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警察局,是嶺海最大的一個分局,分管嶺海市東城區三百多萬的人口,也算是個大局了。
東城警察局局長辦公室中。
“啪!”一個禿着一小片頂的年輕男人,拍着陳局長的桌子喝道,“你們做的這叫什麼事!明知對方違法亂紀,難道就這樣放他走嗎!你們拿着國家公糧就會做這樣的事嗎!”
這個禿着一小片頂的年輕男人正是付家現在的家主,付家駿。
陳局長本名陳建州,是個六十歲上下的老年人,但是保養得非常不錯,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身着一身中山裝,皮膚白白的,三七分頭被疏得溜光,右手的大拇指上更是套着一個大大的玉指環,從成色上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陳建州左手夾着一根大雪夾,深吸了一口,對付家駿慢悠悠的笑道:“我說付總,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也不是件多大的事兒。不過是你養的幾條狗被另外一條更厲害的大狼狗咬了幾下罷了,你出點醫藥費打發掉他們就可以了呀。”
“算了?”付家駿冷笑道,“他姓何的請人打傷了我的人,現在我的幾個員工還躺在醫院裡,有兩個甚至是重傷了,一個月內都下不了地!這也能算了?陳局長你拿我開玩笑呢吧,呵呵,今天這事你不給我一個交待,就不要怪我捅到溫局長那邊去了!”
付家駿盯着陳建州老頭子,這傢伙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論何時都是面帶笑意,你永遠看不出他是怎麼個具體態度。付家駿心想這回自己一定要表現得強硬一些,就算何芳雅請來的那年輕人勢力濤天,自己也得扒下他一層皮來!
騎到我付家駿頭上來拉屎的人,這些年來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無論是誰,都得叫他付出代價!
陳建州彈了彈雪夾煙的菸灰,仍舊是面帶笑意,對付家駿示意道:“來來來,付總先坐,有什麼事兒呢咱們可以慢慢商量的嘛,何必要這麼急呢。”
“哼!”付家駿氣哼哼的坐了下來,陳建州給他遞上了一個漂亮的大鐵盒子,裡面放着幾支雪夾,付家駿擺手冷哼道,“不需要,我不吸菸!”
陳建州收回了煙,笑意盈盈的嘆氣道:“呵呵,那實在是太可惜了。煙,酒都是男人必不可少的東西,美人,好車,更是男人畢生所求。這……”
付家駿氣哼哼的打斷他,哼道:“少和我說這些屁話了!老子就是不喜歡抽菸,一萬塊一支的煙我也不抽!你還是趕緊給我解釋一下這次的事吧,最好是馬上將他小子緝拿歸案的好!”
陳建州臉色一怔,眼裡隨即閃過一絲厲氣,不過馬上又被他收斂住了,恢復了一往的無敵笑臉,對付家駿笑道:“這次的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呀!”
“不就是錢的問題嗎!老子給你!你個貪錢鬼!”付家駿心裡暗罵道,從兜裡掏出了一張支票,一把拍在了陳建州的面前,哼道,“這下還難嗎?”
看到支票上面寫了不少零,陳建州面不改色,將支票推回到了付家駿的面前,無奈的嘆氣道:“要真是用錢就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什麼問題啦!對方動不得,付總你還是就此罷手吧,做爲一個‘老朋友’,我給你的提醒就只有這麼多了,不要給自己添麻煩,還是好好的處理你付家的事情吧。”
付家駿一直在注意觀察陳建州表情的變化,揣摩他的語氣,見陳建州連支票也推了回來,而且動作乾脆利落,並沒有絲毫猶豫,他的心裡也有些不安了。
他陰聲問道:“你不會是唬我吧?他一年紀就能有這麼大的勢力?連你笑面虎陳建州也收拾不了?再說了,咱們也不是冤枉他,這傢伙當衆打人,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法律大多數是爲了保護有錢人的,保護勢力大的人的,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陳建州看着付家駿,少見的露出了鄙夷的眼色。
付家駿一見陳建州的臉色,立刻變得不悅,冷笑道:“呵呵,這麼說這次的事件,是你做主將他放掉的了?”
陳建州收起了往常的笑容,掐掉了手中的雪夾煙,瞪着付家駿哼道:“付總,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如果你對於我局對他的處理不滿,你儘可到我的上司嶺海市警察總局長那裡去投訴,但在沒有任何的證據或者警察總局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勸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嘴!”
“哼!我的嘴一向很嚴實,不像某些人!”付家駿絲毫不示弱,站起身來,將桌上的支票拿了起來,在陳建州面前晃了幾下,冷笑道,“見了錢就像見了爹似的,見到了錢就像一條見到了大便的狗,會急不可耐的衝上去舔食!”
陳建州不愧是官場老油條,對於付家駿的挑釁唾罵,並沒有立即表現得太過激動,反而是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按通了一個電話快捷鍵,對電話那頭說道:“小陳,小何你們兩個進來一下。”
他轉而對付家駿笑道:“付總,我要告訴你的是,任何一條吃大便的狗,都不是什麼好品種的狗,真正的好狗吃的是鮮嫩牛肉,喝的是極品好奶,抽也要抽最好的煙。對於一條好狗來說,他追求的不一定就是錢,尤其是一條本身腰包已經十分鼓的良種狗。”
剛說完,兩個身着警服的高壯年輕人走進了辦公室。
陳建州指着付家駿冷哼道:“把這個傢伙給我丟出去,他意圖襲擊共和國警察!”
“是!”兩個年輕警察得令立即撲向了付家駿,兩人一左一右迅速的將付家駿架了起來。
“你,你們要幹什麼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付家駿被兩個年輕警察架起來,根本動彈不得,臉色鐵青,衝陳建州大罵道,“你這條老狗!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乾的那些勾當,我會將你受賄的那些證據全部送到檢察院去,你就等着被審吧你!”
“聽見了沒有,他正在污衊一位公正廉潔的共和國行政官員!找條上面撒了尿的毛巾堵住他的嘴!”陳建州笑嘻嘻的哼道,又從煙盒子抽出了一根新雪夾,慢慢的抽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