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謝承文揚起四十五度角,準備發一發胸中的豪邁之氣時,眼前一花,竟然被踢出了戰場空間。
“臥槽,怎麼就慫了!”
謝承文下意識的嘟囔了一句,然後,他看到了李聞鶴若無其事的眼神,真的若無其事哦。
既然人家都裝作沒聽見了,謝承文肯定不會再提醒一下的,那樣做實在太沒品了。
“呵呵,呵呵呵,道長,好法陣,好法陣啊,哈哈...”
李聞鶴的臉都要綠了,這貨怎麼這麼損!剛纔一句就當沒聽見好了,現在還不依不饒的裝逼,非要我說一句‘道友高明,我太乙宮不如也’才行?
不過,剛纔謝承文輕巧的破開法陣,然後竟輕易的劫持了投入法陣的法力,凡此種種,真的嚇了李聞鶴一大跳,要不是謝承文是帶着家人來拜訪的,李聞鶴差點就要逃到養老院去喊人來懟死謝承文了,尼瑪太乙宮養了千多年的法力竟然就這麼被人劫持了,這太特麼嚇人了。
“咳咳,謝道友,你真的是自學成才的?”
“那還有假?我要是真的有師承卻不說,就不怕被師父給弄死啊,道長您應該很清楚師門傳承最看重什麼。”
李聞鶴心想也是,正統門派最是講究尊師重道,如果真有弟子不認自己的師門,李聞鶴肯定第一時間就找上門去清理門戶了。
只是,謝承文這麼一個自自學成才的傢伙,竟然有能力劫持自己控制的法力,要麼對方有驚人的秘技,要麼就是對方的靈魂境界遠超自己,在境界差距之下,什麼奇怪的事情都會發生的。
那麼,謝承文的靈魂境界真的遠超自己麼?
李聞鶴雖然沒什麼傲氣,但是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實力在門中同輩中不說第一,第二是肯定有的,算上養老院的長輩,自己也能在門中排在一掌之內,可是這門中前五的高手,其實都屬於登堂後期的水平,跟自己的差距不大,頂多,也就是半步之距。
如果謝承文的靈魂境界遠超自己,也就是說,謝承文很可能已經是入道期的高高手了,可是,不是說謝承文才覺醒了半年不到麼?就算謝承文的消息都是假的,事實上他已經修行了三十年,從孃胎就開始,可是,放眼世上,能在三十歲達到入道期門檻的李聞鶴未有所聞。
在俗世中打混的門派勢力,入道期的都是六十朝上的年紀了,倒是聽說過那些隱世門派的嫡傳子弟,似乎有這種超絕的天才人物,但是,謝承文會是隱世門派的弟子麼?顯然不是,要不然逍遙谷的洛訶也不會放話說要搞謝承文了。
謎團,全都是謎團!
其實謝承文身上的謎團遠不止這些,剛剛跟謝承文打了一架的李聞鶴很清楚,剛纔的戰鬥中又太多的不解之謎,比如謝承文破陣的手段?比如謝承文劫持法力的方式?還有,謝承文身邊的那兩個守護靈的靈魂強度爲何那麼強,竟然跟謝承文自己的不相上下?這又是哪一門的秘法修煉所得?
太神秘了!
這他麼是自學成才?鬼才信呢!
難道這是執政某部門秘密培養的人才?
雖然表面上看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仔細想想,執政的手段從來都是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的,說不定,這位還真是執政某部門的秘密武器,否則,他怎麼一出現就跟雲秀扯上了關係,而云秀正是某部門大頭子的外甥女。
再回頭看看謝承文出道以來的所作所爲,怎麼看都是對執政最有利的,特別是最近他揭開了被動超凡者的蓋子,這對他個人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對某部門來說,卻是一次重要的戰略性轉折,可以說,經過這次交換,雲無爭手裡的牌局活了。
還有就是謝承文身邊第一時間出現的李莫傾,這個年輕人李聞鶴很清楚,他可是雲無爭精心培養的親信,如今他卻被派來做謝承文的看家狗,那麼謝承文的身份不是呼之欲出了嗎!
李聞鶴自以爲看穿了謝承文的秘密,眼神由迷茫轉而清澈,甚至有些小小的得意,謝承文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哪怕再小初心的協助下,也很難從微妙表情裡看穿李聞鶴的奇怪想法。
不過,李聞鶴眼中既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任何明顯的敵意倒是真的,唯有得意之餘,那強烈的忌憚之情根本不加掩飾,顯然,李聞鶴將謝承文的危險性和重要性都提高到一個新高度了。
“謝道友道行高深,不知道友到了什麼境界了?”
