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道德經》調節精神波動,加他心通不斷溝通,真的成功了!
林硯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理論,加實踐,雙方面全都成功了!
這些靈紋生命,並沒有多少靈智,更多的是依靠本能在行事,所以林硯一“勾引”住他們,便能吸引它們匯聚到特定地點,離開這些豪境的身體。
咔咔咔咔!
鎖鏈與犯人相交的地方,頓時發出一陣陣強烈的震動,這是被壓制住的勁力重新爆發出來的現象。
林硯將這些靈紋生命,全都匯聚到一節手指粗細的鎖鏈之中,將之掰斷。
它們似乎並沒有實體,不佔據空間,匯聚到一節鎖鏈之中,也只是令鎖鏈表層,出現了一些淺淺的紋路。
“天地奇物,很可能就是因爲蘊含有這種靈紋生命,纔出現這樣的紋路。”
收起這一節鎖鏈,林硯上手將這豪境犯人身上的鎖鏈盡數拉扯出來,鮮血飆飛出來,將這豪境痛的轉醒,又被林硯一巴掌拍暈過去。
然後林硯手掌一捏,祭出精元聖火,落在這豪境身上,將他全身的傷勢修復齊全。
這些豪境犯人,林硯都檢查過,全部都是自然人,不知爲何,沒有被轉化成傀人,關押在此。
既然如此,林硯不吝於給這些高高在上的傀人,找點“小麻煩”。
一個個牢房處理過來,除開吸引靈紋花費一點時間,很快便將所有豪境,盡數修復完整。
“快醒了,我也該走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林硯也不從地下潛行,這樣找不準方向,上到城中,先是找到鐵軌,然後順着鐵軌一路走,便不會迷失方向。
很快尋到鐵軌,還有那輛送他們的蒸汽火車,也停在其中。
林硯便順着鐵軌,向外行走,遇見城牆,則直接遁地潛行,來至城外。
鐵軌經過城外的花田,絕美漂亮的花海之中,勞作的園藝工,卻都是面黃肌瘦,滿臉麻木,林硯還見着,幾個工人正在挖坑,將四五具屍骸,丟在坑裡,填土,種上五顏六色的花束。
這時,林硯聽到身後一陣陣爆炸咆哮之聲,一片混亂,周圍的園藝工也是扭頭回望。
很顯然,那些被他救出的豪境,開始動手了。
“鬧吧,鬧得兇,鬧得狠……”
人多力量大,這麼多豪境聚集在一起,即便對甲一區來說,想必也是極爲頭疼的問題。
鐵軌很快穿行到一條地下隧道,林硯快步疾行,沿途並無任何波瀾,只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燈光,且是一片寂靜,彷彿穿梭在死寂的夜。
他的速度很快,足以跟蒸汽火車相媲美,半個時辰之後,前頭出現一圈亮光,到出口了。
出口此時,被一層鐵絲網密密封住,林硯沒有破壞鐵絲網,而是直接遁地而行,穿到甲四區中來。
府城內圈世界,並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永遠都是灰濛濛的。
走在街道上,與周遭行人擦肩,林硯隱約有了幾分,前世那種不受約束,出行來往自由的感覺。
之前無論是定安城、乙十六區,都是被封鎖、封閉,根本動彈不得一樣,如今來往甲一區、甲四區,都令他感到一種特別的自在。
快步潛行,林硯來至程魚兒、朱崇所在的那處平房之中。
剛一進去,林硯眉頭頓時微微一皺。
原本,體表那種來自程魚兒的詭異能量波動,在他靠近程魚兒時,就會發生明顯劇烈的波動。
可這次,他進來之後,卻是沒有任何波瀾,彷彿一潭死水。
“主人。”
這時,朱崇自內間擠出身形來。
“程魚兒和花翎呢?”
“程姑娘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不知道,程姑娘說,她有一些自己的要緊事要去做,等她完成之後,再來找你。”
“她有說是什麼事嗎?”
“她只是說,這件事很重要,但危險性不大,希望你原諒她的不辭而別。”
“原諒……我好像,不知不覺,還是中招了……”
他自然是不想讓程魚兒走的,他必須要藉助程魚兒的能力,尋找到讓小芷恢復、乃至瞭解世界背後奧秘,尋找出路的方法。
但不知不覺間,也許是程魚兒表現出來的無條件的信任,和潛移默化之中,能力的影響,竟然讓他,也下意識地信任了程魚兒!
