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秦澤果然吃到了姐姐下的面,姐姐下面全程由弟弟手把手主導,教她每一個步驟,下面不能單刀直入,要有前戲:先把水煮開,而在前戲之前,有許多準備工作,比如切蔥啊,切肉啊等等。
在弟弟悉心教導下,秦寶寶體驗到了人生中最暢快的第一下面。
吃麪的過程更不能急,太急會燙到舌頭,先撥開湯麪一叢叢的青菜,此時不能直接伸舌頭,要先用嘴脣試試溫度,感受到溫熱潮溼的氣息後,纔可以淺啜一口,閉上眼睛,用舌尖感受湯汁的美妙。
吃麪與吃飯不同,後者咀嚼,前者靠吮吸。
秦澤夾起一筷麪條,跐溜跐溜吸進嘴裡,讚不絕口:“姐姐下面果然好吃。”
王子衿對閨蜜的廚藝也改觀了,豎起大拇指:“有進步,寶寶下面真好吃。”
秦寶寶眯着眼,享受又滿足的表情。
這頓面吃的,值了。
晚上睡覺前,想起客廳裡說過的話,秦澤懷着期待又忐忑的心等啊等,可惜沒能等來姐姐侍寢。
是姐姐臉皮薄,還是什麼原因脫不開身,秦澤不得而知。
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和姐姐說,想和姐姐蓋着被子聊聊天,教她怎麼經營公司,怎麼寫規劃書,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秦澤手撕星藝事件第三天,網上熱度絲毫不減,星藝被罵成了狗。貼吧、論壇、微博,叫囂聲一片。你去看某部電影,如果發現彈幕一片:“抵制星藝”、“星藝滾粗”,那麼這部電影不是主演是星藝旗下藝人,就是星藝投資拍的。
秦澤知道這裡頭超過一半以上,是姐姐買的水軍在搞事。王子衿的網媒公司也在幫忙。
姐姐們如此心機,秦澤又欣慰又無奈,他其實蠻期待傻白甜妹子的,傻白甜妹子身嬌體柔容易哄,說幾句感人話,就嚶嚶嚶哭着說,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
可他沒這樣的福氣,姐姐看似好哄,其實是有心機的醋罈子。子衿姐看似溫婉大方,其實腹黑狡詐愛坑人。蘇鈺看起來是最容易駕馭的,可她內在是抖m,就喜歡那個調調,可不代表她是傻白甜,她最會搞事情。曼姐就不說了,和傻白甜無緣。
陳清袁是傻白甜,至少現在看起來是,可年齡比我小的妹子,根本沒法談戀愛。許悅也是傻白甜,但她是表妹。
秦澤心好累。
唯一符合秦澤口味的,有傻白甜潛質的小姐姐,只有張雅!
“這是張雅的訂婚請帖,下週五。”戴着墨鏡和大檐帽的姐姐,微笑着朝快遞人員說了聲謝謝,拆開快件,把請帖擺在秦澤面前。
快遞人員的心理活動:神經病啊,在家裡還戴眼鏡戴帽子。
收件人寫的是秦澤,張雅考慮的很周到,寫秦寶寶太招搖,相比起來,秦澤的名聲要小很多,不至於惹人注目。
下週五......
今天是週一,還有兩週的時間。
秦澤望着訂婚請帖,有幾分悵然,幾分無奈,幾分灑脫。
他這輩子有過兩個女朋友,初中同桌是約定好的名義男女朋友,沒牽過手。大學那顆小白菜,倒是牽過手,要說喜歡,不至於。最多稍微有點好感。他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我到底算不算談過戀愛。
張雅是他曾經想去追的女孩子,她是姐姐的閨蜜,在認識他之前,就有男朋友了。有男朋友算什麼,這年頭,漂亮妹子誰沒幾個男朋友啊。可姐姐不答應,姐姐不希望弟弟和閨蜜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以前他始終懷着僥倖心理,有男朋友不算什麼,只要沒結婚就好,總有機會。
可現實終究不是小說,漂亮姐姐,你不追,別人會追,沒誰會一直等着。
其實,也沒覺得太惆悵,太不捨。
他只是有些感慨。
男人這輩子,總有幾個喜歡過的女孩子。
“張雅請我們一起去,我在想,遞一個紅包,還是兩個紅包?”姐姐苦惱道:“以前咱們結婚......”
