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過後,光輝軟綿綿的靠在謝承文的懷裡,哼哼唧唧的作怪,謝承文忍着笑道:
“幹嗎了,還吃醋呢?”
“哪有?人家就是覺得羨慕嘛,我也想陪着爸媽逛街,也想給他們買禮物啊。”
謝承文低頭親了一下光輝光滑的額頭:
“有機會的,咱們不着急啊。”
“嗯...撲哧。”
謝承文被光輝突然的一笑給嚇了一跳:
“幹啥了?”
光輝吃吃的笑着道:
“一想起雲秀當時臉上那個神情就忍不住想笑啊,噗噗。”
謝承文一臉無奈,不過卻忍不住也露出一絲笑意,自己是不是有點壞心眼啊。
“咱們不嘲笑人好不,感覺有點不厚道啊,呵呵。”
“幹嗎?心疼了,還說不得了,別說她還不是你什麼人呢,就算是,那也是小的,我這個大老婆說她幾句也得老實聽着,哼!”
謝承文感覺好扯,自己這是無妄之災啊,不過想到雲秀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她的音容笑貌,不由得有些虛榮的感覺。
“你這想象力也忒豐富了,說的跟真的似的,我可沒那個想法,那都是誤會。”
光輝仰頭看了看謝承文,下意識的向他懷裡擠了擠:
“行唄,老公說是誤會就是誤會吧,說起來,被她們知道我們的身份來歷真的沒問題麼?”
謝承文順手攬住光輝的身子,臉上的神情卻正經了起來:
“遲早的事情,要怨只能怨我們自己一開始沒有保密意識,留下的漏洞太多了,只要是我們身邊的人,就很難瞞得住,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不承認不否認,讓他們自己猜去。”
光輝眨了眨眼睛:
“雲無爭那邊呢?”
“你是在擔心雲秀向雲無爭泄露消息吧?我覺得她不會的。”
光輝笑了笑:
“好吧,暫且相信她。老公,我跟小初心分析了所有我們遇到的召喚者。”
“等等,召喚者是你們給定義的名稱?”
“對,我和小初心覺得用召喚者來區分傳統修行者很合適。”
“行,你繼續。”
“我們發覺,召喚者自身的條件以及一些客觀條件,基本上決定了被召喚對象的能力,另外,被召喚對象池的指向性信仰積累和生命力又限制了被召喚對象的上限,由此,我們可以大致的推測召喚者所召喚出的對象的實力區間。”
“等等,你說啥呢老婆,我咋聽不懂啊?”
光輝吃吃偷笑,謝承文沒好氣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手感超好,光輝笑着扭來扭去。
“別動,再動明天又起不來了。”
“撲哧...老公你的定力不行呢。”
“碰到你們這麼可愛性感的老婆,還要定力做啥,好了,接着說。”
“哦,被召喚對象池,說的是遊戲或者文學作品本身構築的高緯度世界,維持這個世界的能量,我將之定義爲指向性信仰,你可以理解爲這個高緯度世界建立在所有喜歡這個虛構世界的人的共性思維之中。”
“那召喚對象池的生命力指的是文學作品和遊戲自身的生命週期?”
“對的,經久不衰的虛構世界極少,一般的作品生命週期都很短。”
謝承文想了想道:
“按照你們的這個定義,傳統修行者只不過是使用了生命週期很長的召喚對象池而已,兩者本質上是一樣的。”
光輝笑了:
“對的,本質是一樣的!區別只是傳統修行者有經驗,而新生的召喚者沒經驗而已。”
“有道理,那麼你想說的是什麼?”
“我想說的是對於傳統修行者來說,召喚者不足爲懼,我猜那些傳統勢力捂着這個秘密,大概是想要搶個先機,先行研究這種現象而已。相對於召喚者們所依賴的召喚對象池,傳統修行者們把持的召喚對象池要強大許多,這兩者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謝承文皺眉:
“你是說我們所做的事情雖然會讓那些傳統勢力不高興,但是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只是有些膈應罷了?”
“對的。”
謝承文嘆氣:
“我同意你這個猜測,不過,我一直擔心的並不是這個。”
光輝仰頭看着謝承文:
“我知道啊,老公。你擔心的是我們的上限受到召喚對象池積累信仰的限制,所以對上那些真正掌握着龍脈的傳統勢力時會無法抗衡,對吧?”
謝承文默默的點了點頭,手臂緊了緊懷裡的人兒,似乎生怕她忽然消失了一樣。
光輝溫柔的回抱着謝承文,兩人默默的感受着對方的溫暖和心跳,彼此從對方汲取着力量。
“不會呢,老公。”
“嗯?什麼?爲什麼?”
