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憬遠在藏邊,無力地面對郭蟈的表白時,我們的警花和小老虎,卻在S市的街頭意外相遇,擁有共同喜歡的男人,她們會如何相處?
街頭明亮,人流匆涌,四個女人站在燈下。
芳襲看了媽媽一眼,介紹道:“這是我媽。媽,這是……是一個朋友,嗯,劉憬的朋友。”
“哦。”陳琳點了個頭,再次認真地打量玉瑕。
玉瑕抱着孩子,行了一禮:“大媽你好,我叫秦玉瑕。”
“你好。”陳琳笑着回禮。
玉瑕大方無比,又對孩子道:“多多,這也是姥姥,快問姥姥好?”
“姥姥好。”多多乖巧異常。
“哎,好,呵呵!”陳琳高興已極,不客氣地上前把孩子抱過。“跟姥姥說說,爸爸呢?”
此言一出,旁邊兩女均是一驚。玉瑕驚的是這個爸爸是人家女兒的男朋友;芳襲是因爲清楚玉瑕的家庭狀況,出於禮貌,這話不該問。
提到新爸爸,多多興奮了,大聲說:“爸爸出門了,過幾天回來帶我上公園。”
還好多多沒說什麼,也說不出什麼。兩女都鬆了一口氣,相互一視。芳襲不無歉意地點了下頭,玉瑕則暗暗汗了一個。
衆人正說話,一服務員抱着一隻紙盒箱從酒店內走出,裡面是若干開封又沒喝完的酒水:“秦隊長,東西全都給您裝好了。”
“哦,謝謝了。”
“不客氣,您常來。”
服務員回去了,玉瑕把箱子挾在肋下,又去接陳琳手裡的孩子。
“家離這兒遠不遠?一個人能行嗎?”芳襲母女對相顧一望,陳琳把孩子交回,關切地問。
“呵呵,謝謝大媽,不……不遠。”玉瑕挾着箱子,又抱着孩子,表情看起來很吃力,實際是難爲情,覺得掛不住。
小老虎心中不忍,上前道:“秦……秦姐,要不我送送你吧?”
“哦,沒事沒事,我家……那不麻煩你嗎?”玉瑕把眼光投向陳琳。她本想說我家挺近的,不用了,可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麻煩不麻煩,沒關係。”陳琳大度地道,“小芳,帶孩子不容易,你就辛苦一趟,送送秦小姐,我打個車先回家。”
說着話,陳琳到路邊打了個車,玉瑕一臉歉意地道:“大媽,您看……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應該的。”
“多多,快跟姥姥再見!”
“姥姥再見!”
陳琳笑呵呵地上車走了,只餘兩女和多多站在路邊閃耀的燈光下。路旁風景變幻,街燈映着兩個女人的臉,各自一片癡人的美麗。玉瑕很實在地把紙盒箱子遞過,她怕孩子亂說話。芳襲拿好箱子,跟玉瑕向家裡走去。
劉憬遠在西藏,玉瑕不僅和小老虎見了面,還領小老虎上門了。
“怎麼樣?聽我的沒錯吧,你男朋友是不是挺好?”玉瑕抱着孩子,笑問道。
“嗯,還行。”芳襲有些羞澀,低了下頭又擡起,“秦姐,上次真要謝謝你,真不好意思,都是我太任性了。”
“唉,那算什麼?你還年輕嘛!”玉瑕臉上直髮燒,“不過,你千萬不要自責,覺得象欠他什麼似的,這男人哪,就是賤皮子,你對他好行,但不能總是順着他。”
芳襲笑而不語,親切而歡喜地望着。
玉瑕越說越來勁,以過來人和老大姐的口吻道:“男人就跟小孩兒一樣。你可以照顧他、寵着他、心疼他、護着他,就是不能慣着他,要不然,他肯定翹尾巴,小三不在家,他準去給你搞四!”
老大姐說話挺逗,小老虎噗哧笑了。
“呵、呵呵,你還不用笑!”玉瑕嘴都樂不攏了,覺得自己無恥得可以,“姐姐跟你說都是實在的,男人結婚不僅是爲了找個老婆,也是找個小媽,就是讓人管的!”
小老虎咯咯笑得直不起腰,差點沒把紙盒子箱子扔地下;多多被媽媽抱在懷裡,雖不明白怎麼回事,也跟着嘎嘎笑了起來。
兩大一小,三個女人,第一次相處,倒格外和諧。
芳襲笑完了,緩了口氣道:“秦姐,可能我不該問,我聽劉憬說,你老公已經……你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個呀?”