以至於去到甲一區,下意識就把程魚兒留在了這裡,從沒想過程魚兒會獨自悄悄離開的可能。
他回想起,程魚兒臨別前,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後沒說,看樣子,就是想着告訴他這件事,但又不敢說,害怕他不讓她去。
“也對,我大概,真不會讓你去,畢竟伱就這點實力,到哪兒,都有生命危險……
“至少,得等我成就靈相種子之後吧……”
程魚兒一直表現得,像是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跟班,以至於林硯都忘記了,她也是個正常有自己思想的人。
但現在,程魚兒已經走了,林硯強行將腦海中五味雜陳的思緒摒除在外,再看朱崇一眼:“我們走!”
斬神組織,在甲四區的據點,此刻已經被巡霧司的人封鎖住了,尤其是那口枯井,作爲山尊子嗣停靠的站臺,被嚴密監視。
“還有別的站臺,可以出入嗎?”
“有的,有三處備用站臺,可以啓用。”
“那盛老知道嗎?”
“按常理說,不知道。”
那個山尊,似乎對甲字區頗爲忌憚,只有固定站點可以停靠,不像乙十六區、魔人谷要塞一樣,可以隨意從任何地方出發。
按照朱崇的指引,二人來至一處甲四區西半邊城邊沿處,一座破敗、廢棄的寺廟。
寺廟中,雕塑佛像的石像已經老化斑駁,表層剝落脫離,看不清面目。
走至寺廟中,朱崇便開始在地上敲敲打打,再次呼喚起山尊來。 林硯原本靠在一遍,靜靜等待,忽然皺眉,感到幾分怪異。
“太安靜了……”
他的聽力很強,這座寺廟周圍,建築破敗,但再過不遠處,就有不少聚居區,來時路上人聲不少,可現在在這裡,這些人聲都停止了,像是被按捺下去,又或者……
“有埋伏!”
土地翻滾之聲,一隻蠕蟲蚯蚓似的山尊子嗣,從土壤中鑽了出來,來的竟然這麼快!
不過,它顯然不是之前那一隻,體型小了不止一倍,看起來,最多就夠三四人搭載。
與它同時鑽出地面的,還有突然急促起來,從遠處向這邊趕來的腳步聲!
“看來,那個盛老,不按常理知道……”
林硯眼瞼微沉,目光忽然掃過,固定在那尊殘破的佛像之上。
外面埋伏的人明顯距離寺廟有一定距離,若他是設計埋伏者,定然還有保險措施,保證他們不會在大部隊圍攏過來之前,無法逃脫……
哐!
平靜石頭構成的佛像,突然炸裂開來!
其中一道黑影,有如閃電一般疾竄而出,藉着碎石的掩護,一掌劈向匍匐在地上的山尊子嗣!
然而,他快,林硯更快!
輕描淡寫的閃身在那黑影側邊,一拳輕飄飄側面擊出,攻向黑影腰部,攻敵所必救!
“哼!”
一聲冷哼響起,繼而一團磅礴勁力涌現,結成層層彷彿厚實的盔甲,抵擋在林硯拳頭之前。
此人明顯是個傀人靈髓豪境,竟然自恃實力,想要憑着勁力,硬抗下林硯的攻擊,也要攻向那山尊子嗣!
然而下一刻,那黑影疾馳的身影,驟然在半空之中停頓住,露出一張陰鷙、冷漠的臉。
只是此刻這張冷漠的臉上,卻滿是驚愕和惶恐,林硯拳頭之中,屬於九冥驚天霸的奇異力量,摧枯拉朽一般,將他周身澎湃的勁力撕扯開來,彷彿撕開了一件由紙板編織成的甲冑,而後重重落在他的腰腹之上!
噗!
大口鮮血噴出,他的腰腹立刻彎折一個恐怖的角度,連帶他整個人都彷彿被打成一個折角,摔落出去!
這一拳的殺傷力本就在於撕扯粉碎之力,真實力道反而不強,所以這人也只飛出去兩米距離,撞進一堆快要腐爛的燭臺之中,嘔血不止。
“大概,是六階豪境,差不多……”
七階豪境,是一個傀人組織的一把手二把手,六階豪境,應該算是傀人組織的中堅力量。
“你,你……”
那人驚恐了兩個字。
砰!
