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羣人都看着我,而我卻在李鎮東面前擡不起頭。
“什麼時候有的?”姚雨桐同樣低着頭站在我身邊輕聲問道。
“就剛纔。”
“說,查到什麼線索了。”
方話秋、李鎮南和張欣也感受到了來自李鎮東的憤怒,全部都不敢直視李鎮東的眼睛。
這時候我走過監控臺調出了姚雨桐剛纔查過的體育館內部的監控視頻,將時間倒回了昨天晚上九點鐘左右的畫面。畫面上顯示這個時間內因爲體育館要閉館的原因,一大羣平時運動的同學和準備第二天比賽的同學老師紛紛收拾起東西往外面走,其中不少人的身上都掛着一兩個包,裡面裝着乒乓球拍、羽毛球拍等體育用品。當然還有一部分體育部各個協會的人因爲活動室就在體育館內,所以東西都往各自的活動室放,並沒有帶出去,包括電氣學院和城建學院的足球隊員。
“重點在哪兒?”李鎮東他們一起圍在了我的身邊。
“重點在後面,足球隊的同學們離開體育館之後。”我將監控錄像快進到二樓活動室鎖門的時候,那裡一個體院館的老師正在和旁邊一個推着垃圾清理車的清潔工說着什麼。後來老師走了,清潔工也去了下一層打掃衛生。
這麼明顯,就算是迷糊學姐張欣也看出了端倪。
“是清潔工嗎,她的垃圾車肯定能裝下那些隊褲。”
這時候我再往前面倒退了一些時間,錄像顯示當時只有清潔工從二樓活動室裡推着車走了出來,而那位鎖門的老師則是從樓下另外一邊樓道過來的,因爲監控角度的問題,我們只能猜測他們是在說着什麼。
接着我再把監控錄像往回倒了一些,錄像上顯示的是清潔工正在一樓走道打掃衛生,他的旁邊盡是些路過朝垃圾袋裡扔東西的學生。時間顯示當時九點二十分,剛好快到體育館九點半清場的時間了。
“注意到了嗎?”
“注意到什麼了?”
“足球隊的更衣室就在一樓,可是一樓早在九點二十分的時候已經打掃過了。再看各活動室的門,是不是都還開着?”
“嗯,田師兄之前被偷了四角褲,食堂大媽也被偷了白圍裙,他們不應該記得鎖門的嗎?”
“是不是那個清潔工要打掃爲什麼,所以特意開着的?”
“活動室的鑰匙只有老師和協會部門負責人才有,清潔工只負責打掃衛生。當然,只要有心的話誰都可以配一把。”
“那我們再回到最開始的十點鐘左右的錄像,你們有看到什麼嗎?”我問道。
“唉,樓下的門還是沒鎖。”
“再之後呢?”我又往後拖了一小段時間。
“清潔工又回到了一樓,蹲着身子好像在撿什麼東西。”因爲光線和角度的問題,我們沒有看到清潔工究竟在撿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確實把什麼東西扔到了手推垃圾車裡。
“怎麼剛好在監控範圍外,唉。”
“或許人家早就算好了,就是故意扔在那裡的,這樣誰都看不見。”
“你知道是誰了嗎?”他們幾乎都吧把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只能說是猜測。”
“說。”這時候李鎮東把屬於李鎮南的那張椅子拉了過來坐着,其他人則一律站在她的身邊。
“有集中猜測吧。第一種的話,我猜是那個出現在監控裡的老師。本來一樓的衛生已經打掃過了,可是他在跟清潔工說了些什麼之後清潔工又在一樓的角落裡找出了一份垃圾放進了垃圾車,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就是他告訴清潔工那裡有垃圾的,然後借他的手將隊褲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而且他是學校的老師,又有所有活動室和更衣室的鑰匙,要做到這一點不難。第二種的話,我纔是那個負責晚上打掃衛生的清潔工。我們平日裡有誰會去注意白天和晚上的衛生是誰打掃的?可能最多的印象就是在看比賽的時候有人讓我們擡一下腳。他有轉移垃圾的工具,而且也確實在當天晚上將一些東西放進了垃圾車,所以他也有可能。第三種的話,也沒什麼好猜的了,可能是田中立師兄哪位隊友或者對手嫉妒他,偷了他的四角褲來擾亂軍心。後來不知道爲什麼這件事鬧大了,他害怕自己的事被發現,所以乾脆多做一些來擾亂大家的視線。”
“嗯……”李鎮東在聽了我的猜測之後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她只是淡淡地問道:“你們平時找東西就是靠這麼來猜的嗎?”
“嗯,有一些線索來支撐的。”方話秋不大自信地說道。
“大海撈針,沒有警察的幫助或者大量人員的話想要在一個地方找到人或者其他線索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鎮東說的沒錯,上次找到“玉澤叔叔”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裡面,而且我們也間接藉助了李鎮東的幫助。如果下面幾次還要全靠運氣的話,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你說的那兩個人我們已經控制起來了,正在審問。”
“嗯?”這下子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回到了李鎮東的身上。“你們早就已經懷疑到他們了?”
“當然,要不然我姐肯定不會這麼有空在這裡跟我們閒聊。”李鎮南坐在監控檯面上一臉輕鬆地說道。
“你們是怎麼查到他們兩個人身上去的?”我們這時候全都圍到了李鎮東他們的身邊,完全是一副小學生在課堂上聽老師講故事的模樣。
“小趙,你跟他們說說。”
“好勒。”趙警官先閉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後纔開口說道:“其實也很簡單,我們就是找到當天晚上離開最晚的幾個人挨個調查他們的社會關係以及當天的行蹤,然後再聯繫到他可能曾經跟學校的領導有過節,逐個進行排除。後來我們也像現在這樣找監控視頻,最後鎖定了那位老師和我們看到的那個清潔工爲重大嫌疑人。到現在的話,經過追根溯源我們已經在垃圾回收站找到了那些隊褲和白圍裙,等指紋結果出來的話,應該就能確定是誰做了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