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保安面面相覷,他們不得不承認,秦海說得確實有道理。正像秦海說的一樣,他們也是保安,所以他們更能理解秦海的心情。換了他們是秦海,有個對下屬這麼好,這麼貼心的好老闆,絕對肝腦塗地啊。
不過理解歸理解,當着陳副縣長的面,他們也不敢這麼說,只好對秦海道:“兄弟,給我們個面子,衣服壞了確實該賠,但是五千美金確實多了點,能不能少點?”
秦海朝那個司機瞄了一眼,點頭道:“行,我給兩個大哥一個面子,反正我估計那小子也拿不出五千美金,就四千美金吧。”
兩個保安差點給秦海跪下了,尼瑪,打個折還要四千美金,忒坑人了啊。
一個保安趕緊掏出煙給秦海點了一隻,笑呵呵道:“大兄弟,別怪哥哥說話直,你這衣服確實沒怎麼壞,回頭找個好點的洗衣店洗洗燙燙,也能跟新的差不多。陳縣長還着急回縣裡開會,你通融一下怎麼樣?”
秦海抽了兩口煙,點點頭道:“兩位大哥都是爽快人,我也不跟你們拿着了,行,我聽你們的,三千美金,再不能少了,回頭讓我們老闆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批評我呢!”
兩個保安面面相覷,秦海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肯定再也減不了,沒轍,他們只好湊到陳縣長那邊,低聲問道:“陳縣長,您看這個事——”
“不給,我一分錢都不給!”陳縣長還沒說話,旁邊那個年輕司機就嚷了起來。
他剛纔把秦海跟兩個保安的對話都停在耳朵裡,差點沒氣得吐血。麻痹的,不就是把衣服弄皺巴了嗎,竟然還想訛三千美金,真是尼瑪做夢。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三千美金折算過來就是兩萬塊錢了,他一個月工資兩千多,加上一些油補和汽修裡面搞出來的外塊也才掙四五千,兩萬塊相當於他四五個月的工資了。讓他給秦海賠兩萬,簡直就是在他心頭上挖一塊r,肯定是不可能的。
陳縣長的臉色也不好,y沉着臉盯着秦海,心裡正盤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他手機上存着市局刑偵大隊長的手機號碼,有必要的話,他隨時可以打過去。
就在這時,一股幽香隨風而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清冽的聲音,猶如山中清泉叮咚作響,還沒見到人,就已經讓人有些醉了。
“秦海,你在幹什麼?”
衆人一起回頭,只見宛如畫中仙子的一位大美女憑空出現在大家身後,身邊還有一個同樣出色的小美女陪同,幾個人看着林清雅,竟然全都呆住了。
陳副縣長率先回過神,認出林清雅後,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急忙迎上去道:“林總,好久不見,你好你好!”
林清雅也認出了面前這個人,好像是春江市下屬青木縣的一個副縣長,姓陳,分管商業,在市裡組織的一次招商會上她跟這個陳副縣長聊過,後來就沒什麼聯繫了。
“陳縣長,你好!”禮貌地跟對方握了握手,林清雅看向秦海,問道:“陳縣長,你們這是?”
從見到林清雅的那一刻起,陳副縣長就立刻明白了,秦海肯定就是林清雅的司機,秦海說的那個貼心老闆就是林清雅。傳聞中林清雅的座駕是一輛賓利慕尚,看來果真如此。
陳副縣長分管商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往青木縣招商引資,而林清雅和她的雅芳集團一直都是他眼裡的大肥羊,以前想盡了辦法都見不到林清雅,可是今天想不到竟然把人家的司機給得罪了,這尼瑪真是夠倒黴的。
陳副縣長暗道一聲晦氣,趕緊說道:“林總,真是抱歉,我的司機小張跟林總你的司機鬧了點小誤會,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說完,他衝那個年輕司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把錢賠給對方。
不管是秘書也好,還是司機也好,跟在領導身邊第一重要的,就是夠機靈,有眼力價。領導的一個手勢也好,一個眼神也好,你要第一時間明白他的想法是什麼。
姓張的年輕司機能在陳副縣長身邊混得這麼滋潤,自然擁有這個本事。但是明白陳副縣長的意思後,他心裡頓時疼得直流血。
尼瑪,兩萬塊啊,就算刨掉剛纔那五千,自己還要墊上一萬五,這尼瑪是割他的r啊。
不過陳副縣長都已經明確示意他掏錢了,他可不敢違背陳副縣長的意思,惹毛了陳副縣長,他飯碗都不保。所以他雖然心裡不情不願,手上還是麻溜地從凱美瑞車裡找出一個手包,點了一萬五,再加上兜裡還沒揣熱乎的五千塊一起遞給了秦海。
“一共兩萬,你點點。”年輕司機黑着臉道。
秦海臉上笑得像開了花的,接住錢後直接塞進褲兜裡,“不用點,我信得過你。”
年輕司機看着秦海臉上燦爛的笑容,氣得那叫一個夠嗆,趕緊黑着臉轉過身去,要是再看着這傢伙,他覺得自己絕對會忍不住揍人的。
林清雅看着那個司機給了秦海兩萬塊錢,心裡詫異不已,問道:“陳縣長,你們這是——”
“呵呵,沒事沒事,一點小誤會。”陳縣長見自己的司機還算夠聰明,暗暗鬆了口氣,笑呵呵地道:“林總,一直想約你去我們青木縣看看,不過知道你忙,所以沒敢跟你打電話。今天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相請不如偶遇,希望林總什麼時候能抽時間去我們那邊看看啊,一定會讓你不虛此行的。”
林清雅禮貌地迴應道:“早就聽說青木縣風景優美,天然溫泉更是得天獨厚,一直想去看看,就是抽不出時間。不過以後有了機會,一定會去拜訪陳縣長的,到時候還要麻煩陳縣長了。”
“不麻煩,不麻煩!”陳縣長高興地笑道,又寒暄了兩句後,他藉口有事先行離去。
林清雅這邊送走了陳副縣長,秦海在那邊也給兩個保安散了煙,然後目送他們離去。
等他回頭一看,林清雅正寒着臉盯着他,問道:“剛纔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