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不知道何耀祖和孫兵是怎麼跟趙老頭說的,趙老頭終於還是同意了讓秦海給他治療。
不過等秦海走到趙老頭面前後,趙老頭板着臉瞅了他一眼,說道:“小子,甭管你能不能治好我身上的傷,我肯定不會承你的情。你想學我們茅山派的道法,就必須先入茅山派的門,這一點是變不了的。”
秦海淡淡一笑,“那我也先跟你說好了,甭管你們茅山道法有多厲害,我是絕對不會加入茅山派的,所以這一點您老大可放心。”
趙老頭頓時氣得眼睛瞪得溜圓。
秦海也不管這老頭生不生氣,繞到趙老頭身後將手掌貼在他後背上。隨着真元徐徐吐出,趙老頭的身體情況很快就被他弄得一清二楚。隨後他先拿出灸針給趙老頭紮了幾針,然後又用道藏秘法幫趙老頭推拿了十來分鐘,最後掌心突然發力,輕輕拍在趙老頭的後背上。
趙老頭當即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散發出濃重的腥臭味。
看到這一幕,趙老頭的幾個徒弟全都面露喜色,孫兵更是大喜過望,連忙朝着秦海深深地鞠了一躬。
趙老頭休息了一會後,臉色漸漸由白轉紅,看起來精神狀態比剛纔好了不少。
秦海又幫他檢查了一番,然後笑呵呵地對孫兵等人說道:“好了,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沒事了。”
“秦師父,謝謝,真是太謝謝了!”孫兵高興地又朝秦海鞠了一躬。
秦海還沒說話,趙老頭忽然哼了一聲,“有什麼好感謝的,如果不來雲州,我再吃幾服藥也能治好暗傷,你們純粹是多此一舉。”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行了,我繼續去破陣,你們就不要跟過來了。”
孫兵對秦海報以苦笑,然後趕緊追上趙老頭說道:“師父,不如讓小秦師父跟您一起下去吧!”
趙老頭停下回頭朝秦海看了一眼,冷哼道:“那小子除了有點內力,懂點醫術,下去能幹什麼?”
孫兵沉吟片刻,說道:“師父,我知道您想重振我們茅山一派,可惜弟子們無能,辜負了你老人家的期望。”
趙老頭臉色稍霽,擺擺手道:“怪不了你們,我們茅山派歷經多次重創,傳承下來的好東西已經不多了,而我天資有限,苦學幾十年也遠遠不如你們的師祖,實在是有愧師祖的厚望。”
說到這裡,趙老頭嘆了一聲,臉上露出黯然之色,“其實你們那位師叔是真的有天分,可惜走上了歧路,如果當年沒有出那種事,由他來接管茅山派,我們茅山派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孫兵說道:“師父,我記得您曾經說過,如果品行不端,天分越高就越容易走上歧路,犯的錯就越大。所以如果真的讓那位師叔來接管茅山派,恐怕對我們茅山派未必是好事。”
趙老頭楞了一下,旋即點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
孫兵又說道:“師父,小秦師父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好的功夫,而且何局長還這麼器重他,我看他不僅天分奇高,人品肯定也是非常不錯的。”
趙老頭朝遠處的秦海看了一眼,嘆道:“我當然知道,可惜那小子對我們茅山派沒什麼興趣,否則要是能把他弄到我們茅山派來,對我們茅山派肯定是一件大好事,弄不好我們茅山派的未來就落在這小子手上。”
孫兵笑道:“我看他未必對我們茅山派的道法沒興趣,只是不願意加入我們茅山派而已。其實這也沒關係,如果我們茅山道法能夠在他手上發揚光大,對我們茅山派也是有百利無一害。”
趙老頭愣了一下,“你是說——”
“師父,與其讓傳承斷絕,不如擇有緣人傳之。只要道法不絕,我們茅山一派的傳承自然不會斷絕,日後總有重新鼎盛之時。”
趙老頭沉吟良久,緩緩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不過這小子跟我們茅山派有沒有緣分,還得再看看。”
……
半個小時後,秦海和趙老頭一起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趙老頭還是老樣子,擺着一張臭臉,好像非常不待見秦海似的。這一次下來,趙老頭手裡捧着一個黑色的木盒,到了四號樓電梯門口,他小心翼翼地將木盒放在地上,然後對着木盒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同時嘴裡唸唸有詞。
秦海聽了幾句,都是些什麼弟子愧對祖師,還要請祖師幫忙之類的話,看來木盒裡的東西是茅山派從祖上一直傳下來的東西,要不然這老頭也不會這麼恭敬。
過了一會,趙老頭唸叨完畢,然後打開了木盒。秦海探頭看了一眼,木盒裡放着一把很短小的木劍,大概一尺長,看起來很普通,卻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不過就在這時,秦海忽然心生異樣,發現一直蟄伏于丹田中的那五根白色斷骨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趙老頭根本沒管旁邊的秦海正在看着她,他打開盒蓋將那把木劍拿在手裡,然後又閉上眼睛開始唸唸有詞,過了沒多久,忽然發生了神奇的一幕,那隻不到一尺長的木質短劍竟然開始發出白光。
而且隨着木劍開始發光,地下停車場裡忽然出現一道螺旋氣流,氣流的中心正是趙老頭手中的那把短劍。
氣流越來越大,好像所有的陰寒之氣全都朝那把木劍涌去似的,過了沒多久,秦海就覺得停車場裡的溫度上升了不少。
秦海驚訝不已,這把木劍果然很厲害啊,不愧是茅山派傳承下來的好東西。
可是就在這時,忽然從地下停車場的某個角落裡穿出一聲冷哼,然後一股濃烈的寒意從四號電梯的電梯井裡躥了出來,而地下停車場的溫度也好像突然下降了十幾度似的。
剎那間,趙老頭的臉色大變,他不僅臉色開始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汗水,到最後,就連握住木劍的兩隻手也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
又過了不久,趙老頭的全身都開始顫抖,臉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身上的汗水變成白色的霧氣開始從他頭頂不斷升騰。
但是白色的霧氣也僅僅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消失了,因爲趙老頭身上的汗水竟然很快就被凍成了白霜和冰凌凝結在了他的頭髮和鬍子上。
與此同時,那把短劍上的白光也漸漸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