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裡出來後,秦海仔細看了看手上的資料,最後一個工人名叫嚴寬,和劉四海一樣,也是五十多歲,是公司裡的老員工。
萬強看了看秦海手上的資料,有些欲言又止。
秦海問道:“萬經理,你是不是有話說?”
萬強點點頭,“老嚴這個人我瞭解得多一點,他是個退伍軍人,脾氣很火爆,罵起人來也非常難聽,屬於那種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可能和他在以前在國營工廠幹了一輩子有關係,他這個人對公司的事情看得非常重,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我記得去年公司突發火災,第一個衝進火場的就是他。所以我覺得以他的脾氣和性格,不太可能做出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秦海知道萬強想差了,萬強可能是見他們把李建和劉四海排除掉之後,會認定嚴寬就是那個投放劣質原料的人,所以纔會這麼說。
“萬經理,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而且我們有非常好的甄別手段,只要嚴師傅沒有做過那些事,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他的。”秦海微笑道。
萬強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老實說,我是真不希望那個人是老嚴。”
接着,秦海推開房門,領着苗青和林清雅走進了房間裡。
過了不到十分鐘,秦海他們出來後,萬強急忙迎了上來,“怎麼樣,是老嚴嗎?”
秦海蹙着眉頭搖了搖頭,剛纔苗青和前面一樣順利地催眠了嚴寬,但是根據嚴寬所說,他和劉四海以及李建一樣,都沒有故意投放劣質原料。
那這個投放劣質原料的人究竟是誰呢?
萬強立刻面露喜色,不過他很快也意識到同樣的問題。
“董事長,林總,會不會恰好是那天的原料出了問題?出現這種情況的機率雖然不大,但是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萬強想了想後說道。
林清雅微微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不對!”就在這時,秦海突然喊了一聲,然後快步朝第一個房間走去,林清雅和苗青急忙跟了上去,萬強愣了一下,也快步跟了上來。
秦海推開房門後,李建還倒在沙發上熟睡,秦海拍了拍李建的肩膀,後者很快就醒了過來。
“董事長!”李建愣了一下,立刻站起來道:“董事長,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睡着了。”
秦海微笑道:“沒事,我現在有個問題問你,上個月22號那天,劉師傅和嚴師傅最後打架了嗎?”
李建撓了撓頭,好像還有些不太清醒,隨後他說道:“他們本來是要打的,我勸都勸不開,正好那時候陳主任過來,把他們攔住了。”
“後來呢,你們有沒有離開過崗位?”秦海繼續問道。
“後來——”李建仔細想了想,“後來我肚子也有些不舒服,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老劉和老嚴正好從陳主任的辦公室裡出來,他們兩個好像都被陳主任批評了一頓,臉色都不太好,聽說連着好幾天都沒有說話,都挺惱火的。”
秦海思忖片刻,然後微笑着拍了拍李建的肩膀,“好了,沒事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跟其他人說。”
等李建走後,秦海轉頭問萬強,“這個陳主任是什麼人,現在在公司裡嗎?”
“應該在,我打個電話問問。”萬強掏出手機後遲疑了一下,問道:“董事長,你覺得小輝也有嫌疑?”
“小輝?”
“哦,就是陳輝,這小子是我老婆的表弟,大學本科學歷,今年大學畢業以後進的公司,這幾個月的工作態度還可以,前不久我讓他當了車間主任,協助生產廠長進行日常管理。”
秦海笑道:“不是覺得他有嫌疑,只是找他了解一下情況,問問劉師傅和嚴師傅吵架的事。”
“明白了,我這就讓他過來。”萬強很快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板着臉嚴肅地說道:“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當秦海他們重新回到萬強的總經理辦公室後,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推開門探着頭朝裡面看了一眼,見到秦海他們之後,嚇得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你搞什麼鬼,快進來!”萬強板着臉喊了一聲,小夥子才嬉皮笑臉地走進了辦公司,“姐夫,你找我有什麼事?”
萬強板着臉道:“這是我們海清集團的秦董事長和林總裁,還不快喊人。”
“秦董市長好,林總裁好!”陳輝彎着要向秦海和林清雅問了個好。
秦海微微點頭,算是回了個禮。
他仔細看了看這個陳輝,面相就不說了,身上雖然穿着一件工服,拉鍊卻沒拉,鬆鬆垮垮像是穿着一件普通外套,而且乾淨得像是新的,腳上的皮鞋也擦得油光鋥亮,再配上他臉上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車間工作的車間主管,反而倒像是過來玩的小年輕。
這小子的眼神還不太規矩,尤其是看向林清雅的時候,這小子的眼珠子一下子變得賊亮,骨溜溜亂轉。
秦海心裡有些不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旁邊的萬強一直注意着秦海的表情,見狀之後立刻訓斥道:“拉鍊趕緊給我拉好,嬉皮笑臉的像什麼樣子,你這樣子像是來上班的嗎?”
陳輝“哦”了一聲,趕緊把拉鍊拉好了。萬強繼續板着臉道:“董事長想問問你上個月22號老劉和老嚴吵架的事,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董事長他們,聽到沒有?”
陳輝面色一怔,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之色,趕緊說道:“姐夫,那件事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
“你再跟董事長說一遍!”萬強板着臉訓斥一聲,然後站起來道:“董事長,林總,那我先出去了。”
秦海微微點頭,等萬強離開辦公室後,他盯着陳輝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厲起來。
而陳輝也顯得非常緊張,才一會的工夫,這小子額頭上就見了汗,低着頭不敢跟秦海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