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站起來爲我鼓掌的人,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一般,因爲此刻我的雙眼,只看見臺上的林露露用手使勁兒的捂着嘴,用那雙已經變得微紅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似乎我再也不是那個身高只有一米六,其貌不揚的胡斐,而是一個從天而降的黑衣天使,來這個世界什麼都不爲,只爲帶走她的心。 雖然我的眼中的林露露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真實,可是我的腦海裡此刻想的人卻不是她,而是背後那個離我越來越遠的陳文馨,似乎我的每一步,都讓我跟林露露更近,但是卻離陳文馨越來越遠。 我不知此刻的陳文馨是否在看着我,如果在看我,她又是在用怎樣的眼神看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當我走到臺上的時候,下面瞬間就靜了下來,似乎所有的人,都想聽我們倆個會說什麼,可是我卻只是衝林露露靦腆的笑了下,就把手裡的花遞了過去,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林露露並沒有接過我手裡的花,而是一把抱住了拿着花的我,臺下再次沸騰了起來。 林露露眼裡的淚水,終於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打溼了我的肩膀,而此刻的我卻沒有看着懷裡的她,而是把頭慢慢的轉了過去,朝那個我最後看到陳文馨和紅毛在一起的那個角落,可是現在那裡卻只站着陳文馨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睜着那雙大眼睛無聲的看着我,但是她眼裡那複雜的神色卻我的心驟然就停住了! 我下意識的就想不顧一切的朝站在那裡的她跑過去,想跟她解釋着所有的一切,可是我卻被懷裡的林露露緊緊的抱着,根本就沒法挪動一步,所以我和陳文馨只是隔着這所有的觀衆相望着,而最後我只是把頭默默的轉了回來看着懷裡的林露露。 因爲我知道如果我現在推開了她,朝陳文馨走過去,我不怕她恨我一輩子,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扇鐵門後流着眼淚的她,所以我選擇留在這裡,看
着她。 很快就有主持人出來把我倆拉了下去,然後那個女主持人還着急的跟林露露說,“露露你瘋了啊,你不怕回去你們班主任整死你啊?”林露露卻一邊用手擦着眼睛,一邊破涕而笑的對那個女主持人說,“隨便她,我不怕!” 她說着就一臉幸福的,朝站在她身邊的我看了一眼,因爲她在說這話的時候,一隻手還在緊緊的拉着我的手,那個女主持人就也跟着她朝我看了一眼,不過那個女主持人看我的目光卻很是奇怪,有一點點的鄙視和不屑,不過更多的好像還是討厭。 因爲她也知道我和陳文馨在一起的事兒,而我卻只是就那麼呆呆的站在那裡,另一隻手裡還拿着那束花,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這倆個女生在說着什麼。 因爲此刻我的心裡,只有那個站在角落裡的人,而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從她自己站在角落裡的那一刻,就慢慢的開始在我的身體裡膨脹,她站在那裡跟紅毛說話好像並不是像我想的那樣,她似乎是在讓他走。。。。 後來我不知怎麼就恍恍惚惚的跟林露露出來了,而當我倆從後臺出來的時候,卻正好碰到師父了,師父手裡拎着吉他擡着眼睛看着我,而我一下就愣住了,臉上的神情真是難看到了極點,但是師父卻什麼都沒說,只是走過來看了眼我手裡拎着的花,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進去了。 我有些驚訝那個脾氣火爆的師父,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算了,還是她想等演出完事兒再跟我一起算總賬,不過林露露卻睜着那雙大眼睛在我身邊好奇的問,“她是誰啊?”我就撓撓頭面露苦色的跟她說,“一個很厲害的人!” 林露露就故意拉長了音哦了一聲,似乎她很是在意跟我有關係的每一個女生,而我這麼說,則完全是因爲我知道師父剛纔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定還能聽到我倆說的話,所以我要是再說錯一點,估計我就得腦袋就得從那吉他裡冒
出來了。 然後我就和林露露在體育館外面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林露露就從路邊拽了幾個毛毛狗在手裡編了起來,就是狗尾巴草上面的那個穗子,而我就坐在她身邊心不在焉的看着。 倆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頭上的雲彩被風慢慢的吹走,太陽偶爾露出來,陽光就會灑在林露露的身上,陽光下的她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好看,似乎她就是一個生活在陽光下的女孩,而另一個就是見到陽光就會慢慢融化的冰塊,你不能跟她離的太近,否則你就會把她融化。 因爲她是冰,雖然你剛剛接觸到她的時候卻感覺她很涼,可是當你把她捂在手心的時候,她就又會慢慢的變成水流走了,而能留在你心裡的只有那涼涼的感覺。 林露露無意間擡頭看到了我那失神的目光,就用手裡一個已經編好了的毛毛狗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睜着那雙大眼睛問我,“你看這個像什麼?” 我卻因爲還在想着心事兒,聽到了她的話但是卻並沒有往腦子裡進,所以就問了她一句,“你說什麼?” 她就皺着眉嘟了下嘴說,“你是不是還想着看她的節目啊?”我立刻就搖搖頭說,“不是,你說啥呢!我倆咋回事兒,你不是都知道麼,都是假的好不?” 林露露就撇了撇嘴不再說了,但是馬上就又臉上帶着得意的神色問我,“你看這個是什麼?” 說着就把手裡的編好的那個毛毛狗遞到了我的手裡,我拿着看了一會兒,皺着眉琢磨了一會兒說,“兔子?” 沒想到林露露卻還是皺着眉有點不高興的說,“肯定是兔子啊,你咋看這麼半天才說出來,我編的不像啊?” 我當時就一臉的無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因爲林露露編這東西的水平我實在是不敢恭維,不過我立刻就轉移話題說,“你咋還會編這個呢?這就是我們沒錢家的小孩願意玩的東西,你們這種白富美不是從小就在各種洋娃娃堆里長大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