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雅出身共和國江南一個知識之家,父親早年是燕京大學的教授,在前年去逝了,母親也是燕京大學的一位幹部,現在還在燕京爲她的老父親守着那個充滿回憶的家。
寂寞,空虛,這樣的字眼用來形容一個離婚十四年,沒有愛情滋潤只有事業的奔四女人,其實很合適。
一個是出身苦鄉村過過血腥生活的早熟牲口,一個是長得像妲己卻高雅如仙女的熟女,安靜的坐在大沙發上,何芳雅喝着冰橙汁,蕭辰則是愜意的聞着一旁熟女的香味。
“知道嗎,這個國家的房地產有百分之零點五的市場份額屬於他,這個國家的礦業有百分之一抓在他的手裡,嶺海市的服裝行業他是霸主。”何芳雅的眼神並沒有停留在一旁的帥小夥身上,她說的很入神,並沒有注意到一旁蕭辰那狼一般的目光,正肆意的在自己的熟體上掃視……
“在商場上,他呼風喚雨,在官場上,他更是如魚得水,兩年間,他的公司吞併了數十家同類行業,五年裡,他的集團成了國內第一大融資集團,十年內,他累積了數不清的財富,他做過保安,當過兵,打過架,放過火,殺過人……”何芳雅輕聲道,她的臉上露出了回憶的幸福笑容,嘴裡在慢慢的講述着一個似乎和自己不相關的故事,故事的主角貌似很飆悍,一旁的蕭辰越聽眉頭就緊。
“當然,他也找過小姐,傍過富婆,同時腳踩過數條船,開過按摩店,洗浴中心……”何芳雅慢慢道來,“在共和國,沒人能扳動他的鐵碗,除了黨,除了國家,他是一個梟雄。”
“呵呵,於是在某個夏天或者冬天或者該死的春天,你們相遇了,你看上他了,然後和他結了婚,成了家,生了孩子?”蕭辰的語氣很冰冷,眼神緊盯着何芳雅。
何芳雅放下杯子,看着蕭辰,嘴脣輕咬,不知爲何,看着蕭辰這副樣子她有些心痛。
“你被他的梟雄之氣征服,可是他卻玩弄了你,玩膩了之後,他便甩了你,而你卻還在這裡年年做夢,日日想念,想念着哪天這位大人物,哪天再次爬上你的牀?再次回到你的世界,對你真誠的說一聲,‘芳雅,對不起,我還是愛你的,只是當時形勢所逼’,然後你就又美滋滋的答應下來,再次撲進他的懷抱,讓他又回來做你的大英雄?”蕭辰已經有些怒了,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你不懂,你沒有發言權。”何芳雅嘆了口氣,避過蕭辰犀利的目光。
“我也認識個男人,他出生在農村,靠吃百家飯長大,後來被一位面相十分善良內心卻十分猥瑣的老人帶到國外傭兵團隊,殺過無數人,染過無數人的鮮血,大部分是該死的,也有少部分是無辜的。他十四歲就上過女人,嘗過女人味道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至今上過三十幾個國家的女人,爲國家,他拋頭顱灑熱血,爲兄弟,他掏心肝挖腸肺,爲女人……”說到這兒,蕭辰停頓了一下,“他獻真心,舍性命!”
“你說的這男人是一位硬漢!”何芳雅點頭道。
“他的確是一位硬漢,哈哈,只是一位硬漢罷了!”蕭辰自嘲的笑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說得這麼痛快了。
有些話憋久了不說會傷心,有些事憋久了不做會傷身。
“說說詩柔的爸爸吧,我有興趣知道。”蕭辰嘆了口氣,憋了一旁的何芳雅一眼,她已經換掉了剛剛那無內衣裝的睡衣了,套上了一襲藍色的睡裙,雙腿很優雅的互搭着,若有所思的撐着下巴,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你猜到了。”何芳雅笑了笑,看了看蕭辰有些青的臉,“撲哧一聲”,樂了。
“你是吃醋了還是怎麼的?”何芳雅笑問道,問完她就後悔了,這話是她該問的嗎?顯然不是。
令她意外的是,蕭辰的臉色並沒有因這句話變得緩和些,反而是更冰冷了,端過了自己喝過的橙汁,猛的給自己灌了一口。
何芳雅微微一笑,說道:“他叫高建華,出身草莽,聽說祖輩是共和國北方大晌馬。只靠着當時手裡的五百塊錢,他白手起家,後來在嶺海市創辦了他的第一家公司,是個服裝廠。他不僅在服裝生意圈上混,也憑着自己的一雙鐵拳頭,在嶺海市打出了威名,成立了幫派,靠着地下勢力,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把持了當時嶺海市的大部分行業,成了當時嶺海市的首富。有了錢之後,他便想着洗白自己,成立了一個融資集團,將錢從國內轉到國外,再轉到國內,將黑錢全洗白,緊接着他又開始涉足其它的行業,手掌也從嶺海市開始向外伸,沒過不久就佔了幾個省的市場,可惜的是,樹大招風,還是惹上了官司。”
“官司越吃越大,牽涉到的人也越來越多,好多大官也都被拉下馬,高建華也被判了死刑。”說到這兒,何芳雅長嘆了一口氣,臉色凝重了起來。
“他死了?”蕭辰不解的問道,他記得高詩柔和他聊過她爸爸,卻不知道他死了。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執行死刑的晚上,他砸了他那時所有的錢,大概有十一位數吧,買通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他又出來了,卻不再是一條好漢。之後他去了韓國,做了整容手術,以致於現在年本四十多歲的他,卻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回來後,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他不再像是一頭只靠拳腳的草莽野獸了,他變成了一個十足的陰謀家,靠着新皮囊,他勾引了某位大官的老婆,靠着那位富婆的關係,他開始進軍房地產……直到現在,有着不老面容的他,已經是共和國權勢濤天的大人物了,只是這一切,卻只有我知道。”何芳雅臉色凝重,講起自己前夫的這些過往,她還是免不得痛心難過,她親眼目睹了一位梟雄向陰謀家轉變的整個過程。
“你還愛着他?”蕭辰突然問道,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何芳雅。
何芳雅嫵媚的衝他笑了笑,笑問道:“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
“你說愛我馬上走,你說不愛我永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