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雙手一抱,笑了:“我看,安達臣先生肯定認爲我在吹牛皮,覺得我這人那麼不入流,不可能認識埃德蒙族長,是吧?”
安達臣終於撕下了紳士的外衣,笑着說:“難道不是麼?像你這樣的小人物,還見得到我們董事長?那真是太可笑了。”
像他這樣自詡爲上流社會的人,對階層的區分其實是看得挺重的。在他眼裡,像舒羽這種人,就是十足的小人物,根本不值一提。
舒羽冷笑:“認不認識也不是你說了算。喏,我的這雙鞋,就是老人頭公司百年紀念製作的全球限量版。不過,說不定你還認不出來呢。”他頓了頓,說:“像埃德蒙這種傢伙,認識他也不是什麼特別了不起的事情,我還真的用不着吹牛呢。”
安達臣瞄了一下他的皮鞋,立馬嗤之以鼻,笑道:“嗯,還真的是限量版啊,全歐洲除了乞丐以外,還真的找不出比這更破爛的一雙鞋了。”
這話已經帶着很濃的侮辱語氣了,樑燕語聽了也不爽,拉着舒羽說:“算了,舒羽,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她這麼一拉,安達臣更加不爽了,不會吧,這個美女總裁跟這屌絲,莫不成竟然是一對?真是蒼天沒眼啊,難道真的是華夏人經常說的那句:鮮花總會插到牛糞上?
舒羽也感覺不爽了,這個混蛋,竟然說自己這鞋子破爛?嗯,好吧,既然如此,何不趁機教訓教訓他,讓他別狗眼看人低?
這麼想着,他拉住樑燕語的手,笑眯眯地說:“好吧,既然他說我皮鞋破,那我乾脆一點,讓他們公司給我換一對好了。”
他隨即掏出手機,查了一陣子,終於找到了埃德蒙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埃德蒙……”他說的是純正的法語,這話一出,讓安達臣臉色微微一變,這個屌絲,看不出啊,居然還懂法語呢。
電話的那頭驚喜得狂叫起來:“天啊,親愛的舒,你終於肯給我電話了?真是太好了,你在哪裡啊?莫非來了法蘭克?”
“哦,不,親愛
的埃德蒙。我沒有去法蘭克,我在地中海國,洛城。呃……”舒羽還沒往下講,那邊已經轟天價地叫道:
“你等着,我馬上過去。我太想念你了,我會拿最好的紅酒過去跟你喝個痛快,你等着我啊。”
說着,便要掛電話了。
舒羽趕緊說:“啊,不,埃德蒙。我現在遇到一個小麻煩,希望你能幫我解決,好不好?”
“什麼?小麻煩?喂,親愛的舒,你怎麼就讓我解決小麻煩了?大麻煩沒有嗎?說吧,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上次你送我的那對全球限量版現在又破又舊了,剛剛還有人說我這鞋破得跟乞丐的沒兩樣。你看——”
“豈有其理,是誰說的?我饒不了他。你現在在洛城是嗎?行,我馬上讓人給你送皮鞋過去。你等着。”
舒羽笑了:“好啊,我的地點在洛城羅馬大街55號……”
電話說到這裡,便匆匆忙忙地掛了。
由於這埃德蒙幾乎用吼的,所以雖然安達臣站得比較遠,也聽得比較清楚。他第一反應是自己在做夢,不可能吧,埃德蒙族長跟這麼個屌絲,竟然友好到這種程度?但他聽過不止一次的電視電話會議,這聲音,這腔調,確實是埃德蒙的啊。
而且,埃德蒙剛纔還說了那句:“誰說的,我饒不了他”,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那可就壞了。
正發愣之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看,竟然是總部的銷售總監親自打來的電話。
總監在電話裡毫不遲疑地說道:“你給我聽着,馬上從你公司裡把最好的五雙鞋拿出來,送到洛城羅馬大街55號,給一位叫舒羽的先生送去,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逆了這位先生的意,要不然,你和我地位都不保,切記,切記!”
安達臣這些可徹底震驚了,原來還固存的一絲絲懷疑,隨着這個電話,被徹底地粉碎了。
這個在自己眼裡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原來真的是總公司董事長最尊敬的人啊?自己卻狗眼看人低,得罪了這位神奇的人物,這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他低着頭,用顫抖的聲音吩咐手下趕快送鞋子過來。送來以後,他低着頭,親自跪在舒羽面前,一疊聲說道:“舒先生,我錯了。我不應該懷疑閣下的話,現在,請讓我爲你換鞋,好嗎?”
舒羽眉頭一皺,說:“你?算了吧?我可不習慣讓男人換鞋。”
這話擺明了還不想原諒安達臣,安達臣急了:“我誠心爲閣下服務,請閣下給我一個機會,請給我一個機會!”
於是,街頭上出現了這麼一幅奇景,一個金髮白人男子,跪倒在一個華夏人面前,懇求要爲他換鞋。而這個華夏人卻厭惡地拒絕,兩人頗有些糾纏不清,那鏡頭,還被人拍了下來。
樑燕語也看不下去了,這個安達臣,怎麼這麼沒骨氣的?剛剛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竟然如此卑躬屈膝,她打心底看不起這種人。
舒羽被纏得煩了,只好揮揮手,說:“行了,行了,這幾雙鞋,我勉爲其難地收下吧。埃德蒙這邊,你放心啦,我不會告你狀的。”
末了,說了一句:“告訴你,以後碰到任何人,也不要那麼囂張。”
安達臣連連點頭,說:“是,閣下教訓得是。閣下教訓得是。”
這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沒多久,埃德蒙竟然真的從法蘭克飛了過來,拉着舒羽喝了好一頓酒。席間,埃德蒙的熱情,讓樑燕語也大吃一驚。在舒羽的介紹下,樑燕語很快和老人頭談攏了幾個合作項目,對方做出的讓步之大,是前所未有的。
樑燕語相信,如果沒有舒羽在其中的原因,老人頭是不可能做出如此讓步的。這也激發了她對這兩人關係的好奇。
問舒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舒羽卻只是淡淡地說:“那有啥?我只不過一次機緣巧合,剛好救了他一命而已。”
剛好,救了一命?說得輕描淡寫,可樑燕語相信,這其中驚心動魄之處,曲折離奇等等,那是肯定有的,要不然,埃德蒙也不會如此答謝舒羽。
但不管怎麼說,在舒羽身上,那神奇的光環,還真的一直在籠罩着,歷久不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