“啊,我……”玉瑕撲棱一下,差懸沒把孩子撇了,“唉,找什麼呀!我女兒這麼小,我也快三十了,不找了,湊合過唄。”
芳襲激賞不已,深深望着這位美麗張揚的女子。雖然兩人只是第二次見面,但相似的經歷,玉瑕爽朗親切的態度,讓她覺得尤爲可親。
“對了,劉憬總叫你小老虎,你真名叫什麼?”玉瑕換了個話題。
“哦,我……我叫鄭芳襲。”芳襲略覺意外,但沒在意,很真誠地說,“秦姐,不瞞你說。上高中時,我爸就去世了,當時我和我媽覺得家裡象缺了主心骨一樣。你這麼年輕,孩子又這麼小,還能活得這麼堅強樂觀,我真挺佩服你的。”
“是嗎?”玉瑕睜大眼睛,象發現了新大陸,大驚喜!
玉瑕腦子大轉彎,突然把小老虎領回來,本來說不上什麼目的,就是覺得已經賴上劉憬,遲早會做出對不起人家的事,與其如此,不如藉機會和諧一下,搞搞關係,巴結巴結正房小太太;另一方面,她至少要住上兩個月,瞞肯定瞞不住,劉憬又意意遲遲的,把人領回來,既能逼迫劉憬坦白,又能爲他減輕點壓力,也顯得自己坦誠。
現在她知道了,兩人雖然位置不同,但卻有着相似的經歷,憑她的觀察,以小老虎單純善良又率真的性格,應該能夠體諒和理解家裡的“同居”狀態。可到底是自己直接說了,還是讓劉憬說呢?
兩女說說笑笑,時不時逗逗多多,很快到家了。
“芳襲妹妹,累壞了吧,快把東西放下,進去休息一會兒。”玉瑕熱情無比,以臨時主人的身份歡迎着真正主人第一次上門。
芳襲放下東西,點了個頭道:“秦姐,天太晚了,你哄孩子睡覺吧,我不進去了。”
“那怎麼行?既然來了,總得看看房子,看看滿不滿意!”玉瑕不由分說,拉着小老虎就往裡走,連鞋都沒脫。
芳襲暈頭轉向就給拽進去了,儘管覺得“滿不滿意”這話挺彆扭。玉瑕領着小老虎,把所有房間都轉了一遍,多多叼着個空奶瓶,無精打采地跟在後面。
“覺得怎麼樣?”玉瑕興奮地問。
“挺好的。”雖然覺得主人有些熱情過頭,不可思議,芳襲還是由衷地讚了一句。
“呵,是嗎。”玉瑕多少有些不自然,“其實我今天剛搬家,你在酒店門口看到的,就是幫我搬家的朋友。”
“哦,原來姐姐今天喬遷之喜。”芳襲似明白了主人熱情的來由。
“嗯,也不是。”玉瑕傻笑了幾聲,解釋道,“鑫郎工程知道吧,我原來的家動遷了,一時買不到合適的房子,租房子要先交半年房租,也犯不上,這房子……是從朋友借的,就是暫住,住不了幾天。”
“哦。”芳襲望着她,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同情,很爲眼前人孤兒寡母的生活而動容。
玉瑕思考再三,還是決定讓劉憬說,自己點到爲止。她已經表示了坦誠,該讓劉憬表示了。再者她心虛,說好了倒罷,說不好倆人反目就糟了,而且由她說,也有示威之嫌。
“媽媽我要喝奶?”多多總算得空,把空奶瓶舉得老高。
“先等一會兒!”
芳襲忙道:“秦姐,我真該走了,太晚了,你趕緊哄孩子吧。”說着話向外走去。
門口的照明不是很亮,但很溫馨。玉瑕送到門邊,兩人在柔和的燈光裡共對,彼此潤潔的臉和眼睛熠熠生輝。
玉瑕不無歉意地望着她:“芳襲妹妹,不知該怎麼跟你說,真挺不好意思,我和你男朋友只是網友,但……他真的沒少幫我忙,給多多當了乾爹不說,前段時間多多病了,半夜三更的,還被我叫去了,你千萬別介意?”
“是嗎?怎麼會呢?”芳襲一愣,他還不知道當乾爹的事,隨即拉着她的手,“嗯,是朋友就應該幫忙嘛,就是我知道,也會讓他幫你,姐姐別想太多,我能理解,真的。”
小老虎了無心機,赤誠一片,玉瑕既感動,又慚愧:“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男朋友,我還是個寡婦,避嫌還是應該的。其實他還幫我不少……別的忙呢,嗯,今天太晚了,我不多說了,有機會讓劉憬跟你說吧。還是那句話,你別介意,姐姐真心祝福你們。”
“不會的,姐姐放心。”芳襲淺淺一笑,轉身離去了。
小老虎走了,玉瑕背靠着門,幽幽一嘆。小老虎那麼單純、善良,她覺得好愧疚,好怕傷害了她,可又不想退卻,該怎麼辦呢?
和諧,一定要和諧!玉瑕固執地選擇了一往無前,大踏步地走進房:“多多,把奶瓶拿來,媽媽給你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