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泉問自己有沒有男朋友,慕容雪荷稍微楞了一下,轉過身嚴肅地看着易泉,道:“怎麼?你想追我?”
“嗯……你可以這樣理解,男人這種東西嘛,你也知道,哪有不喜歡美女的呢?”易泉正色道,那故作深沉的表情讓人感覺很做作。
“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有沒有聽說過第一印象決定終身印象?你已經被我判死刑了。”慕容雪荷也承認自己是個美女,只要她照過鏡子,就沒有否認的理由。
“嘿嘿,跟哥哥來這招,看我怎麼治你。”易泉心中想道,然後不以爲然地笑了笑道:“其實印象好壞並不重要,關鍵是你對我有印象就行了,至少我知道你現在很討厭我,也許你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想着怎麼治我,這就註定了咱倆要磨擦出一些火花來……”
“呸!不是現在,是以後,一直,還有,就算把衣服擦破了,我跟你也是擦不出火花的。”慕容雪荷做個俏皮臉,糾正了一下道:“所以我建議你不要浪費時間。”
易泉嘿嘿道:“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你也不用太緊張,本人所流露出來的只是人之初性本色,這不能代表我是壞人,對不對?”
慕容雪荷沒有回話,板起了臉。她見過的男人用天文數字也算不出來,但從來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這個話題剛一結束,不遠處便緩緩走來一個襯衫西褲打扮的男人,帶着一副標準的近視眼鏡。
眼鏡男一見到慕容雪荷,馬上快步走了過來,打了個招呼笑道:“慕容老師,怎麼這麼有空,這位是誰?說完他就看着易泉,似乎對易泉有些警惕。
易泉一聽,不禁仔細打量起眼鏡男來,這人大約三十歲,長得一表人才斯文得體,中等的身材皮膚白白淨淨,一看便知其成長環境不俗,和易泉黑黝黝的膚色形成強烈反差。
易泉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對方的笑容背後藏着一把利刃,下意識道:“小弟易泉,初來乍道,請多多指教。”
慕容雪荷對看着那男人道:“他明天開始教我們班的體育。”說完又轉對易泉道:“這是周馬俊老師,他教我們班政治。”
“哦,原來是哲學家呀。”易泉笑道,也不知是拍馬屁還是暗諷。
本來易泉已經隱藏得不露痕跡,怎知周馬俊還是理解成第二層意思,冷笑道:“哲學家可不敢當,易老師既然能教體育,想必身體非常結實了。”說着打量了一下對方,裝出一副很滿意的神色,道:“嗯,肌肉練得不錯,真羨慕你有這樣的身材。以後多跟慕容老師學習吧,她雖然教書沒幾年,不過經驗還是相當老道的。”
教書沒幾年還說經驗老道?易泉仔細一琢磨,不禁怒火中燒,原來他是在諷刺老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又拐彎抹角地提醒自己不要打慕容老師的主意,人家“經驗老道”就是身邊美男如雲了,哪裡輪得到咱這個鄉巴佬。m的,這是挑釁,絕對的挑釁。
“周老師說的是,我一定虛心請教,就算慕容老師不肯教我,我死皮賴臉也會纏着她的,正所謂精誠所致,金石爲開嘛。”易泉嘿嘿一笑道,等於是宣戰。
身爲局外中人,慕容雪荷還不知他們正在較勁,只覺氣氛不太對,頓時反感道:“能不能收斂一點?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慕容老師不要着急,我只不過是說說而已,就算你不鳥我,我也絕對不會纏着你的,雖然我沒有周老師那股斯文味,但也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敗類。”易泉又笑道,從容不迫。
周馬俊一聽臉都綠了,聽起來倒是很謙虛,實則字字珠璣,顯然在罵自己是斯文敗類。
“小弟弟,泡妞要量力而爲,沒那麼大的頭,就不要戴那麼大的帽子,這裡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周馬俊揍到他耳邊壓着嗓子道,挑釁味道更濃。
易泉不喜不怒,表情古怪地看了看慕容雪荷。
慕容雪荷一直奇怪他們初次見面,到底在嘀嘀咕咕說什麼悄悄話,看易泉這一眼神,便更覺蹊蹺,道:“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周馬俊笑道,笑得很斯文。