王子衿大驚失色:“你倆?”
“省,省略用詞。”秦寶寶慌張道。
“真笨,一個紅包拆成兩個,不就行咯。”秦澤無語。
“好主意。”秦寶寶眉開眼笑。
“下午去一趟天方影視,你這個大老闆,該去上班了。”秦澤道。
前天,他和秦寶寶又去了一趟裴南曼家裡,把股權轉讓敲定辦妥。
此時的星藝娛樂,處境很被動,康副總在辦公室發大火。
“怎麼會沒過審,你們部門的人吃乾飯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康世安拍着桌子。
後勤製作部的經理站在桌邊前,苦着臉:“我們已經按照廣電的要求剪了,可還是沒通過。這次的理由是暗喻政治。”
“按照他們的要求,再剪。”康世安揉了揉太陽穴,吐出一口濁氣:“等一下,這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了。”
“第五次了康總。”後勤部經理小聲道。
星藝投資的一部古裝劇,被滬市廣電局卡住了,每次都以各種理由打回來,第一次是女演員露溝了,於是後勤部把女演員脖子以下的部分統統剪掉。第二次說隨意篡改歷史人物,不過審。最後一次,是涉及敏感政治。
神特麼敏感政治,就一部宮鬥劇而已。
星藝可是投入巨大資金的,可不能出師未捷身先死。
康世安沉吟片刻,從大椅上起身,雙手插兜,在博古架邊徘徊踱步,最後,他仰望屋頂,“有人在整我們?”
後勤部在低頭沉默,這話問題,就不是他一個後勤部經理能回答的了,他級別不夠。
我有得罪什麼人?
康世安也在思考,但他想不明白,最近好像沒得罪哪位大佬。
“你先出去辦事。”康世安揮揮手。
這時門又開了,後勤製作部門的一個工作人員進來。
“康總,錢經理。”工作人員把一份文件放桌上,“咱們投資製作的那部3D動漫,沒過審。”
康世安橫眉豎目,“你們後勤製作都特麼是吃乾飯的吧,還想不想幹了,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委屈道:“廣電說少兒不宜的內容太多,打回來了。”
臥槽!
康世安感覺一口老血涌到喉嚨,如果廣電的人在這裡,他可以當場表演噴血三升,濺他們一臉。
我拍古裝劇,你們說篡改歷史我認了,畢竟你們不懂什麼叫做架空。
你們說不能露溝,我們也認同了,有溝必火不流行了嘛。
我都改,統統改。
可我特麼的拍一部熱血動漫,你們跟我說少兒不宜。
胸口好痛,喘不過氣來了。
上午十點,來自悉尼國際機場的客機降落在浦東機場。
十幾分鍾後,黃易聰帶着他的小嬌妻走出機場,坐上總裁的專車。
黃易聰三十二歲,小嬌妻二十二歲,大學還沒畢業。結婚之前,他們只能算認識,並不太熟。
黃易聰自己是老司機,浪蕩花叢,感情什麼的早看開了,所以看到父母給他介紹的對象是個身嬌體柔的小妹子,他很快同意了。
小妹子雖然修爲尚淺,功夫不到家,但可以調教嘛。
一個在自己手上變得風情萬種的女人,總好過在別人手上變的風情萬種。
小嬌妻坐在後座,依偎在黃總懷裡,她正在看手機,忽然哎呀一聲:“老公,你看微博,都是在罵你們星藝的。”
“我知道。”黃易聰也在看手機。
“你看人家秦澤,好厲害,竟然開公司捧他姐姐。”小嬌妻羨慕不已。
“難道我的十五釐米不厲害?”黃易聰不服。
“有尺寸沒硬度,有什麼用,要不是我救你,你腰子早就袋鼠掏出來吃咯。”
“......”
這個小嬌妻吧,就是太有個性。
年輕人精力旺盛,可把老司機給累壞了。
這油門踩到底,發動機卻不行。當年好歹是六缸的,就在就剩下“突突突”的一缸。
“最近公司有什麼事?”黃易聰不想繼續談論這個悲傷的話題,他問助理兼司機:“秦寶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說些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