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無雙幾天前告訴龐勁東說有些想念爺爺,所以想回長箐山看一看,隨後便向堂哥和姑姑告辭了。
龐勁東當時沒有多想,只是派了兩個僱傭兵隨行保護,本來有些擔心龐無雙會耽誤課程,但昨天接到了電話,說是她這兩天就要回國了。
如果陳冰晗繼續追問下去,龐勁東不得不編造些謊言以解釋龐無雙的身世,但是陳冰晗此時的心思並非真的在龐無雙身上,而且通過一些私下裡的探聽和了解,她也多少知道了這位未來小姑子的背景。
又沉默了一會,陳冰晗試探着問:“你知道我爲什麼天天給你送飯嗎?”
龐勁東打了一個飽嗝,問:“爲什麼?”
陳冰晗滿心以爲自己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龐勁東多少會有所覺悟,進而做出一些主動的表示。她沒有想到的是,龐勁東表現得竟然這樣實在,還做出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
陳冰晗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進而提醒說:“女孩子不是隨便做飯給人吃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龐勁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難怪廚師通常都是男的!”
“你……”陳冰晗看着龐勁東近似於癡呆的表情,氣得“啪啪”的在地上直跺腳。這跺腳聲並不是很重,間隔非常短,倒是與陳冰晗現在的心跳保持同步。
“我怎麼了?”龐勁東並不是在裝傻,而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還沉浸在蔥燒海蔘的美味當中。
陳冰晗看着龐勁東,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朋友啊……”龐勁東說罷,拿出一支牙籤,翹着二郎腿在那剔牙。
龐勁東的這副樣子讓陳冰晗很生氣,衝上前去一把搶過了牙籤,恨恨的說:“你別裝糊塗好不好?”
龐勁東撓撓頭:“我不是裝糊塗,我是真糊塗……”
陳冰晗就在萬般無奈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件事可以很好的將談話切入正題:“你是不是還記得,我當初曾經對你說過,假如你可以幫助解決我們家族的問題,我會怎麼樣做……”
龐勁東聽到這句話立即明白了過來,腦袋頓時“嗡”的一聲,近乎是機械的回答說:“你說要做我的女朋友……”
“對啊……”陳冰晗不由得長長鬆了一口氣。
不用想也能知道陳冰晗究竟是什麼意思,龐勁東迅速開始衡量起了利弊得失,也就是讓陳冰晗當自己的女朋友究竟有什麼好處和壞處。
儘管時間非常短暫,但是龐勁東的大腦中如同超級計算機般,已經進行了億萬次的計算,倒是把感情問題當作了複雜難解的數學問題一般。龐勁東最後發現,壞處是自己必須爲一棵樹木放棄整座森林,好處則是至少每天都有美味可口的飯菜吃。
龐勁東不願守着一顆樹,正要決定繼續在森林中尋找珍饈美味,突然發現自己其實很喜歡陳冰晗,而且被那漂亮的外貌和清純的氣質所吸引。陳冰晗單純不設防的心思,更讓自己在險惡的人世中找到一片淨土。
於是就在這一剎那間,龐勁東覺得選擇陳冰晗的好處更大一些,於是當即點頭說道:“那麼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龐勁東的這句話乾巴巴的,既沒有任何文學性,更沒有任何漏*點可言。總的來講,就像是泡了白水的饅頭一般毫無滋味,與陳冰晗所期待的浪漫告白有着不止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不過陳冰晗已經開始懷疑龐勁東是感情白癡了,所以雖然仍然寄予了很高的奢望,此時卻也沒有太多的失望。
“那麼一言爲定……”陳冰晗的臉蛋紅了,羞赧的低下了頭,腳尖像圓規一樣在地上畫來畫去。
“一言爲定!”龐勁東猶豫着是不是應該伸出小指,與陳冰晗拉鉤以表示決心。
“對了……”陳冰晗猛然意識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擡起頭來問龐勁東:“做了男女朋友之後,是不是就要做那種事……”
陳冰晗說着又低下了頭去,臉色變得更加紅潤了。
龐勁東當然知道陳冰晗指的是什麼,卻裝作糊塗的問:“哪種事啊……”
“就是……就是……”陳冰晗又跺了跺腳,仍然深深地低着頭:“就是那種事……”
龐勁東一本正經地說:“到底哪種?我不明白!”
