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勁東思考片刻後,回答說:“管理費。”
“具體說說。”
“現在的開放式基金,都是從基金淨值裡,按照一定比例提取管理費用。這裡面的問題在於:首先、管理費與基金業績脫節,無論基金運作的是好是壞,都是固定不變的比率;其次、管理費用按日計提,在證券交易所正常休市的時候,往往照收不誤。這就是說,在基金自身無法盈利的時候,基金的管理人卻要賺錢。”
秦嘯天點點頭:“確實如此。”
“這些因素使得管理人經常忽視基金持有者的利益,至於老鼠倉和其他一些暗箱操作,更是常見現象。”頓了頓,龐勁東繼續說:“現在的老百姓只知道開放式基金可以賺錢,尤其是在當前的牛市,卻忘記了研究這裡面深層次的東西。但是老百姓不是傻子,他們懂得慢慢學習和觀察。如果我所言不差,用不了多久,開放式基金的名聲就會臭大街。”
秦嘯天問:“你打算怎樣做?”
“只在股市的正常交易日計提管理費,而且實行浮動比率,起點的比率定的低一些。然後與基金持有人約定,在一定期限內,基金的業績如果達到一定水準,就提高管理費的比率。如果沒有達到,甚至產生虧損,就繼續計提原有的低比率。雖然這可能會嚴重影響到利潤,但是卻可以幫助我們這樣剛起家的小公司,不斷在市場上樹立口碑和良好形象,然後通過口碑開闢更大的市場。”
“有道理!”
“那些運作已久、規模動輒數百個億的基金公司,所具有的品牌效應、規模優勢和市場信賴度,都是我們所不具備的。所以我們才需要尋找這樣的突破口。”
秦嘯天對龐勁東的策劃很滿意,突然提出:“公司的名字,就叫東瑤吧,去你和瑤瑤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龐勁東和沈家瑤對視一眼,兩人的臉都紅了。秦嘯天不明就裡,問:“對這個名字不滿意嗎?”
“不是……”沈家瑤咳嗽了一聲,解釋說:“這家公司是秦伯伯和他一起組建的,我沒有什麼貢獻,不如就叫嘯東基金管理公司吧。”
龐勁東急忙說:“虎嘯東方,這個名字不錯。”
秦嘯天見兩個人態度一致,就答應了下來。他是後來才知道,龐勁東自己的公司,名字就是用的“東瑤”,而且寓意和他設想的完全一樣。只是龐勁東和沈家瑤兩人心裡明白,彼此間卻從不明言,結果被他無意中捅破了窗戶紙,讓兩個人很是窘迫,於是提出了現在的名字。
隨着時間的推移,公司的細節也逐步確定了。在聚會結束之時,龐勁東和沈家瑤告別了秦嘯天,一起步出會場。兩人都滿懷着興奮,只是在程度上,沈家瑤似乎比龐勁東強烈了一些。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龐勁東和沈家瑤在門前遇到了陳公子,此時他正忙於送別客人。雖然他試圖讓自己顯得愉快一些,以示對今天到場客人們的尊重,但是眉宇間仍然不時飄過一絲陰雲。
龐勁東出於禮貌,決定和陳公子說聲再見,卻見到有一個人急匆匆跑到陳公子身旁,低聲問:“禮花還放嗎?”
陳公子低吼道:“不放了!快滾開!”
這個時候,龐勁東才注意到在門前停放了幾輛卡車,上面載滿了各種道具,還可以見到有一個巨大的心形花盤。這些車上不斷下來人,跑到陳公子這裡請示什麼,都被他不耐煩的打發走了。
龐勁東輕聲咳嗽一下,引起了陳公子的注意,然後故作糊塗的問:“陳公子好像準備了很多東西,過一會還有其他安排嗎?”
