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戚雪的雙眼被蒙上,她以爲只有她的愛才是最偉大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鄧小杰。
三點多了,萬籟俱寂之時,看着自己的手機,戚雪突然有種空虛,她想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哪怕那個人不是楚佑霖,也能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於是,她回撥了過去。
電話只響了半聲就被接通了,對面傳來鄧小杰焦急的聲音:“小雪,你怎麼不接電話啊,是不是出事了?”
好委屈!
對着手機,戚雪再次哽咽。
“小雪,你別哭,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就是拼了命,我也要保護你。”鄧小杰不會花言巧語,他愛的有多深全部都表現在他的行動中。
當戚雪離開南陵大學,他獨自一人飽受相思之苦形銷骨立脫了人形。
當他得知戚雪在京城的住處,他義無返顧奔赴京城,只爲看她一眼。
當他給她打了二十四個電話之後,他覺得自己被世界遺棄生無可戀。
當他此時聽到手機中傳來她的哭聲時,他的心被彷彿被掏空了一般。
“小雪,你說話啊!”鄧小杰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但是他的人格因爲他的愛情而如高山般雄偉,如果世間男子都如他這般,女人將不再傷心。
他就在陵水花園的大門外,輕柔的秋夜中是他消瘦的身影,他在外面站了四個小時,沒有得到戚雪的回答,他不敢去找她。
“我不哭了,你睡了嗎?”戚雪問。
“我沒睡,我在你的小區外面呢,我擔心你出事。”鄧小杰說。
電話突然被掛斷,簡單粗暴毫無預兆。
鄧小杰捏着手機,久久回不過神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擡頭看一片雲遮住月光,天地間一片永恆的黑暗。
一片雲遮住了月光,戚雪在跑出門時,不小心撞在門上,她顧不上疼,跑到小區門口時,看到一個如同她一樣孤獨的背影。
秋風爲何瑟瑟?
眼淚爲何婆娑?
這一切都沒有答案。
“小杰!”
鄧小杰聽到有人在背後叫他,他以爲那是楚中的聲音,但他還是回頭了,他看到在小區一側的保安室前的燈光下,站着那個那他傾世愛戀魂縈夢牽的女子。
這不是夢!
剛纔所有的失望,剎那間化做無窮的溫柔,填滿了他的心。
“小雪,你……”鄧小杰恍如在夢中一般,腳踩棉絮輕輕飄飄的。
戚雪走過來,居然主動擁抱了鄧小杰。
過了好一會兒,鄧小杰才發現,這他媽全是真的,此時他被心愛的女人抱着,像個傻X似的。
回過神來的鄧小杰,反手將戚雪緊緊抱住,他多希望時光停在這一刻,讓他體會懷中芳香四溢的女人。
過了很長時間,戚雪慢慢推開鄧小杰,她沒有說話,而是拽着他的手一起走回自己的小院。
當兩個人走進房中之後,戚雪回眸:“你真的愛我嗎?”
“嗯!”鄧小杰很木訥。
但這也就夠了,戚雪比鄧小杰略矮一些,她踮起腳尖尋找他的脣,並且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鄧小杰腦中一陣轟響,他休會到了宇宙形成時那種巨大的爆炸力。
他以爲這就是愛情的終極奧義,他錯了,戚雪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之所以有如此出格的舉動,並非是被鄧小杰的愛情感動,她是出於是一種空虛,而且還有一種複雜的報復心理。
鄧小杰沒有想到,今晚他有這樣的福利,不過他同樣也不會想到,這一切都不是出於愛情。
這個如水的秋夜中,戚雪把一個完整的自己交給了鄧小杰。
鄧小杰事前沒有一點思想準備,沒有狂風驟雨般的激情,草草了事,有些遺憾,當他看到牀單上的點點落紅時,不免心有愧疚:“小雪……”
“你可以走了。”戚雪很冷,背對鄧小杰,緊緊抓着牀單護在胸前,她沒有感到一絲情愛的快樂,也沒有得到報復過後的快意,她很噁心自己。
鄧小杰是個溫順的男人,他的愛一如始終,把戚雪的話當成了聖旨,讓他走,他就真的走了。
聽到門響,戚雪回過頭,臥室中空無一人,剛纔的激情不過就是一場夢,自己做了什麼,她不想回憶。
天亮的時候,收到了鄧小杰的短信,飽含愛意:昨晚我表現的不好!
戚雪把這條短信刪了,沒有回覆,她已經是個女人了,告別了少女時代,她下定決心要做出一番事業。
出門開着那輛錢忠凱給她的保時捷,一跑駛上青龍幫的總部,事情要辦就要快,不能一拖再拖,要合作就爽快把合同簽了。
楚佑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起來的也很早,他本想過來看看戚雪,不料戚雪此時已經不在家中。
還有點鬱悶,爲什麼她起的這麼早?
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楚佑霖一無所知,晨跑到小區大門時,看到了鄧小杰。
“你是在等小雪嗎?她不在家,你別等了。”楚佑霖說。
“霖哥,我……”鄧小杰結巴了一下,然後臉就紅了。
“我靠,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動不動就臉紅是爲哪般?”楚佑霖挺搞笑。
鄧小杰是個靦腆的傢伙,他眼神閃動:“我和小雪昨天晚上……”
“哦,你和小雪成情侶了嗎?那我可要和你說,小雪是個好女孩,你千萬不要欺負她。”楚佑霖說。
鄧小杰活躍起來:“我心疼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只要他不欺負我就行了。”
“只要你們兩個開心就好,其他的不重要。”楚佑霖說,其實他心裡挺高興的,小雪的心一直撲在自己身上,現在有鄧小杰,希望小雪能走出來。
鄧小杰看了一下時間:“我要回學校了,晚上我再來找小雪。”
“別太猴急。”楚佑霖對鄧小杰這麼說。
鄧小杰臉上帶着笑,面朝陽光走去。
楚佑霖在原地踏步跑,臉上也帶着笑,他挺看好鄧小杰的。
只是楚佑霖萬萬沒有想到,鄧小杰從昨晚之後,再也不會有機會與戚雪恩愛,他被愛冰封,再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