林硯一腳九霄撼地霸,踏裂了他的腦袋,轉頭道:“你先進,到城外,找個地方停一下,我很快就來。”
朱崇立刻會意,抓着山尊子嗣的嘴巴,就鑽了進去。
門外,轟鳴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而山尊子嗣的動作,顯然比不上人類這麼快,仍然還在努力地鑽着地面,向下跑。
“得拖延一點時間……”
門口已經有大批穿着制服的人圍堵着擠進來了。
趁他們進來之前,林硯身形一閃,隱去身形,一腳踢在腳下那具六階豪境的屍體之上,將之化爲一枚炮彈,直擊向那些闖進來的人。
“小心!!”
“這是……這是岑總衛!”
“他,他死了!”
“岑總衛死了!”
“不是說只有一個玉品嗎?岑總衛是六階豪境,怎麼可能須臾之間就死去了!”
但顯然,對待傀人,正常的震懾是沒用的,明明衆多傀人都很害怕,卻就是在某種奇異的羣體感染之下,甚至更瘋狂地向着破廟之內擠進來。
這場景人很多,林硯心中轉過自己可用的羣攻技能,很多都用過,有可能會暴露身份,倒是碎星毒炎,因爲面對的敵手要麼是各種詭異怪物,要麼都是異常強大,他倒是極少用到。
但眼前,這些人,剛境、豪境、甚至還有後面當做背景板的力境,全都是人類。
於是大手一揮,憑空生出一大團碎星毒炎,妖異的紫色火焰,無風自動,在虛空中飄搖,不斷濺射開紫色火星,發出刺耳聲響。
林硯伸手一拉,將之分割出十數份,依次四面八方拋飛出去,碎星毒炎彷彿麪條似的拉長,點着破廟的同時,直接形成一圈火圈,將所有人阻擋在外。
“過火圈者,死!”
林硯隱匿着身形,在其他人的眼中,就彷彿虛空憑空生出火焰,憑空劃出火圈,又憑空響起冷漠的聲音,頓時有幾個人,腿腳哆嗦着,望而卻步。
這些,都是混在傀人堆裡的,正常的自然人。
而其餘傀人,明明一樣驚恐害怕,卻仍是異常狂熱地推搡着,竟然無視碎星毒炎那妖異的紫色火光,越過了火圈!
霎時間,碎星毒炎猶如附骨之疽,黏上了他們的身體,劇烈的高溫,伴隨着陰狠的火毒,一下子將他們的肌膚皮肉燒穿,一直燒出白皙的骨骼之後,仍然是黏在骨骼上繼續灼燒,將骨骼都燒灼地漆黑!
這對於血肉之軀來說,堪稱是凌遲酷刑,可這些平常的傀人,竟彷彿擁有莫大的毅力,硬生生頂着痛楚,穿過火焰,向着山尊子嗣繼續一步步走!
奈何,他們自身的肉體和靈性,卻是根本無法支持,只走到一半,就條件反射一般地肌肉抽搐打擺子,倒在地上,在碎星毒炎的燃燒之下,化爲一片焦臭屍骨。
也有勁力稍微強橫的,憑藉勁力,暫時阻隔住了毒炎火毒,只是邊上還有個隱身的林硯,一拳一腳,打中要害,直接就將之打死打趴下。
只須臾片刻,蜂擁而至的人羣,已經在碎星毒炎火圈之內,留下了一大圈屍體,卻根本沒辦法阻止山尊子嗣離開。
忽的,外頭響起一聲雷霆暴喝:“什麼!岑罡死了!”
一股比六階豪境更恐怖的勁力爆發出來。
不過,山尊子嗣,已經潛入地下一定距離,即便勁力捶打破地,也不可能跟上了。
林硯自是不留下來配他們繼續打。
輕輕一躍,便從周遭的人牆之上躍了過去,悄無聲息,從邊牆上,被這些人鑽出的牆洞中走了出去。
“廢物!廢物!兩百號人,還圍不住一個人!廢物!”
不管破廟之中,繼續傳來的氣急敗壞的怒斥之聲,林硯身形一低,再次遁入地底。
循着對虎倀朱崇的感應,他很快追上了,已經潛入地下的山尊子嗣。
山尊子嗣,明顯對於竟然有人,能在地下跟住他,顯得十分好奇,但還是忠實的張開嘴巴,放林硯進去。
體型小,內部空間狹窄,林硯半躺之後,長長吐出一口氣:“走,出發回去魔人谷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