“是啊!”陳公子笑了笑,儘管摻雜着一絲苦澀,但是如果不加留意,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龐勁東懶得再搭理這個情敵,說了一聲“再見”,便挽着沈家瑤的腰,形容親密的離開了。
開着各自的車,龐勁東把沈家瑤送到了家裡。
沈家瑤低着頭站在龐勁東的面前,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進來坐會吧……”
龐勁東看了看沈家瑤住的別墅,無論是建築規模還是庭院面積,都幾倍於自己的安樂窩。雖然沈家瑤剛回來,但是裡面已是燈火輝煌,依稀可見令人咋舌的富麗堂皇。
沈家瑤注意到龐勁東目光,立即解釋說:“家裡只有我和一些傭人。”
“除了你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龐勁東笑了笑,說:“等乾爸回國之後,我再來吧。”
沈家瑤沉默了片刻,點點頭:“好吧!”
“忘了告訴你,今天你很漂亮。”
沈家瑤甜甜的笑了起來,側過頭去看着遠處的燈火,說:“你今天也很帥。”
“我一直都很帥!”
沈家瑤笑得更厲害了,告訴龐勁東:“好了!快點回去休息吧,今後有你忙的了!”
目送沈家瑤進到屋裡,龐勁東驅車回到了自己家。
龐勁東本來可以用通話器,讓風間雅晴把門打開,然後自己把車開進去停好。但是龐勁東覺得她每天已經很辛苦的打理家務,不願再麻煩她,於是下了車,掏出鑰匙想要自己開門。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龐勁東突然感到腰部傳來一陣刺痛,接着一陣頭暈目眩,當時就昏倒在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伴隨着劇烈的頭痛,龐勁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身體感覺仍然很麻木,但是能夠感受到身下是柔軟舒適的牀鋪。
龐勁東嘗試睜開眼睛,發覺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如同自己置身再無法更加濃厚的煙霧中。透過這片煙霧,可以看到上方有幾個模糊光源,似乎是燈光。
“我這是在哪……”龐勁東咕噥了一聲,但是這句話似乎更像是龐勁東在心裡說的,嗓子裡發出的只是一聲模糊的呻吟。
過了一會,龐勁東感覺好了一些,伸手在自己周圍摸索起來。
突然間,龐勁東發覺自己碰觸到一個***,光滑、柔韌、而且頗有彈性。準確的說,是女孩子的大腿。
龐勁東的手向上摸索,觸到一層薄薄的棉布,好像是內褲。龐勁東繼續向上摸索,來到了平坦結實的腹部。最後,龐勁東的雙手在一座高峰面前停了下來,儘管嚴密的包裹在胸罩裡面,仍然能夠感受到那飽滿渾圓。
當龐勁東的視覺變得好一些的時候,龐勁東發現自己的身邊躺着一個女孩,褲子被褪去了一半,上衣被掀起。
女孩發出了一聲低微的呻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但是目光卻十分呆滯,說明她也難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龐勁東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的衣服同樣凌亂不堪。
又過了一會,等到龐勁東完全恢復過來,這纔看清了身旁的這個女孩。
“金~玲~玲~!”龐勁東豁的從牀上跳了起來。
“龐~勁~東~!”金玲玲也認出了龐勁東,急忙拉過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兩人愣怔了一會,不約而同的問對方:“你都幹了些什麼?”兩個人提出的相同問題,顯然是無法互相之間解答的。
金玲玲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眼圈慢慢的紅了,擺出一副要和龐勁東拼命的架勢。
龐勁東剛想要申辯“我冤枉!”,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
兩個人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立即愣住了。
龐勁東和金玲玲剛纔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對方身上,卻沒有注意到牀邊正跪着兩個氣喘吁吁、遍體鱗傷的男人。風間雅晴站在這兩個男人的身後,把一柄長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風間雅晴顯然剛剛經過劇烈的運動,渾身香汗淋漓,但是卻很鎮定。依然用那種溫柔婉約的目光看着龐勁東,但是配合着她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卻讓人感到很不協調。
