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我去,我去!”
張米諾熬不過我,她已經跟我到了院子裡,嘟着嘴跟着我。
我正在往前走,張米諾忽然大聲吼了起來。
“哈哈,我要吃了你,林瀾,我是妖精,我要吃了你的腦子!”張米諾故意裝作嚇人的模樣,她瞪着眼睛,甩着頭髮,活像一個死鬼。
我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本能的拿起了揹包,雙手猛的用力一砸,砰的一下,直接砸到了張米諾的鼻子上。
啊!疼死了!
張米諾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我才緩過神來,原來是她在惡搞,低頭看着,她的兩腿中間竟然是滴答滴答下落的紅色血滴。
我趕緊把紙巾遞給了張米諾,張米諾長吁了一口氣,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林瀾你真是夠狠心的,你就不怕打死我?”
“你以後不許這麼嚇唬我了行嗎?”我有些生氣的說道。
張米諾嘆息:“好吧好吧!我們到門衛室那裡去洗洗臉,我的鼻子或許能止住流血。”
她說的沒錯,人的鼻子流血要用涼水洗一下,毛細血管收縮會讓血流止住的更快,這就是爲什麼手外傷的人一般都要用冰塊貼着自己的傷口,不僅止疼,還有止血的作用。
門衛室就在王家府邸門口,那個戴着墨鏡的老頭子果然還在那裡站着,他正在拿着噴壺澆花,水正從水壺裡流出來,門前一排花盆裡都是綠油油的葉子,還開了許多小花。
“大爺你這裡有水嗎,我們要洗洗臉!”我說道。
張米諾捂着鼻子,滿臉痛楚。
老頭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他還是戴着那副墨鏡,讓我吃驚的是,老頭直接把噴壺給了我,我拎着噴壺,裡面是沉甸甸的水。
張米諾也沒在意,洗好了臉,張米諾鼻血果然止住了。
“哼!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淘氣,死了人的地方也不走,腦子進水了,哎!”
黑衣老頭走到了屋子裡,他暗暗的嘀咕着什麼,那語調像是十分惋惜的模樣。
我和張米諾面面相覷,果然是腦子進水了,不然誰會在鬧鬼的屋子裡住上好幾天時間?
“這老頭是不是實在大勁兒了?”張米諾疑惑的看着老頭說道。
我拉着張米諾離開了門口,徑直向昨天沒去過的地方走了過去。
“走吧,別理會他,老頭子發發牢騷再說難免,你可別忘了,五年一代溝。”我說道。
“也是,我跟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說的,我們走吧。”
兩個人接着往裡面走,綠草叢中果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我向左看,長廊後面有一片隱秘的小樹林。樹林似乎跟其他的樹木不大一樣,綠油油的還挺粗,看那樹幹的模樣像是長了好多年了。
“咦?同樣是一個院子裡的,這裡怎麼有個老樹林,參天的樹木好像有幾百年的光景了。”張米諾說道。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再說。”
兩個人不約而同往前走,果然看到了樹叢的不同之處,原來在這樹叢旁邊竟然有一個黑色的大房子。
木頭房子能有十多間房子,高高的還是個二層樓的模樣,只不過十分奇怪,在門口有一個木頭的小橋似乎是斷裂的,沒經過修葺。
我和張米諾走到了小橋跟前,立刻傻了眼。
“完了,過不去了,不如回去找景煬想辦法。”我說道。
張米諾搖了搖頭,說道:“什麼都要靠他?我纔不要呢,我自己就行,你等着我。”
張米諾有些發呆,她盯着旁邊的樹叢看着,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去去就來,你等着我。”
我盯着斷裂的小橋看了看,能有兩米寬的距離是中空的,如果不用什麼東西蓋住,我根本就跳不過去,下面是潺潺流水,雖然不深,但是幽暗,黑乎乎的不透光亮,下面似乎有青蛙在來回的遊動。
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對面的房子有些離譜,黑色的房子周圍圍着一條條的繩索,離的挺遠,我還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哈哈,看看我找的東西是什麼,來了!”張米諾笑嘻嘻的說着,我回頭看,她手裡原來正抱着兩根很粗的木頭,木頭和木頭中間被枝條捆住了。
“真有你的,你是女漢子。”我說道。
“那可是,跟哥走,有肉吃。”張米諾拍了拍胸脯說道。
我穿着平底鞋,走在木頭上稍微有些顫抖,不過好在我的體重還可以,三兩步直接走了過去。