陳冰晗不知道應該怎樣解釋,羞赧和着急集中體現在臉上,最後迸出了這麼一句話:“就是那天你和玲玲姐做的事情!”
陳冰晗把話說出來之後坦然了,龐勁東卻感到羞愧不已,立即把頭側過去,不敢再看陳冰晗。
陳冰晗見龐勁東沒有說話,急忙催促道:“你說啊……”
“這個…….”龐勁東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嘆了一口氣,最後緩緩地說:“應該是吧!”
陳冰晗聽到龐勁東的這句話,心情猛然間激動了起來,同時糾纏着一種複雜的情緒。她一方面對於那件事情有些許的畏懼,但是另一方面卻又很想嘗試一下。
“那麼…….”陳冰晗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試探着說:“我們試一試……”
龐勁東的心跳立即加快了,這段時間有些平靜下來的精蟲再度鬧騰起來,向頭部拼命的衝去,並用最短的時間佔領了制高點。龐勁東豁的站了起來,一把攬過了陳冰晗的小蠻腰,目光中充滿了飢渴的火焰。
陳冰晗的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被動的等着龐勁東接下來的動作。
龐勁東很想立即將陳冰晗推倒在地,給自己的精蟲找一個合理的出路,只是門衛室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陳冰晗的身軀雖然嬌小一些,但並不缺乏女性優美的曲線。龐勁東的手在陳冰晗的後腰上緩緩的移動,充分感受着曲線的魅力,同時挺直身體享受陳冰晗的胸脯。
陳冰晗的胸部正在發育當中,卻仍有着很不錯的體積。龐勁東細細品味起來,感覺起來有着極好的彈性,還有其他女人所不具備的青春和活力。
龐勁東的嘴近乎是本能的貼到了陳冰晗的嘴脣上,深深的親吻了一下,但也僅僅是嘴脣的親吻而已,並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只是陳冰晗的嘴脣溫熱柔滑,略帶有一點醉人的香氣,讓人甫一接觸就禁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
陳冰晗享受了片刻,然後不太情願的推開了龐勁東,輕聲說:“好了……”
“好了就好了……”龐勁東不願意強迫陳冰晗,順從的放開了手。
由於這個吻的發生,兩個人之間在一起感到很尷尬,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從容相處。陳冰晗很快就告別了,龐勁東親自從出門衛室,卻聽到遠遠的傳來了一句話:“這就是***和卵子(東北話:睾丸)的關係,***你進去舒服了,把我們卵子給留外面了!”
說話的人是金頭虎,顯然情緒正在高亢,所以無形間將聲音放得很大。他背對着龐勁東,向着僱傭兵們侃侃而談,不時還手舞足蹈。
僱傭兵們見到龐勁東走出來,急忙一個勁的擠眼睛暗示,然而金頭虎卻絲毫沒有發覺,仍站在那裡滔滔不絕的說着。
龐勁東大致聽了一下就明白了,金頭虎等人知道陳冰晗天天來送飯,便全都有意的躲開。往常的時候,陳冰晗把飯送來就離開了,所以他們在外面等一會就可以了。但是陳冰晗今天停留的時間有些太長了,金頭虎等人吃過飯之後無處可去,只能站在太陽地裡面遠遠的看着,眼巴巴的等着陳冰晗從門衛室裡面出來。
等的時間一長,金頭虎的牢騷就上來了,而這位生性很實在的傢伙,竟然絲毫沒有把牢騷藏在心裡,一股腦的對着僱傭兵們倒了出來。直到看着僱傭兵們對着自己一個勁的擠眼,還渾然不覺的指責道:“你那眼睛怎麼的了?得紅眼病了?還是讓風沙給眯了?”