“境界?哦...大概登堂後期吧,道長也知道的,這個評價不大好做的,沒有碰到入道期的道友,我也沒法進行準確的對照。”
李聞鶴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了謝承文的解釋,同時,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謝承文果然已經是入道期的高高手了,謝承文現在缺的只是一次戰鬥來確證他的實力水平罷了。
“本道覺得謝道友應該已經跨過了入道期的門檻,可惜,本門的前輩一心修行,不然到是可以跟謝道友切磋一番,以證道果。”
“呵呵,那可真是有些遺憾了。”
謝承文不以爲然的說道,其實消化了虹港的收穫之後,謝承文就覺得自己一家子聯手的實力,大概已經超過了登堂階段的天花板,不過,修行的層次之說缺乏明確的定量標準,只能進行橫向對比,再沒有跟入道期的高手對陣之前,謝承文也不敢說自己就是入道期的高手。
不過,是不是入道期根本不重要,因爲謝承文一家子自有自己的定量分析法,所以他對這個稱呼也不在意,但是在李聞鶴看來,就是謝承文其實自己心裡早有成見,加上剛纔自己一番示弱的說辭,讓謝承文有些飄了。
李聞鶴心裡暗笑,他肯定不會去提醒謝承文的,他現在巴不得謝承文能自己摔個大跟頭,最好走火入魔了纔好,他纔不會去提醒謝承文要穩住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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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不提醒,李聞鶴決定再送上一些彩虹屁,幫助謝承文再飄得更高一些。
“謝道友對法陣很有心得啊,剛纔我太乙宮的周天陣眨眼就被謝道友給識破了,說實話,本道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個情況,更何況,剛纔的周天陣乃是得到了龍脈加持的,謝道友能以一己之力破之,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謝承文眯着眼睛呵呵一笑,假惺惺的謙虛道:
“道長過獎了,我不過是對法陣略有心得罷了,我比較喜歡研究法陣。剛纔能順利的破陣,大概是道長放水的緣故吧,真要一舉掀動龍脈之力,我肯定是不行的。”
李聞鶴正色道:
“這個真沒有,法陣一起,龍脈之力就自動匯聚而來,本道最多也就是沒使用太過凌厲的變陣而已,其實就算本道用了,估計也一樣拿謝道友沒轍。”
“凌厲的變陣?比如呢?”
李聞鶴抽了抽嘴角道:
“周天陣最常用的是困陣,用水木、土木之數,若用金火風雷,那就是殺招了。”
“金火風雷?哦,我大概明白了,看來道長還是手下留情了。”
李聞鶴覺得有些蛋疼,這貨難道看穿了自己的打算,竟然忽然變得謙虛起來。
“呵呵,哪裡,咱們又不是生死大敵,哪能一上來就用殺招呢?我就是有些好奇,想要試試謝道友的道行深淺罷了,說起來,還是本道行事有些魯莽了。”
兩人越來越客氣,氣氛一片和諧,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好了要一輩子做對手的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表面上笑哈哈,桌子下面媽賣批的正確玩法麼?
“呵呵,今天有幸與道長切磋一番,真是收穫甚多啊,不過我父母還在前面遊玩,我又不能長時間離開,等有暇我再來拜訪道長,到時候還望道長不吝賜教啊。”
“不敢,不敢,互相切磋吧,那本道就不耽擱謝道友了,本道送謝道友過去。”
李聞鶴果然爽快的起身帶着謝承文出了院子往前走,路上還碰到幾個年紀略小的道士,不過謝承文看這些人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寡淡,不像是久經修煉的人。
這似乎也很正常,這太乙宮對外開放的,人來人往毫無保密可言,連嚴家這樣已經沒落的世家都知道將自己的秘密藏起來,太乙宮這樣的坐地戶,又怎麼會沒有幾個窯口藏着自家的秘密呢。
雖然李聞鶴帶着謝承文走的都是故意避開要害的道路,但是謝承文還是能從周圍法力流動的特徵中,猜測到佈置在太乙宮的法陣節點的位置,同時,光輝和小初心也在努力的構建太乙宮的虛擬法陣結構,試圖解讀太乙宮是如何結合和駕馭龍脈三支的。
可惜,謝承文最多也就是在太乙宮的前院轉了轉,根本看不到法陣的全貌,甚至連局部都看不完整,想要解開太乙宮千年古陣的秘密,根本就沒有可能,除非謝承文跟太乙宮翻臉,直接開戰,並能戰而勝之,那麼他或許有可能一窺太乙宮法陣的全貌。
沒多久,李聞鶴就帶着謝承文重新穿過角門,來到了殿前廣場,李聞鶴指了指右側偏殿:
“貴親都在那邊,本道就不送了,有緣再會,本道會約束本地道友,謝道友也請多多容讓,本道拜託了。”
“呵呵,和諧的局面是大家一起維護的,我自然不會沒事找事,道長放心,告辭。”
李聞鶴點了點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