張米諾收起了樹枝,直接藏到了旁邊的雜草裡。
“你幹嘛收起來?這裡有什麼人敢來?”我有些疑惑的說。
張米諾搖了搖頭,說道:“那個老頭子可不是個好東西,我感覺他是個好管閒事的人,他要是來了我得煩死。”
兩個人沿着小橋繼續走,很快就到了橋下面,對面是一條土路,正好延伸到了下面的樹叢裡。
說是個樹叢,其實不是,只是圍着老房子轉圈的一羣植物,看起來像是後人栽上去的,不過栽的十分整齊,像是用了一番心思。
粗大的樹幹一個個十分高,估計能有上百年的樹齡,可見這裡在百年之前還有人來過,想必也是這王家的後人了。
二層樓的房子全都是木質結構,窗子是木頭的橫格子,許多窗子都破了,窗戶紙稀里嘩啦的響着,隨着冷風不住的吹着,房子裡發出了怪異的聲響。
咔咔的動靜聽起來十分瘮人……
樹林把整個房子都纏繞了一圈,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恐怖,我低着頭看了看門板,忽然發現在門口有許多白色的骨頭渣滓。
碎裂的骨頭看不出來是什麼動物的,但是卻有燒焦的痕跡。
真是怪了,這腿骨怎麼能在大門口的土堆裡面埋着,我用樹枝挖了挖十分結實,像是深深嵌入了門口的土石裡面。
“林瀾,你別弄了多髒?我們想辦法到裡面的房子去看看。”張米諾圍着大門正在想辦法,一陣冷風吹了過來,張米諾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怎麼了?捂住自己的眼睛幹嘛,進沙子了?”我說道。
張米諾無奈的說道:“真是晦氣,剛纔不知道什麼進了自己的眼睛裡面,我怎麼這麼難受呢?”
“什麼?我給你看看。”
我有些疑惑,張米諾又不是小孩子,她怎麼會被弄髒了眼睛?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我嚇了一跳,張米諾的眼睛忽然變成了血紅色。
鮮紅的眼睛冒着兇光,我差點驚叫出來,趕緊向後退了退。
張米諾忽然張開了雙臂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她張開了大嘴,吐出了兩隻鋒利的獠牙,哇哇亂叫要啃我的脖子。
“張米諾,你瘋了,我是林瀾啊。”我趕緊向後退,或許是由於太害怕了,身子不由得向後撞了一下,腦袋撞到了身後的樹幹上。
這麼強烈的撞擊讓我有些發暈,幾秒鐘的昏厥讓我受不住,可是畢竟站了起來。
“林瀾你怎麼了,你剛纔怎麼突然那麼怕我?我吃了你了?”張米諾十分詫異的看着我,我吃驚的發現,她竟然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絲毫沒有變化。
“怎麼會這樣,我剛纔分明看見你的臉變了,可是瞬間又好了?你不是在嚇唬我?”我疑惑的看着張米諾生怕她再變成剛纔的恐怖臉孔。
“哈哈,你這是咋了,我們在一起多久了,你還不知道我,這種幹事情不是我能幹的出來的。”
張米諾說的也是,我們在一起好久了,她從來沒齷齪到這種地步,可是剛纔的鬼影明明是我親眼看到的,怎麼就能消失不見了呢?
真是讓我匪夷所思,我立刻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黑色大門前,黑色的腿骨還在泥土裡老老實實的埋着,只露出了一個尖端。
大門口的門板用鐵鏈拴着,我用力推了推,鐵鏈立刻發出了稀里嘩啦的響聲。
“這大門根本打不開,我們怎麼才能進去?”我疑惑的說道。
張米諾忽然壞笑了一下,她直接跳了起來,雙手直接抓住了旁邊的圍牆,我才發現她的身體素質還不錯,半米多高的牆頭竟然直接能抓住。
“我去!你行啊,等着我,我也來了。”我躍躍欲試,可是試了好幾次,高牆還是跳不過去。
張米諾騎在牆頭上,她似乎忘了自己還穿着裙子,不過也沒事,我們兩個在這裡並沒什麼男人,有誰能看見呢?
“來吧,拉着我的手,我拉你上來。”張米諾說着拉着我的手,我用力的往上爬,可是怎麼也爬不上去,索性把自己的胳膊搭在牆頭,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衣服髒不髒了。
正在我要把腿也擡起來的時候,忽然覺得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脖子,我猛的低頭一看,原來是個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這裡是王家的禁地,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還不趕緊出去?”說話的正是黑衣老頭,他臉上的墨鏡還是冒着青光,顯得陰森恐怖。
我嚇得渾身直哆嗦,不由得叫了出來。
“你……你放開,我不去了還不行,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