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陳姝涵,看到她的反應,我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姑娘,她並沒有因爲光頭男亮出彈簧刀調戲她,表現出怯懦和退縮,她一隻手捂住被刀挑開的衣領,一隻手牽着周玗希,咬着嘴脣不屈的看着光頭男。
雖然我心亂如麻,但是我還是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時候對付他們只能是智取,我的大腦在飛速運轉想着對策,他們這麼多人,我們還有兩個女孩子,肯定是不能硬拼,硬拼百分百是要吃虧的。
我當時甚至腦殘的想,我怎麼就不是孫悟空呢,在身上拔幾根毛下來,召喚我的猴子猴孫們,把這些傢伙打的屁滾尿流,這樣我就可以帶着陳姝涵和周玗希逃之夭夭了。
陳姝涵把目光投向了我,我的目光和她交匯在一起,她堅定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訴我,康凱,我相信你,不管怎麼樣,我都和你站在一起。
和陳姝涵對視之後,我得到了一股力量,她給我傳遞了勇氣。我明白就算我把那杯噁心的水喝了,光頭男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肯定還會找出別的理由來爲難我們,要玩只能玩一把大的了。
我看着光頭男鎮定的說道:“哥們,你想讓我喝那杯水,可以,不過喝之前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賭一把!?”光頭男聽了我的話重複着問道。
“對,賭一把,你敢不敢?”我繼續激他。
光頭男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我,他應該是沒想到我會提出這種要求來,有點好奇的問:“怎麼個賭法,賭什麼!?”
我把之前已經在心裡盤算好的想法說了出來:“敢不敢和我玩三把扎金花,三局兩勝,我要是輸了,我就喝了那杯裡面都是菸灰和你唾液的水,你要是輸了你就把我們三個人都放了。”
我的話音剛落,光頭腦“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他媽當老子傻啊,你的賭注就是喝杯水,我的賭注卻是放了你們,你他媽想多了吧。”說完之後他對身邊的小弟說:“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他身邊的小弟附和着笑了笑,笑聲忒假了,一笑比哭還難看。
我看着他繼續大聲的說:“這個賭注還沒下完呢,要是我輸了我就自己剁了我的右手,要是你輸了你就剁了你的小拇指就行,這樣你敢不敢!?”
聽了我的話之後,光頭男愣住了,他身邊的小弟也是唏噓不已,陳姝涵更是對我喊道:“康凱,你瘋了啊,你要冷靜啊,不能這麼衝動。”周玗希也對我說:“大叔,輸了不能剁右手啊,你以後怎麼擼管啊。”
我心說都這時候了,還擼個幾把啊,我對她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要說話,然後看着光頭男咄咄逼人的繼續發問他:“哥們,你敢不敢和我賭。”
光頭男臉上忽然沒有剛纔的那般銳氣,臉上的神色閃出一絲懼憚,他身邊的小弟也是全都看着他,光頭男現在是騎虎難下,他如果想要在小弟面前保住他老大的威嚴就必須得選擇跟我賭,如果是這樣正好掉入了我的圈套中,不然的話他的威信估計會徹底喪失掉。
酒吧老闆對着光頭男說:“亮哥,賭不賭······”
光頭男看着酒吧老闆氣的眼都紅了,我估計他心中的潛臺詞肯定是,賭賭賭,賭你麻痹啊,敢情剁的不是你的手。
光頭男扭頭看向我,對我說:“賭就賭,我還怕你丫不成,勝子你去拿副撲克牌來。”光頭男說完招呼了一下酒吧老闆,酒吧老闆高興的屁顛屁顛的出去了,我心說,你這比是來看熱鬧的吧,唯恐天下不亂啊。
我對光頭男說:“哥們,你答應我的這話可算數。”
光頭男一梗脖子,大光頭在日光的照射下亮的跟電燈泡似的,他拍着胸脯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鄭亮什麼時候反悔過,不就是一根手指嗎,我跟你賭得起。”
鄭亮,這名字起的好,這大光頭理的,確實鋥亮。
我看了看陳姝涵,她正一臉緊張而且費解的看着我,我故作輕鬆的對她笑了笑,我心裡不可能是心如止水,畢竟當着這麼多人做下了賭約,這個密閉的空間裡,老子輸了就是跑也跑不了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只能聽天由命。
這時候,酒吧老闆已經拿了一副撲克牌過來了,他把牌放到了桌子上,我拉下袖子和光頭男鄭亮坐到了桌子兩邊,陳姝涵和周玗希也站到了我身後。
光頭男招呼身邊的小弟說:“你來發牌吧。”
我按住了桌上的牌說:“哥們,既然是賭局,我們是不是按照國際慣例來啊,我得先檢查一下牌,你再找個人發牌。”
光頭男不耐煩的說:“媽的,扎個金花還這麼麻煩。你快點。勝子你來發牌。”
我拿起撲克牌熟練的洗了兩下,然後看了看牌,遞給了酒吧老闆,然後說道:“牌沒問題,可以開始了。”
酒吧老闆接過牌之後又洗了一下,給我和光頭男一人發了三張牌,第一局開牌之後,光頭男是一對紅桃六加方塊七,我是黑桃五黑桃九和梅花三,一把爛牌,第一局光頭男贏了,光頭男臉上泛出喜色,他輕鬆的看着我說:“叫你裝逼,你這是離剁手不遠了。”
陳姝涵緊張的把手放在我的肩頭,我拍了拍她的手。這時候酒吧老闆開始發第二局的牌,我拿起牌來,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這第二局我要是輸了的話,那我就一敗塗地了,我看了看對面的光頭男,他臉上帶着興奮的表情,看來是牌不錯。
我一張張攆開了自己手裡的牌,一對k還有一張紅桃八,我把牌攤到桌子上對光頭男說:“一對k。”光頭男皺了皺眉然後亮出自己的牌,一對q加黑桃三,我小勝光頭男,我鬆了一口氣,我明顯感覺到身後的陳姝涵和周玗希也跟着我大吐了一口氣。
光頭男有點氣急敗壞的看着酒吧老闆,對着他腦袋就是一下,說道:“你個混蛋,就知道給老子惹事,連個牌都發不好,滾一邊去。”
酒吧老闆把手裡的牌放到桌子上之後就縮到光頭男身後,光頭男環視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到了陳姝涵身上,他起身走到陳姝涵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腕,說道:“最後一局,你來發牌。”
陳姝涵看着我,我對她說:“去吧,沒事,我相信你。”陳姝涵對我輕輕點了點頭。
陳姝涵用纖長美麗的手指把牌重新洗了一遍,這是至關重要的最後一局,決定着以後我還能不能用右手擼管,如果輸了,看來以後我只能去磨牆自慰了。
······
隨着最後一張牌落地,我從桌子上拿起了牌,光頭男也拿起了牌,屋子中的空氣都凝固了,充滿了緊張的氣息,光頭男的小弟都圍在他身後,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們老大開牌。
陳姝涵和周玗希也湊到我身邊,兩個腦袋一左一右。這時候光頭男大笑着直接把手裡的牌扔到了桌子上,臉上帶着必勝的神情,他招呼身邊的小弟說:“去,把砍刀拿來。”
我定睛一看,他的牌竟然是三五八的黑桃金花,我心跳立馬加速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慢慢攆開手裡的牌,紅心五六,黑桃九,我了個草,這尼瑪,身旁的周玗希忍不住發出“啊”的一聲感嘆,陳姝涵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我把牌往桌子上一拍,雙手蓋住了牌,一時間,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