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的這個故事似乎意有所指啊。”現在的靜安比我們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麼。
這時候靜虛笑着起了身,對我們說道:“幾位施主的想法十分獨特,也比較符合我們當時各自所處的位置。只是,這一切都只是你們的猜測,怎麼能證明呢?比如說當時靜安的確是陪着靜心去了廁所,而且還在過程中遇到了隔壁禪房的幾位師兄,怎麼想靜心也是不可能參與到破壞功德碑這件事來的吧?還有,雖然靜心和靜安當時進入宿舍之後沒有開燈,但他們都是看到我躺在牀上的,不能僅憑几位施主的猜測便認爲我當時不在啊?”
靜虛這麼急於解釋,靜心卻在一旁一言不發,不停地揉搓着雙手。
“剛纔你說的我已經解釋過了,你說靜心沒有直接參與到破壞功德碑這件事我是相信的,他所做的只是幫你支開靜安然後以他作爲你不在場的證明,非要說的話,他其實就是你的從犯。至於你剛纔說的一直躺在牀上,我想靜安大師應該記得當時有沒有看到真人吧?”我把目光投向了靜安,希望他們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爲了防止他因爲師兄弟的關係可以隱瞞,我又補充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還希望靜安大師能說出事實。”
靜安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道:“因爲晚上光線昏暗的原因,我當時只看到靜虛師兄的牀上有他睡覺的形態,並沒有看到真人。”
靜安的話剛一出口,靜心的臉色就變得更加蒼白了,眼神也不敢跟其他人接觸。倒是靜虛還比較鎮定,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咬死不認,只是一個勁地說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要是拿不出證據的話他們就要走了。不得已,我只能讓方話秋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給取出來,放在了三人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一把邊角略有缺損的銼刀和一條浸透了暗紅色血液纏在銼刀上的紗布。
在我們拿出這兩樣東西的時候,靜虛和靜心兩人看得眼睛都放大了一倍,很明顯這樣的東西是在某種程度上刺激到了他們。
趁熱打鐵,我決定直接跟他們攤牌道:“這應該就是你們作案的工具了吧?很難找,要是沒有那些保潔阿姨幫忙的話估計就憑我們幾個人就是找破了天都找不到。”
“施主的話我不是很明白。”靜虛已經沒了之前的鎮定,但嘴巴卻是一直咬住死不承認。
我們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靜心的身上,他應該會比靜虛容易對付。
“靜心大師,你難道就沒什麼話說嗎?”
誰知我剛一問出口,靜虛就立即接話道:“他哪裡知道什麼,回來後我們三人就一直躺在牀上睡覺。”
切,這個該死的靜虛還真是難對付,知道我們想在靜心的身上下功夫,直接就以這樣的方式提醒他不要亂說話。
“這個,貧僧確實不太清楚,只知道回來之後我們三人就一直躺在牀上睡覺,中間也只有靜虛起牀喝了次水,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這個靜心雖然膽子比較小,但是和靜虛的配合倒是挺默契的。
要是在南江市的話讓李鎮南單獨詢問靜心說不定還能問出點兒什麼,現在情況估計靜虛和靜心是肯定不願意分開的,畢竟我們都不是警察。好在他們這麼死命地狡辯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在見到證據都死不承認這一點上,恐怕靜虛還是因爲自己覺得已經將指紋擦拭乾淨了,我們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但是我要告訴他的是,證據還沒完全被他消除。
“靜虛大師知道指紋嗎?”
“哼,作爲現代破案證據的指紋誰不知道呢?難不成幾位在這件作案工具上找到了貧僧的指紋?”靜虛說話的時候很自信,看來是對自己的處理很有信心。
“指紋既然都聽說過了,那也應該聽說過更加可靠的DNA檢驗技術吧?”
“DNA?”聽到這三個字母縮寫的時候原本滿臉寫滿自信的靜虛突然一下子僵在了那裡,他緩慢地移動着視線,並最終停在了跟銼刀絞在一起的那條紗布上。
是的,因爲他之前搬東西的時候手受過傷,所以在在使用銼刀的時候必定用了更多的紗布來裹住傷口以防再次觸發,同時紗布也起到了很好的減震作用,可以在他工作的時候儘量減小噪音。再者就是在我們懷疑那個破壞功德碑的人會因爲工作量大導致手受傷的時候他完全可以以這個爲藉口躲開我們的檢查,畢竟我們都不是警察。
“多好用的紗布啊,都扔了還真是有些可惜。”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李鎮南的警察世家特質一下又有了發揮的空間。
靜心看了看不說話的靜虛和靜安,臉色慘白的他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於是試探性地問我們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看來他還沒有摸清楚事情的關鍵,我立即明確地問道:“你們承認自己是破壞功德碑的人了嗎?”
“我們……”
靜心的話還沒說完,靜虛便又搶前打斷道:“沒什麼好說的,你們要真覺得我們是破壞功德碑的人的話,就把我們交給方丈處理好了。”
聽了這話李鎮南猛地一拍桌子,把靜心、靜虛、靜安以及站在一旁的我們都給嚇了一大跳。“交給方丈?你們是和尚當久了不懂外面的法律了吧?靈隱寺是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破壞裡面擁有幾百年上千年(其實李鎮南也就是隨便說說)歷史的功德碑是要被判刑的。還想當和尚?在監獄裡待幾年出來之後去建築工地都沒人要,哪裡會有寺廟還收你們?”
一聽李鎮南這麼說,剛纔還吞吞吐吐的靜心和尚立即就拋開了靜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靜心便哭訴着:“請幾位施主不要將我們交給警察啊,雖然功德碑的確是我們破壞的,但那也是因爲我們急需用錢去救治靜虛師兄的女兒啊。”
女兒?我怎麼感覺自己又掉進了哪個俗套的言情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