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多鐘,一輛麪包車緩緩停在了雲州中學後面的小山腳下。
等車停穩後,一個戴着墨鏡的彪形大漢從駕駛室裡下來,靠在車上點了根菸,抽了幾口後,他在車廂上敲了兩下。
嘩啦……
麪包車的車門很快被人從裡面拉開,緊跟着跳下來第二個彪形大漢。兩個人一起動手,將一個巨大的蛇皮袋從車上拽了下來,然後擡着蛇皮袋鑽進了路旁的灌木從裡。
直到半個小時後,兩個彪形大漢才重新回到麪包車旁,左右看了看,然後迅速鑽進麪包車離開了這裡。
而就在麪包車消失之後,獨狼從路旁的另外一邊鑽了出來,帶着幾個人快速鑽進了對面的灌木叢裡,朝裡面走了幾分鐘後,獨狼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掀起一片樹枝。
一片剛剛挖掘出來的新土赫然出現在這片樹枝下面。
獨狼帶來的幾個手下立刻用鏟子挖開這片新土,然後將埋在下面的蛇皮袋拉了出來。獨狼打開蛇皮袋後,看了眼裡面的黑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算你小子命大!”
說完,他一擺手,幾個手下立刻將黑子擡出了叢林,送上車快速離開了山腳。
兩個小時以後。
黑子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先是一臉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最後當他的目光落在牀邊的秦海臉上時,目光頓時怔住,失聲喊道:“是你!”緊跟着,黑子就想要坐起來,但是胸口傳來的劇痛卻讓他重新躺回了牀上,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如果不想死,你就躺着別動。”握住黑子的手腕,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然後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只要你不想死,現在也死不了了。”
儘管胸前的傷口很疼,但是黑子始終緊咬牙關,沒有哼半聲,而且還死死盯着秦海問道:“你爲什麼救我?”
秦海笑道:“那你想過沒有,韓磊爲什麼殺你?”
黑子怔了一下,臉上露出迷茫之色。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你一直對韓磊忠心耿耿,甚至爲了他們韓家可以連命都不要,可是韓磊卻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要幹掉你。”秦海笑着道,“因爲對他來說,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而且你已經成爲了他面前的障礙,所以他要除掉你。”
“不,這不可能!”黑子變得激動起來,臉色猙獰地道:“那是因爲你們的逼迫,老大才不得不幹掉我!”
秦海笑了笑,依然平靜地說道:“你仔細想想,韓磊殺你之前,我說過什麼?我有逼迫過他嗎?實際上我不想殺任何人,就算是你,我也沒打算要你死。至於韓磊,雖然我也知道是他指使你去的春江,但是我更不可能拿他怎麼樣。所以從頭到尾,你都是被韓磊當成了一個棄子,他有可能只是借這個機會除掉你而已。也就是說,你對他講義氣,他只當你是條狗,你這樣值得嗎?”
黑子沉默了,秦海則繼續說道:“你信不信,如果你現在出現在大街上,最想殺你的人還是韓磊。因爲什麼,因爲你知道太多他的秘密,對他來說,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地爲他保守秘密。”
秦海從獨狼手裡接過一張相片,看了看,然後遞給黑子,“女朋友很漂亮,將來會是個好妻子,不過你首先要能活着,否則她的丈夫肯定不會是你。”
看到相片上的女孩,黑子的手突然哆嗦起來,呼吸也粗重了許多。
秦海繼續說道:“我救你也是希望你能幫我,當然,我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來撬開你的嘴,比如說我可以先綁了你的女朋友。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先談談,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那就最好不過了,畢竟你的女朋友是無辜的。”
說完這些,秦海站了起來,“你先休息,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不過就在秦海準備離開時,黑子擡起了頭,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秦海笑着道:“你知道的一切!”
……
半個小時後,黑子終於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秦海。
作爲韓磊的貼身心腹,他知道很多韓磊的秘密,比如大韓集團的控制權實際上已經不在韓磊手中,而且大韓集團的現金流實際上已經非常緊張,很多項目已經處於停工狀態,而大量的資金都被抽走,不知去向。
如從去年開始,韓磊身邊忽然出現了一批神秘的高手,比如韓勁鬆請人在博學仕府裝神弄鬼,然後趁機吞噬宏達公司的計劃實際上是韓磊一手佈置的。
不過黑子雖然是韓磊的貼身心腹,但是他並沒有得到韓磊的完全信任,還有很多事情是他也不知道的,比如目前控制大韓集團的神秘勢力是什麼人,比如韓磊爲什麼想方設法地計劃吞併宏達公司。
離開房間後,秦海驅車來到了宏達公司,在辦公室裡見到了曾柔,把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曾柔,然後詢問曾柔,他們曾家和韓家是不是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
曾柔卻搖了搖頭,“我爸和韓磊的關係一直不錯,沒有聽說他們有什麼仇怨。”
秦海沉吟道:“那就是宏達公司有什麼東西被他看上了,否則他不可能花了費這麼大的力氣想要吞併宏達公司。”
曾柔說道:“我是去年年底纔回來的,以前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看來得去問問我爸了。”
隨後,秦海和曾柔又驅車來到醫院。曾父最近身體好了很多,不過曾柔並沒有對外公佈他已經痊癒的消息,所以他暫時還住在醫院。
聽了秦海和曾柔的講述,曾父回憶了一下,最後說道:“是不是因爲老手錶廠的那塊地?去年年底韓磊曾經跟我提過一次,希望我把那塊地讓給他,我沒答應。”
曾柔眼前一亮,“很有可能,韓勁鬆也跟我提過一次。不過這塊地面積並不大,就算開發出來,利潤也沒多少,大韓集團就算想涉足地產這一塊,他們也不應該打這種小地塊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