布,就像是被狠狠啃下了一個醒目的口子。
手下進攻的步伐遭受阻攔,遠處傳來憤怒的吼叫。
響應王的號令,喪屍大軍中擠出一羣黑皮。
除非精準命中要害,斷絕一切生機,否則,一星進化型喪屍並不容易被槍打死,它們的恢復能力是它們最大的倚仗。
狂奔、縱躍,以普通同類作掩護,它們迅速摸近工作中的高速步哨機槍。
攀上土坡,揚起森冷的武器。
“嗖……嗖……嗖……”
忽然,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傳蕩四方。
空中墜下密集的炮彈,無差別落進喪屍羣。
“轟——”
持續的爆炸接連不斷,不知有多少喪屍被強大的威力掀飛上天,再重重落地。
彈片紛飛如雨,裹着強勁的力道,是最爲可怕的利刃。
一旦削到,輕者開膛破肚,重者,首尾分離。
赤焰的咆哮,驚天動地。
地面在不斷抖動。
有的喪屍不慎震倒,還未來得及掙扎爬起,就慘死在同類密集的腳步之下。
混亂的音波使黑皮喪屍的聽覺差生了誤差,雖然它們很快調整,但偷襲還是失敗了。
它們狼狽地從土坡滾向一邊,高速步哨機槍轉動槍口,對向它們,射出大量子彈,剝奪了它們繼續存在的資格。
子彈、迫擊炮,集中的火力一股腦地宣泄過來。
進山的柏油路被炸得面目全非,兩旁土層扒翻了不知多少遍。
深坑、殘肢,以及成爲焦炭的屍體,隨處可見。
可遠處,依然望不到盡頭的喪屍大軍,仍在淹沒而來。
它們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大概,再也找不到這樣勇敢,無畏的敵人了,它們用行動證明了。
血肉之軀,和鋼鐵彈幕接觸後,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毫無疑問——
結果,無比慘烈;現場,慘無人寰。
半山腰,王徒站在樓房頂上,持着他從商城裡兌換的望遠鏡,時刻觀察戰況。
原先菜地所在的位置,此時蹲了十名重裝大兵,正不停用迫擊炮向山下發動攻擊。
攻防戰從一開始,就達到了驚心動魄的規模。
通過指揮手錶看,金點券增長和跳動的速度,極其恐怖。
初看還是一千,眨眨眼,就跳到了三千之多。
王徒一直在訓練重裝大兵和大兵,並且在兵營購買了大量的殺傷迫擊炮彈和特種炮彈。
同時,爲了壓住戰車工廠的製造效率,他先訓練了一臺灰熊坦克。
原先的2號武裝採礦車駕駛員也沒閒着,開着一輛重型皮卡車,載了三名動員兵,不斷往返基地和庇護所,運送彈藥補給。
庇護所靠下的位置,一臺中型挖掘機仍在緊鑼密鼓地作業,其任務是儘可能掘出一條長八十多米,寬度近四米的深坑。
其實這種工程量,對於一爪3.3方的重機械而言,很快就可以完成。
本來從倖存者裡找了三名挖掘機的駕駛員來,讓他們輪流駕駛,務必要在短時間內完成目標。
可有一個年長的老油條,企圖溜走就算了,還蠱惑另外兩人。
他知道喪屍圍山。
認爲王徒這點兵肯定守不住,讓他們在這幹活就是讓他們送死。
機子一停,剛跑沒多遠,就被附近巡邏的動員兵抓了回來,押送到王徒身前。
問明情況後,王徒當場一槍斃了那個老油條。
看着另外兩個低頭不說話的人,王徒僅是講了一句。
“與喪屍的戰爭,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希望你們知道,如果我的軍隊戰敗了,你們也不會有半點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