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單位出現大盜報社的大樓裡,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辦公室接連被盜,先是領導的辦公室,一個一個地被撬開,辦公桌的抽屜被撬開,值錢的物品,如手錶,相機,鋼筆,現金都偷走,連領帶,皮鞋這樣的東西也不放過。剛開始失竊時,單位是封鎖消息,以爲是偶然事件,不宜張揚。只是提醒大家提高警惕,辦公室裡不要放值錢的物品。不料,過幾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保衛科認爲是熟賊作案,可能是附近的居民,或者是常來報社對情況比較熟悉的人,也有可能是單位的臨時工,於是外鬆內緊,加強保安巡查,夜裡埋伏在暗處,想把這小偷抓住。這小偷的膽子也特大,根本不理這套,基本上是一個星期要來偷一次,在保安的眼皮下照樣作案,而且從一樓到九樓全都光臨,有一天把社長辦公室裡的保險箱也打開了,案情嚴重。於是就向市公安局報了案。
我們的社長是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兼的,接到報案,公安局就馬上指示所在公安分局全力偵破。分局相當的重視,派了十多名幹警來偵查,經檢查,有的辦公室房間和抽屜是被撬開的,作案工具是一把十字批鑼絲刀,那上面的壓痕非常明顯。但有的被竊房間卻沒有撬痕,門窗都是完好的,也沒有翻爬的痕跡,但裡面的辦公室抽屜卻是撬開的,也是一把十字批的壓痕,公安斷定是同一個人作的案,也只有一個人,沒有同夥。公安在上面撒了粉,提取了現場的指紋。
到底是公安的水平高,專業性強。在研究案情時,很快發現了一個規律,就是幾名社領導辦公室的門上是沒有撬痕的,幾名社長的房間門是用鑰匙打開的,進去之後,撬開抽屜行竊。而其它幾層樓失竊的辦公室都是撬開的。由此分析得出一個一種思路,這是
內部人作的案,這人極有可能是接觸過領導的房間鑰匙,或者是撿到過領導的鑰匙。他是有鑰匙就開着進去,沒有鑰匙就撬開進去。於是偵查的重點放在報社辦公室人員,因爲辦公室裡有領導的房門鑰匙,重點對象是二類人,一是每天早上打掃領導房間的有雜勤工,共有三名人員。二是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可以接觸到鑰匙並有複製的機會。包括司機,共有九名人員。除了這個重點對象外,爲了加強破案保險係數,不讓小偷漏網,採取了全體排查的辦法。大樓內除了幾名社領導和秘書外,這秘書有二個,一個是機要秘書,管文件收發傳真,一個是社秘書,跟着社長的,雖然沒有稱爲是社長的專職秘書,其實卻就是。全社所有工作人員,都要按手印,覈對指紋。我們部裡張主任帶頭,在幾個公安的指點下,將二隻手放在一個盒子裡,沾上紅色的顏料,然後印在一張白紙上,寫上姓名,日期。大家爲了洗清自己,很是配合,排着隊地按手印。我雙手沾上紅色顏料,印在紙上,一個公安還幫着抓住我的手腕,左右搖擺,讓我手指的紋露更大面積地印在紙上面,我的心裡有一股複雜的滋味,又是想洗清自己,證明自己的清白,很願意按這手印。又有點失落,不被人信任的失落。自己是共產黨員,是黨的新聞戰線的一名工作者,自信素質是挺高的,卻也要被人懷疑按這手印。好在大家都要按,心裡才稍微好受些。
時間過去了近一個月,搞衛生的雜勤工,開車的司機,辦公室的人員都經過了嚴格的調查詢問,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那指紋也沒有核對出什麼名堂,也就是說報社內部沒有查找出可疑的人員。而外來人員作案已被徹底排除。案子好象沒有了方向與頭緒。單位里人心慌慌,議論紛紛,在真相沒
有明白之前,誰都是懷疑對象。大家都在猜,作案人到底會是誰呢?幾個女同事說,真小偷真可惡,變態,連累得我們也不安耽,當做賊來防範。魏哥說,所有人都有可能,但不是他。張主任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小偷總會捉住的。
張主任是高人,說的話一點沒錯,小偷最後還是被抓住了,只是這小偷讓人猜上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我們也猜測不中的。抓住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天晚上,壓力很大的公安人員和保衛處人員,象往常一樣,隱蔽在大樓四周,注視着周邊的一切,連一隻老鼠也躲不過他們的眼睛。那天晚上,大樓內有二個房間亮着燈,這說明是有人在加班,這是常有的事,公安也是例行公事,在巡視中記錄下了亮燈的房間號。現在每天晚上都記錄的。第二天一早,又發現一個辦公室被撬了。公安覺得昨晚沒有什麼可疑的動靜,只有二個房間亮着燈,一個是普通編輯人員的大辦公室,當時裡面有二個編輯。還有一個房間是單人辦公室。公安懷疑是這人有作案嫌疑,向社長請示,要求搜查這單人辦公室,並調查此人。社長開始絕對不同意,大爲光火地批評公安是瞎搞什麼名堂,是不是壓力大了就亂辦案。後經市公安局出面,才無奈同意。一搜查,真相大白,案子一清二楚了。所竊的許多物品,都在這辦公室的櫃子裡。
這人被關押後,經初步審詢,全都作了交代,供認是他作的案子,他是利用休息天或者晚上的時間進行偷竊。他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要偷了東西心裡才安定,否則無法入睡。偷來的東西他也不用,全都是放在櫃子裡。大家很感嘆,真沒有想到是他,更沒有想到他是犯了這樣的一種病。大家又氣又同情。
他,是社長的秘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