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衆人就座後,服務員很快就撤走了桌上的酒菜,重新換了一桌席面。
等服務員離開後,鮑松林率先問道:“秦大師,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衝撞了您?”
秦海朝坐在錢建軍身邊的珍姨看了一眼,淡淡一笑,“一點小誤會,不要緊。”
珍姨被秦海看得面露羞愧之色,尷尬地低下了頭,不過無論是鮑松林和錢建軍並沒有發現她的異狀。
見秦海不肯說,鮑松林也不好繼續追問,只好換了個話題,感慨道:“剛纔聽提起您,我還以爲趙大師的師門長輩一定是仙風道骨的老前輩,結果沒想到秦大師您保養有術,看起來竟然和年輕人一模一樣,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秦海笑道:“鮑老過獎了,其實我今年只有二十多歲。”
“啊?!”鮑松林又震驚了,他一連呆滯地看向趙老頭,似乎想要從趙老頭這裡得到確認似的。
趙老頭緩緩點頭,沉聲道:“師叔今年確實只有二十多歲,但是他道法已經大成,修爲遠超過我,剛纔給諸位觀看的那件法器,就是師叔贈送給我的。”
鮑松林驚愕不已,連忙說道:“秦大師真是年少有爲,讓我們這些老朽汗顏啊!”
“是啊,這麼年輕就有這麼高深的修爲,真是世所罕見。”
“這就叫英雄出少年!”
……
有了鮑松林帶頭,很多人都紛紛附和,對秦海送上各種讚美之詞。
至於是不是誠心,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也許只是看在鮑松林好錢建軍的面子上附和幾句,反正秦海對這些人的馬屁是不爲所動的。
他轉頭對趙老頭問道:“我剛纔聽說你曾經爲鮑老續過命?”
趙老頭恭敬地點頭,“是有這個事,三年前我在川省那邊無意間碰到他,他當時重病纏身,只剩一口氣吊着。我見他身懷浩然正氣,而且曾經練過道門玄功,還留着一口先天本源之氣,就用引氣之術爲他續命三年。不過現在三年將滿,他體內的那一口先天本源之氣也損耗殆盡。”
秦海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
鮑松林剛纔還盤算着怎麼開口請秦海幫自己續命,現在見秦海主動提到這件事,頓時大喜過望,趕緊端起酒杯說道:“秦大師,我能多活上這幾年,多虧了趙大師當初的援手,我對茅山上下感激不盡,這杯酒我敬您,聊表謝意!”
說完,鮑松林主動仰頭喝光了一滿杯酒。
等鮑松林剛剛放下酒杯,一旁的錢建軍又說道:“秦大師,鮑老是我們雲州的定海神針,也是我的老師,對我情同生父,於公於私我都希望他老人家能多活上一些年月。不過剛纔趙大師也說過老師目前的身體狀況,他說如果想要再幫老師續命已經非常困難,只有請您出手纔有希望。秦大師,如果有可能,我們希望您能幫幫老師,不管有任何要求,我們都會盡可能地滿足您!”
秦海淡淡一笑,“錢叔叔,您不用這麼客氣。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和柔柔是朋友,您既然是她的姨父,也是我的長輩。俗話說得好,長輩有名,晚輩敢不遵從。所以只要有可能,我肯定會出手,不過我以前從來沒有幫人續過命,所以,我可能幫不了鮑老了。”
此話一出,鮑松林立刻面露黯然之色。錢建軍怔了怔,不敢置信地追問道:“真的沒有希望嗎?”
秦海搖了搖頭,並沒有再說半個字,但是他的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朝錢建軍身邊的珍姨瞥了一眼。
錢建軍面露失望之色,顯得十分沮喪。這一刻,整個小廳裡的氣氛也變得格外壓抑起來,好像每個人的心裡都沉甸甸似的。
只有曾柔一直是笑吟吟的,她往秦海碗裡夾了一些菜,顯得十分賢惠,笑着勸道:“你也餓了吧,趕緊吃點東西。”
秦海笑着點頭,“你也吃!”
另一邊,珍姨放在腿上的雙手一直緊緊攥着,同時低着頭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忽然,她擡起頭看向秦海,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站了起來,舉起酒杯說道:“秦先……秦大師,剛纔在外面是我對不起你,我用這杯酒向你道歉!”
說完,珍姨一仰頭,將整杯白酒喝了個精光,然後連聲咳嗽起來,原本白皙的臉頰上立刻浮上一抹腮紅。
所有人也同時朝她看了過來,錢建軍更是一臉的驚詫,等珍姨坐下後,他一邊幫她輕輕拍打後背,一邊詢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珍姨輕輕吐了口氣,苦笑道:“那些保安是我叫來的,我剛纔還準備讓他們把秦先生……秦大師趕走。”
錢建軍頓時愣在當場,“爲什麼?”
“我是覺得柔柔和他在一起不合適,想讓他和柔柔分手。”珍姨苦笑,“誰知道……唉,反正都是我的錯。”
錢建軍愕然片刻,然後惱怒地道:“你真是糊塗!”
隨後,他轉頭對秦海說道:“秦大師,拙荊行事冒失,真是太對不起了,我敬你一杯,請你多多原諒!”
錢建軍舉起酒杯站了起來,剛要喝掉杯中酒,秦海卻擺擺手,說道:“錢叔叔,你們真不用客氣。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怪過珍姨,因爲我明白珍姨也是爲了柔柔好,擔心她上當受騙,得不到幸福。”
錢建軍又是愕然。
秦海轉頭看向珍姨,繼續說道:“珍姨,你儘管放心,我以後肯定會柔柔好的,如果她要是生活不幸福,你以後隨時找我算賬,我一定認打認罰,絕不還手。”
珍姨深深地看了秦海一眼,又看了看小鳥依人一般靠在秦海身邊的曾柔,心裡縱有萬般不願意,這種時候也只好點點頭,略帶一絲苦澀地道:“好!”
剎那間,曾柔的眼眸變得格外明亮,她起身繞到珍姨身後緊緊摟住珍姨的脖子,哽咽着道:“謝謝珍姨!”
珍姨摸了摸她的臉,苦笑道:“珍姨也是希望你能夠幸福,你不要埋怨我就好!”
曾柔點頭哽咽,“我知道,我都知道!”
過了一會,等曾柔回到自己位置上後,秦海也跟旁邊的趙老頭等人喝了幾杯酒,他再次看向珍姨,問道:“珍姨,你是怎麼知道我已經有了未婚妻的?是不是別人告訴你的?”
珍姨點點頭,想要說出那個名字,可是看了眼另一邊的韓磊,她又下意識地閉上嘴。
秦海繼續問道:“那告訴你這個消息的人是不是還跟你說,我其實是個喜歡拈花惹草,浪蕩不堪的傢伙,平日裡最喜歡乾的就是禍害良家少女?”
珍姨愣了愣,又緩緩點頭。
秦海淡淡一笑,“珍姨,你可能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