謝承文低頭看着光輝美絕的面容,以及那雙清澈的能看到靈魂深處的眼眸,驚訝的連發三問。
“我說不會的,我們不會被龍脈力量碾壓的。”
“可是剛纔你不是分析過了麼,這生命力完全不對等的兩種召喚對象池天然就存在巨大的潛力差距。”
“嗯,是這樣沒錯,如果我和小初心不能擺脫原有的出身限制,情況就會如剛纔我分析的那樣,可是,現在我和小初心已經不同了,我們確實是從藍色航線的召喚對象池中誕生,但是,我們卻已經不再依賴這個召喚對象池繼續給我們提供力量了。”
謝承文不解的看着光輝,眼眸深處卻藏着一份迫切的期待。
“怎麼說?”
“很簡單啊,我們靈魂的根,現在可是在老公你的身上。”
“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龍脈,怎麼可能...等等,等我想想啊。”
原本光輝和小初心是植根在藍色航線這個遊戲構築的虛構世界中,她們的屬性和能力,都來源於此,也可以說,她們的力量來源於此。
但是隨着她們在這個世界上接受和學習了更多的信息,以及跟自己產生了更緊密的聯繫之後,她們的力量悄悄的開始蛻變。
比如小初心大幅度的改進了艦身裝備,甚至連艦體結構都改了許多,可以說除了名字沒變,小初心的艦體跟之前的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這些結構、裝備以及技術方面的改進,意味着思想觀念的質變,也意味着小初心的力量源泉開始轉移。
光輝的情況也是一樣的。
因爲光輝和小初心本質是信息體,當她們的信息主體從藍色航線設定數據漸漸變成了以現實中的信息和技術觀念爲主體時,她們就從藍色航線的坑裡脫離了。
而促成這一切的支點和錨點,就是謝承文,她們的靈魂伴侶,只有謝承文在現實中爲她們打開了一個窗口,提供了一個堅實的橋頭堡之後,她們才能順利的從孵化器中脫離,植根在現實世界,並仰望虛構世界,成爲完美的幻想生物。
“我們的屬性融合了?”
光輝笑的十分燦爛,她輕輕的點頭道:
“是的,我們融爲一體了,所以,我們既有着高緯度生命的特徵,又同時與現實中的一切緊密的聯繫在一起,老公你學習傳統秘術秘法,等於我們也學習了傳統秘術秘法,老公你成爲了龍脈的繼承者和受益者,我們同樣也是。就像在虹港時所見的那樣,我們一樣可以借用和駕馭華夏龍脈的力量,我們跟他們,是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的。”
謝承文大大的鬆了口氣,覺得整個心念都通達了,他緩緩的攏緊了光輝的軀體,在她耳邊輕聲道:
“太好了,老婆,太好了。”
......
謝承文在酒店客房裡睡得安穩,遠在魔都的雲無爭卻徹夜無眠。
謝承文先後送來的幾個大禮,讓雲無爭撥開了眼前的迷霧,弄明白了許多一直以來都難以解釋的謎團,也讓他對華夏修行圈子以及外部環境有了一個全新的判斷。
隨着調查的深入,許多圈子裡的大勢力大門派漸漸浮出了水面,這也讓雲無爭對‘鬥爭’這個詞彙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果然,話語權你不去爭是得不到的。
就在今天傍晚,佛門靜念禪宗的一位老和尚和江北魯家的人一起主動出現了。
佛門跟道門不同,道門是真的山頭林立,但是佛門卻只有三大兩小五個流派,靜念禪宗也可以叫禪宗,基本上華夏東部和東南部地區所有的廟宇都屬於靜念禪宗。
至於江北魯家,私底下被人稱爲江淮王,傳承千年不斷的坐地戶,不但在修行圈中被稱爲大鱷,在商業圈中也是巨擘,其參股控股的企業名單可以堆起一尺高,體量大到足以影響整個國家的經濟活動。
今天兩人聯袂而來,爲的就是雲無爭手裡的幾個人。
當然,他們不是來要人,而是來給雲無爭送資料的,他們提供的資料中,不但有一份數量驚人的名單,而且還有他們十數年來不斷研究的一些成果。
這麼大的禮包肯定不是白送的,他們提出的交換條件就是保持現有的成果,他們手裡的一擊他們盯上的人,不能被國家拿去,國家的研究成果要共享,還有就是適當的放一些外國勢力進來,因爲去外面收割是很困難和危險的,但是送上門來的,卻都是肥美的大餐。
在此基礎上,執政可以跟修行圈的傳統勢力繼續演戲,讓外國勢力以爲他們內鬥激烈,這樣他們纔敢伸手進來撈好處。
另外,就是希望執政對文化產業進一步鬆綁,大家一起將華夏本土的文化產業做大,厚植根基,擴大基數,然後再談如何瓜分果實。
雙方的交流是很和諧愉快的,雖然具體的協議還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磨合,但是大方向上,雙方還是很有合作的誠意和基礎的。
雖然這事看起來挺美好也挺合理的,但是雲無爭卻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自己才依靠謝承文撕開一點口子,對方就着急忙慌的蹦出來認輸,這事怎麼想都不合理。
所以念頭不通達的雲無爭根本無心睡眠,琢磨了大半夜,他決定還是得去見見謝承文,目前,他能信的人不多,謝承文正好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