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姐姐一臉泫然欲泣,和秦萌萌的不捨之中,我離開了家……
怎麼感覺有點淒涼呢,其實我只是去參加今天的同學會而已^v^。
畢業之後,我就和很多同學斷了聯繫,其實也不能完全這麼說,畢業前我和班上的很多同學聯繫也不深。
學校離家不算近,但也不算遠,花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做了地鐵又轉了一趟公交,纔到了學校。
一條長長的上坡路,左邊是一個小商批發中心,右邊則是清一色的店、文具店和奶茶店。
我站在上坡路的底端,放眼看着路的盡頭,崇山市一中,這所創建於1939年的老牌學校,比建國都還要早十年。
冬日的暖陽有些刺眼,寒假的學校也十分的冷清,但兩邊的小店依舊開着。
冷清不代表就沒人,高三學子還在爲明年六月的七八號而奮戰。
我在避風塘的門口轉悠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同學到了,於是便往上,來到了距離校門最近的店。
老闆依舊是那個中年大叔,他這裡的小說是最全的,而且還開辦租的業務,所以深受班上很多學生的好評。
我看過的小說不多,《誅仙》的幾部全都是在這家店租的,後來班上一個女生喜歡看漫畫,學習之餘我百無聊奈的借來看了一期,就愛上了其中一篇名爲《偷星九月天》的幻想漫畫。
於是,我就開始了收集《知音》和《漫客》的旅途。
開始只是選擇看,後來就不存在什麼選擇了,至今我都還對《知音》上的幾篇漫畫記憶猶新。
走到攤位前,在最熟悉的位置上,我又看到了那兩本漫畫週刊。
大叔坐在屋內的躺椅上,帶着金絲邊的老花眼鏡,本對着門外,一字一句的研讀着。
“叔,這是最新一期嗎?”
“不是,今天週三,新一期要週五纔到,這是上期的。”
大叔放下了手裡的,然後仰頭看向我,眉頭微微一皺,略微詫異了一下後,不確定的問道,
“你是沈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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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點了點頭,“您竟然還記得我!”
敵遠地仇鬼後球由陽指察艘“這不好吧!”
“怎麼會忘記呢,光顧我兩年多的老顧客了,你不是畢業上大學了嗎,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回來參加同學會!”
我笑了笑,隨手拿起了一本《知音》,從兜裡掏出了十塊錢來。
“這才畢業半年就搞同學會!”大叔忍不住笑了一下,並沒有伸手來借錢,“我還以爲我們這輩子也不會再見了,沒想到卻又不期而遇,這便當作禮物,送你了!”
“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相遇便是緣分,何況這也不值錢。”
大叔擺了擺手,然後推了一下眼鏡,感嘆着,
“我在這裡開了差不多將近二十年的店了,每年有新的面孔來,每年又有熟悉的面孔走,不知道從什麼時開始,我就沒了再去記這些面孔的習慣,因爲我知道,不計就只是三年,記了,就可能是十年,是二十年。”
“我現在都還記的十七年前的那個小胖子,第一次接觸是他死皮耐臉的在我這裡蹭《簡愛》,後來每次他一出現,我就問他什麼時候給錢,他總是笑着說明天。”
“明天之後又一個明天,他高中三年將我這小店裡的所有都蹭了遍,高三畢業時,他給我送錢來了。”
“他說哥啊,這錢你要是接了,咱這輩子就估計就永別了,你要是不接,我們以後還有可能再見面,我問他爲啥呀,他說接了我們就兩清了,不接的話,我心裡就會欠着你,總會想着你,沒準兒那天回來了,就會再給你把錢送來,我們就又見面的機會。”
“我說滾,你把我的新都拆了看了,最好這輩子也別來我這兒了。”
“小胖留了錢走了,然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
“哦對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小胖是學校文科第一名,也是全區文科第一,上了燕京大學。”
“厲害厲害!”我笑着恭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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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他挺厲害的!”大叔坐在躺椅上,看着學校校門的方向,“這學校裡每年都有考上燕京大學的,可卻沒有一個像他那麼愛的,直到後來的你!”
聽大叔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一種非常榮幸的感覺。
“差不多,在我眼裡都一樣!”
大叔擺了擺手,摘下了眼睛,然後將手裡的放回了一邊的桌上,我好奇的瞟了一眼,發現拿本的名字叫《簡愛》。
“學校只能交給你們生存下去的套路,而想要爬得更高,你得從這些裡面尋找答案,創造力和想象力缺一不可。”
我沉默的點了點頭,總感覺這個大叔說話讓人很難去接。
大叔也沒有繼續說教,他走到一旁的冰櫃裡,從裡面拿了兩瓶涼茶出來,低了一瓶給我,
“三塊五!”
額……我又將手裡十塊錢遞給了他,他找了我六塊五。
喝了一口涼茶,他忍不住打了個嗝,“最近有些上火,果然還是瓶裝更盡興。”
我滿頭大汗的看着他,心想人家給了你多少錢啊!
之後我們又聊了一會兒,他也沒有在感慨萬千。
我們談到了學校最近半年的變化,學校發生的一些趣事。
“你知道嗎,高一來了個叫林安安的小姑娘。”
“林安安?”我撓了撓頭,絲毫沒有這號人的記憶,於是不解的問道,“怎麼了,有設麼問題嗎?”
“沒什麼,我就是想說她哥就是當年那個攻破了學校官的傢伙。”
這個我倒是有聽說過,不過也僅僅只是在微機課上聽老師們提起過,據說若不是校長出面,他早就被德育處的主人開除了。
“哦!”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跟你說這些其實也是因爲無聊。”
我覺得他這話應該是真心的,在這兒讀的三年裡,我從來沒見過他的家人,不論天晴下雨還是颳風打雷,他都是一個人在店裡,擺攤,收攤。
之後我本來還想再問問他學校還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沒有,卻被一個有些粗獷的聲音叫住了,
“沈樂!”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真是上次約定一起出去玩兒,卻因爲爸媽吵架鬧離婚沒去成的王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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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微胖的身材被黑色的羽絨服裹着,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留一個小平頭,笑容很真誠,看上去也很傻。
結科不遠鬼艘學接月孫科察“明天之後又一個明天,他高中三年將我這小店裡的所有都蹭了遍,高三畢業時,他給我送錢來了。”
p.s:三更over,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