眼前的一切讓兩個人的心裡升起一連串問號,金玲玲在被窩裡悉悉索索的開始穿衣服。龐勁東則飛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站到那兩個男人的面前。
“怎麼回事?”龐勁東首先對風間雅晴發問。
“我在整理院子的時候,聽到門外有響動,就打開了門,剛好看到這兩個傢伙把先生綁上了一輛車。我開車追了上來,一直追到這家酒店。然後又追到這個房間,他們剛好…….”風間雅晴看了看龐勁東,又看了看金玲玲,臉色一紅,低頭不語了。
龐勁東明白,雖然風間雅晴的反應很迅速,但是這兩個男人畢竟早了半步。風間雅晴在追蹤過程中,要時刻注意周圍環境,防止出現未知的威脅,必然又要耽誤一些時間。因此當她跟到這裡,雖然從時機上來說還是很及時的,但是卻也正處於現在這種尷尬的狀態。
金玲玲穿好了衣服後跳下牀來,給了這兩個男人每人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問:“你們要幹什麼?”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又低下了頭。爲了對他們造成威懾,風間雅晴加大了持刀的力度,刀鋒漸漸的陷入一個男人的脖頸,一抹鮮血流淌了下來。
這個男人哆嗦了一下,但是一動不敢動,風間雅晴剛纔顯然給他造成了太大的震撼。他用低低的聲音回答:“把你們兩個脫光了放在一起,然後拍幾張照片……”
金玲玲一記耳光摑在這個男人的臉上,警告道:“詳詳細細的說。”
一絲鮮血從這個男人的嘴角流淌下來,與脖子上的血跡混合到了一起。他顫聲說道:“我們是青頭幫的……前幾天,我們老大交給我們一個任務,就是把你們兩個綁架到這裡來,然而脫光衣服拍幾張照片……”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沒有了……”
金玲玲把第四記耳光摑了過去,問:“永不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
“真的就知道這麼多……”這個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同伴,急忙補充道:“對了……老大給了我們一個電話號,讓我們辦成事情之後,就告訴對方一聲……”
金玲玲把第五記耳光摑了過去,問:“還有什麼沒說的?”
這個倒黴的男人滿臉是血,兩個腮幫子腫起很高,咕噥着說:“真的全都說了!”
見金玲玲又要動手,龐勁東急忙攔住,告訴她:“我覺得他沒有撒謊!”
金玲玲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龐勁東問風間雅晴:“你報警了嗎?”
風間雅晴搖搖頭,龐勁東告訴兩個男人:“馬上給那個號碼打電話,就說事情已經順利完成!”
那個倒黴蛋唯恐自己再次捱打,急忙拿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撥起號碼。
“等等!你都這副德行了,還能把話說清楚嗎?”龐勁東從他手裡拿過手機,給了他的同伴。
另一個男人按照龐勁東的交代,戰戰兢兢的把電話打了過去。
“你好!”手機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帶着一些金屬的迴響。龐勁東馬上意識到,這個聲音是經過變聲器僞裝的。
另一個男人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然後說:“事情……順利完成了。”
“好!你們馬上離開那個房間!”對方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龐勁東告訴金玲玲:“既然那個人讓這兩個傢伙離開這個房間,說明接下來會有事情發生!我們靜觀其變!”
“如果那個人不露面呢?”
“不會的!”龐勁東搖搖頭,推測說:“他至少應該找這兩個傢伙要照片!”
金玲玲顯然不甘心在無聊的等待中浪費時間,龐勁東話音剛落地,她就像那兩個男人撲了上去,一邊拳打腳踢,一邊問:“你們今天都怎麼做的?”
兩個男人一邊躲閃,一邊回答:“我們先把你綁了過來,然後埋伏在龐勁東家門口,找機會把他也綁了過來……”
“都做了什麼?”
“正要給你們兩個脫衣服,那個女孩就衝進來了……”說話的男人指了指風間雅晴,發誓說:“我們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