沒等他說完,易泉立即搶斷道:“慕宿老師,既然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早說啊,害得我差點被周老師誤會。”
“嗯?”慕容雪荷美眸子白眼一翻,正要一個解釋。
周馬俊狠狠瞪着易泉,算是叫他閉嘴。
只聽易泉看着慕容雪荷煞有介事道:“剛纔周老師叫我不要打你的主意,說你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好在他誠實,要不然我還真被你騙了呢,就算你喜歡衆星捧月的感覺,也不能這麼離譜呀。”
慕容雪荷的臉色一片白一片綠,疑惑地看着周馬俊,彷彿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
周馬俊頓時慌了,連忙解釋道:“雪荷,你千萬不要聽他胡說,我沒有這樣說過……”
“雪荷是你叫的嗎?”慕容雪荷怒道,她算是把這些男人看透了,一個比一個噁心。以前看這個周馬俊還以爲是個老實人,原來也不是個東西。
周馬俊像啞巴吃榴蓮,有苦說不出,吱唔了半天,最後只好用眼神來報復易泉,瞪着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給我小心點,別後悔!”說完轉身而去。
易泉笑而不語,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被人嚇過了,偶爾撞上一個大冬瓜也算增添了幾分樂趣。
慕容雪荷也不留他,不過也沒給易泉好臉色看,在她看來這兩人簡直是物以類聚,外表都一樣斯文,思想都一樣齷齪。
“慕容老師,你一定要帶眼識人啊,像周馬俊這種人外面一套裡面一套,乃是正宗的僞君子,平時在夜裡不知道精神上yy你多少遍了。”易泉打趣道。
“我知道,所以我認爲你們一定可以當一對好朋友。”慕容雪荷道。
易泉聽傻了眼,只得無奈笑道:“你又誤解了,他是僞君子,我是真小人,檔次完全不同,簡直差了一個天跟一個地。”
“但在我看來,你們的確是同道中人。”慕容雪荷又道。
“ok,我不想跟你再爭論下去,常言道日久見人心,當你知道你看錯了我的時候,希望你別自責,我這人心胸很豁達,絕對不會爲這種小事斤斤計較的。”易泉打哈道。
他一會一個樣,慕宿雪荷已經無法判斷他究竟是人還是鬼,只想儘快完成自己的任務,離他越遠越好。
兩人沉默了一會,繼續並肩前行。經過女生宿舍樓的時候,她忽然心有餘悸地說道:“還有件事順便和你說說吧,如果你沒有什麼事的話,最好不要進女生宿舍。”
易泉哭笑不得道:“我一個純爺們進女生宿舍做什麼?慕容老師,就算你不把我當好人,我給你的印象也不至於這麼變態吧?”
慕容雪荷又白了他一眼哼道:“那可不好說。”她頓了一會又道:“不過你上去找學生也不行,因爲我們學校有個採花賊。”
“採花賊?”易泉小吃一驚,張大眼睛。採花賊這種職業能出現在青雲大學實在是太新鮮了。
“你該不會懷疑這採花賊是我吧?至少有一百個人可以證明我今天是第一次踏足青雲市這塊土壤。”易泉正兒八經地說道,自從遇上這妮子,他已經被血口噴人噴到怕了。
慕容雪荷朝他神秘一笑:“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了?莫不是你做賊心虛?”
易泉一愣,乾脆閉上了嘴,一臉無辜的模樣。
見易泉不搭話,慕容雪荷反而有些沒趣,又接着道:“光是我們班,已經有三個女生的內衣不翼而飛了。”
原來所謂的採花賊是偷內衣的變太狂,m的,就憑這些下三濫手段也配得上“採花賊”這份高尚的職業嗎?實在是侮辱了同行啊。易泉爲自己忿忿不平,他始終認爲偷心纔是採花的最高境界。這是老宋教他的,也是哥倆唯一能引起共鳴的價值觀。
“你告訴我是不是希望我替你們抓住這個狗日的?”易泉暴了句粗口,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侮辱採花賊的頭銜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切,我只是無聊跟你說說,好讓你知道有那麼一回事,就憑你當幾個月的兵就想抓賊?笑話。”慕容雪荷頗有不屑。
易泉只是低調地笑了笑,幾個月的兵?有種你去試試,估計早就當炮灰了,不過這嫩胳膊嫩腿的,當了炮灰倒也可惜。要是告訴你哥哥“戰神”的稱號是怎麼得來的,保準嚇你一跳,小樣……
“慕容老師,我現在正式對你承諾,青雲大學過去的事情我不想管,但自從我到了這裡,若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易泉正義凜然道。
慕容雪荷白他一眼,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