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到樓下吃了點早飯,給毛哥和李柳還有虎哥分別打了電話,分享給他們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沒多時這些人就全都趕到了醫院了,和我一起陪在了陳姝涵的身邊,因爲陳姝涵現在正處在非常重要的時期,需要靜養,中午的時候我讓他們先行離開,只剩下李柳一個人在醫院陪着我。
我們兩個靜靜的坐在陳姝涵的病牀前,一直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之後,李柳走到了陳姝涵病牀的另一側,隔着牀對我問道:“康凱,姝涵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啊?”
我指了指她身邊那臺腦部掃描儀說:“那機器是顯示姝涵腦部活動的,以前她沒有思維,現在顯示她有了,醫生說多則三五天少則一兩天她便會醒。”
話聲未落,那臺腦部掃描儀忽又頻繁的閃爍起來,伴着一陣陣尖銳的嗶嗶聲,那感覺說不出的可怖。島雜史弟。
我和李柳都又驚又喜的瞧向了那掃描儀,隔了數秒,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我大叫:“醫生···醫生···”一面呼喊,一面往病房外跑,跑出沒兩步,忽然聽身後李柳喊了句:“康凱!”
她的聲音異常急促,我連忙駐足回頭,卻見李柳滿臉喜色的看着我,我一呆,李柳對我喊道:“你快看看姝涵!”我心頭一陣狂跳,低目往病牀上瞧去,卻見昏睡了半個多月的陳姝涵居然睜開了雙眼。
我的天啊!我腦中一暈,險些兒沒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這時候陳姝涵的主治醫生帶着幾個護士跑進了病房,見我搖搖晃晃的,那醫生一把扶住我問道:“怎麼回事?”
我伸手指了下病牀道:“她···她醒啦···”
“是嗎?”那醫生聞言精神一振,放開了我,快步走到病牀前頭,俯身去檢查陳姝涵去了。我呆呆的看着,又覺歡喜,又覺茫然,那感覺就像是突然中了大獎,頗有點兒不知身在何處。
此時醫生已經給陳姝涵檢查完畢了,走過來衝我道:“病人確實已經醒轉了,不過病人昏迷了將近半個多月,現在可能還有點神志不清。”
“那我能跟她說說話麼?”我問道。
醫生點了點頭說:“可以,但時間不要過長。”
我揣着一顆心喜翻了的心來到牀榻之側,低頭望時,卻見陳姝涵無力的睜着眼睛也正在看我。我努力剋制着內心的激動,俯身輕輕感了句:“姝涵!”
陳姝涵卻沒回答,只是茫然的看着我。我不由一陣害怕,連忙問醫生:“大夫,她是怎麼回事?”
那醫生笑着道:“別擔心,你想想,她昏睡了這麼多天,怎麼可能一醒來就活蹦亂跳呢,再過一兩天應該就清醒了。”
奶奶個腿的,他雖這般說,但我又哪能不擔心?當下幾步走到他身邊,悄聲道:“大夫,她的智商會受到影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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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醫生說道:“應該不會!”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說:“剛甦醒時有點迷糊是正常的,待會兒我安排鍼灸師過來給的扎扎鍼灸,再多讓她吸吸高壓氧氣,你們這些親人也要多陪她,多給她放些熟悉的音樂,希望她能儘快痊癒。”說罷領着護士走了。
醫生走後,我和李柳一左一右站在病牀兩側,倆人四隻眼睛不錯神的看着陳姝涵,陳姝涵卻只一味茫然。
我想起剛剛醫生說要放音樂給她聽,我立刻從口袋中摸出了手機,翻出了那首《夜空中最閃亮的星》放了起來。音樂聲響起後,陳姝涵呆滯的面龐像是稍稍恢復了些光彩。
但沒幾分鐘她便又閉上雙眼昏睡了過去。我實在不知道陳姝涵到底有沒可能完全清醒過來,剛纔因她甦醒而興奮起來的神經慢慢又冷卻了下來。
這樣過了五六分鐘,陳姝涵終沒再醒來。這時李柳從牀那邊繞了過來,站在我的身旁說道:“康凱···這首歌?”
“這是我們剛剛相識的時候,我唱給她的歌,姝涵非常喜歡這首歌。”我說道。
李柳沒有再說話,我把歌又循環放了幾遍,牀上的陳姝涵還是沒反應。又過了好了一陣子,幾個護士帶着全副裝備進了病房,先是給陳姝涵罩上了高壓氧氣罩,接着又給陳姝涵換了兩袋淺綠色的輸液,不多時針灸師也來了,在病牀上給陳姝涵做了一次鍼灸。
本來李柳是想在醫院一直陪着我的,但是我想單獨陪陳姝涵待會,所以我找了輛車,讓李柳先回去了,這段時間陳姝涵又醒了一次,但意識卻仍舊極爲模糊。等到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陳姝涵第三次醒轉了過來。這一次她似乎清醒了不少,睜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好奇的打量着病房內的一切。
目光與我相觸時她竟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隔了好一會兒才又把眼睛睜開。她的眸中帶着一點點懼怕和一點點好奇,那感覺便如一隻新生的小動物般可愛。我胸中不覺憐意大盛,對着呼喚了聲:“姝涵!”
陳姝涵聽了我這聲呼喚之後居然又一次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這次她隔了更長時間方敢再次睜眼。我心中大驚,不知陳姝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正猶豫着該不該去找醫生,病牀上的陳姝涵卻突然開口了。
她問道:“你是誰?”她的話聲極輕,伊伊呀呀的,很有些口齒不輕。
我呆了一下,然後說:“我是你老···我是康凱呀!”
“康凱?”陳姝涵茫然的問。我心頭一沉,暗忖,難道她不記得我了?我又說:“我是是你的···你的老公啊···”
“老公?”陳姝涵愣愣的道。我心中又是一悲,她該不會是傻掉了吧?這個念頭剛剛生出,忽見陳姝涵的眼中透出了幾絲羞澀之意,緊接着她輕嗔道:“瞎說,我又沒結過婚,哪兒來的老公?”
“我就是你老公呀!”我情急之下站了起來,此時我真想跑回家把我倆的紅本本拿來給她秀一下。
陳姝涵說了這幾句話後似乎有些精神不濟,便又閉上了雙眼。我再次坐回椅子中,心中默道,也許陳姝涵真的失憶了,她徹底忘記了我這個人,更不要說我們結婚的事情了。想着,心中的惆悵難言。
如此這般呆坐了十多分鐘,陳姝涵才又睜開眼,這次她不再打量我,而是看着我手裡的手機出神,手機裡面還放着那首我特意錄給她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她聽了好一會兒,忽然問:“康凱,那是你唱的歌嗎?”
我聞言大喜說道:“你記起來了?這是我在山上唱的那首逃跑計劃的歌啊,我們那天晚上······”
我激動的敘述着,陳姝涵卻只是茫然的看着我。這些事情她怎麼都不記得了,看起來她的記憶真的出了問題啊!
陳姝涵又聽了會兒歌,然後沉沉了睡了去。我見她睡熟,當下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尋到了醫生值班室,推開門,卻見值班醫生正是陳姝涵的主治醫師,心下微微一喜,當下和他招呼了一聲,然後入了內,一面在他對面坐下,一面道:“剛纔我愛人又醒了,而且還跟我說了些話。”
“是麼?”那醫生高興的說:“看起來她恢復的還挺快的。”我苦笑了下說:“不過她好像不認識我了,而且連很多事情都似乎沒有了記憶,她···該不會是失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