陳冰晗雖然不懂金頭虎話裡幾個名詞的含義,但是卻也能知道肯定不是自己所習慣看到的事物,結果剛剛有些回覆正常的臉色又紅潤了起來。
“我……我先回去了……”陳冰晗匆匆的對龐勁東說了一聲,便飛也似的逃遁開了。
龐勁東拍了拍金頭虎的肩膀,笑呵呵的問:“誰是***,誰是卵子?”
金頭虎聽到龐勁東的聲音,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片刻之後,他緩緩的回過頭來,看到了笑容滿面的龐勁東。
金頭虎硬擠出了一絲笑容,磕磕巴巴的說:“東……東哥……你出來了?”
金頭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剛纔說龐勁東進去之後舒服了,這時又說龐勁東出來了,聽起來倒好像是剛剛辦完了那事一般。
僱傭兵們聞言鬨堂大笑,金頭虎仍然沒有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奇怪的看了一眼僱傭兵,笑嘻嘻的對龐勁東說:“剛纔……開個玩笑……”
龐勁東並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也知道金頭虎爲人只是喜歡發牢騷,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惡意。其實就算是金頭虎有惡意,直截了當的把不滿說出來,雖然有些扇陰風點鬼火的嫌疑,但總要好過在背後搞些小動作。
龐勁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就走開了。
金頭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惹了禍,整個一下午的時間都圍着龐勁東轉,不是端茶遞水就是敬菸。就連龐勁東去衛生間的時候,他都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龐勁東小便的時候,他站在旁邊;龐勁東大便的時候,他等在門外,看起來像是要給龐勁東擦屁股一般。
金頭虎搞得龐勁東很是不自在,到了快放學的時候,龐勁東實在無法繼續忍受下去,告訴金頭虎:“我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金頭虎乾笑兩聲,問:“真的?”
“真的!”龐勁東用力點了點頭:“咱們是兄弟,不會爲幾句話如之何的!”
“是啊,兄弟……”金頭虎聽到這個詞,興奮地直搓手,提出了一個建議:“今晚去我的酒吧喝酒吧!”
龐勁東想了想晚上沒有什麼事,便答應了下來:“好吧……”
就在這個時候,放學的學生陸續從門衛室前經過,龐勁東在其中發現了一個垂頭喪氣的身影,低着頭腳步匆匆的走過。
這個身影就是這段時間度日如年的刁玉鵬,他並不知道事情解決的詳細經過,知道龐勁東被洗清了嫌疑之後,就立即打電話給丁彤想打聽一下。然而丁彤的電話卻始終處於關機狀態,其人也好像是在空氣中蒸發了一般。之後的幾天裡,刁玉鵬一次又一次的撥打丁彤的電話,然而沒有一次能夠打通。
儘管有過多次肌膚之親,但刁玉鵬對丁彤並不瞭解,既不清楚其家庭背景,也不知道其家庭住址,唯一知道的不過就是一個手機號碼而已。
不過刁玉鵬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丁彤受到了懲罰,這種懲罰隨時可能降臨到自己的頭上。這位素來狂妄的公子哥不得不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把遊戲玩得太大了,所面對的可能不只是來自學校的處理,還可能要擔負刑事責任,更值得擔心的是來自龐勁東的報復。
結果這幾天下來,刁玉鵬食不甘寢不寐,整個人消瘦了好幾圈。雖然實際上沒有發生任何事,他的恐懼卻加強了,因爲不知道在平靜之後將會有怎樣的暴風雨。惶惶不安的他已經完全改變了日常的生活,原來每天都要纏着要送葉夢涵回家,現在卻好像忘記了葉夢涵是誰一般。
金頭虎看着刁玉鵬的背影,冷笑一聲:“東哥,怎麼對付他?”
“我這幾天忙着軍團的事,暫時顧不上他!”龐勁東正說着,發現葉夢涵從自己身前走過,仔細打量了一下,龐勁東告訴金頭虎:“葉夢涵好像被人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