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慕容家,別墅院子外面。
自從見了慕容蘇之後,慕容天便選擇回到家裡居住。
這兩天,慕容天的兩個兒子,都想見一見慕容天,不過都被慕容天以身體不適拒絕了。
今天,慕容南和慕容旗坐不住了。
因爲他們的靠山,在中午的時候,給了他們打了電話,這個電話給了他們莫大的壓力。
慕容南是慕容天的長子,慕容旗是慕容天第二個兒子。
在慕容蘇離京之後,慕容南和慕容旗就選擇站在付爲民這邊。在官場上,站隊問題很重要,因爲一旦選擇了站隊,就不能更換,如果今後這個隊垮了,那麼跟着站隊的所有人,全部都要倒黴。
當初付爲民以權勢恐嚇慕容家,慕容南和慕容旗,嫉妒慕容天對慕容蘇從小關愛有加,然後藉着保護慕容家的幌子,就依附付爲民這顆大樹往上爬。
這些年,在付爲民的幫助下,慕容南和慕容旗,也都混得很不錯,在他們節節高升的時候,慕容家族看上去,像是要復甦一般。所以在得知慕容蘇要回京的消息,慕容南纔會氣急敗壞的趕到香山療養院,希望慕容天出面,阻止慕容蘇返京。
只不過慕容天的態度,讓慕容南很生氣。
“老爺正在休息,大少,二少,你們不能進去。”慕容天的管家站在門口,竭力阻止,苦苦哀求道。
“齊管家,我看在你爲慕容家任勞任怨這麼多年,我不想對你動手。今天我必須見到父親,如果你再敢阻攔,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慕容南指着齊管家的鼻子,大聲呵斥道。
齊管家苦着臉說道:“大少,如果我放你進去,老爺知道一定饒不了我的。”
“你怕他,難道就不怕我?”慕容南陰沉着臉,大聲吼道。
“大少,我就是一下人,你就別難爲我了……啊!”齊管家話還沒說話,臉上就狠狠捱了一個耳光。
齊管家直接被扇倒在地,他捂着臉,嘴角已經滲出血水。
慕容南神色猙獰,快步走上前,照着齊管家肚子上就是一腳。
這一腳下去,齊管家疼得是雙眼翻白,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
“去你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呸!”慕容南對着齊管家吐了一口痰,恨聲說道。
“大哥,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慕容旗皺着眉頭,看齊管家那樣,頓時有些不忍的說道。
齊管家服侍了慕容天一輩子,按感情和輩分而言,都是他們的長輩。
慕容旗戴着眼鏡,高高瘦瘦,看上去要比慕容南斯文一些。
“老二,婦人之仁要不得,會誤了大事。”慕容南沉聲說道。
慕容旗皺了皺眉,然後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沒有齊管家的阻攔,慕容南和慕容旗,很快走進院子。
不過就在兩人走進院子的時候,別墅裡面突然衝出十幾個人,看着這十幾個人,慕容南和慕容旗的臉色均是一變。
旋即,慕容南狀若瘋狂的笑了起來,笑聲很大,笑容更是猙獰。
“好
一個親爸啊,防兒子都防到這地步。”慕容南冷笑道。
他雙拳握得鐵緊,眼眸更是閃爍着濃郁的恨意。
他身爲長子,但是隨着慕容蘇的出生,原本一切屬於他的寵愛,都被慕容蘇佔據了。
小的時候,慕容天對慕容蘇的溺愛和讚賞,對於慕容南而言,這些就像把把利刃,狠狠且不斷扎進他的胸口。
他恨,發瘋一般的嫉恨。
如果沒有慕容蘇,這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長大之後,慕容南參軍,但是慕容天給予他的幫助,卻絲毫沒有,每次慕容南要慕容天去走後門,慕容天都斷然拒絕,要慕容南自己去努力。
而反觀慕容蘇,當慕容蘇參軍的那一刻,慕容天就開始慕容蘇奔波,而在慕容天的幫助下,慕容蘇在軍隊的職位也是節節高升。
慕容南混了三年,才混到正連級,但是慕容蘇一年,就已經是正連級了。
那時候,慕容南內心的不甘和憤怒,折磨得他幾欲崩潰,慕容南覺得,是慕容蘇奪走了這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所以在慕容蘇被迫離京之後,他毅然選擇了付爲民,而且還慫恿弟弟,跟他走上這一條路。
“你不就是寵愛老三嗎?”慕容南虛眯着眼,冷聲說道:“在你眼裡,除了老三,我們都是廢物。那好,我今天倒要看看,爲了你,老三能付出多少。”
說完,慕容南大吼一聲:“來人。”
旋即,四五十個拿着槍的士兵就衝了進來,然後舉起槍,槍口對着那十幾個人。
高層的決議,讓付爲民感到了危機。
危機的來源,就是那個卷宗。
五年的卷宗如果被翻出來,那麼慕容蘇所說的話,還有他提供的那些證據,就會被證實。一旦被證實,按照高層做出的決策,付爲民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付爲民害怕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五年前,這隻老虎假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現在,這隻老虎雖然還沒有明確表達態度,但是他已經警覺了,這對於付爲民而言,就是極其危險的信號。
付爲民背後的靠山,也就是參加會議十幾人中的一人,已經把話跟付爲民說的很清楚了,這次的事情,別指望有人給他擦屁股,不想死的話,就自己把事情處理好。
當時聽到這句話,付爲民就驚起一身的冷汗。
而後,付爲民靜下心來思索了一會兒,不得不說,爲官這麼多年,當年又能把慕容蘇拉下馬,付爲民還是很有能力的。
付爲民把事情全部拆開來分析,這一分析,付爲民找到兩個突破點。第一就是卷宗,只要把卷宗毀滅,那他就沒後顧之憂了。第二就是慕容蘇,只要把慕容天綁架起來,那麼就算慕容蘇心再狠,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父親死去。
慕容天現今已經有七十多歲,如果死在自己兒子家裡,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對於慕容天的死,付爲民可以找出很多理由,例如心肌梗塞,例如腦血栓,只要是能想到的醫學名詞,都可以爲慕容天的死做出解釋。
所以想到這兩個突破點之後,當下,付爲民就告訴慕容南還有慕容旗,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慕容天控制住。
交代過之後,付爲民就去了趟中海。
車子停在一棟寓所前,付爲民眉頭緊皺,神色匆匆從車子裡走了下來。
看守寓所的士兵,立刻對付爲民敬了個軍禮,付爲民簡單回了一個。
“楊德元最近身體怎麼樣?”付爲民雙手背在後面,神色威嚴,看着那士兵淡淡說道。
聽付爲民問起楊德元,那士兵神色很是驚訝,連忙說道:“領導,楊老昨天就離開了中海。”
“昨天離開的?”付爲民臉色一驚,急聲問道。
“昨天早上離開了,是被人接走了。”那士兵點頭說道。
“混蛋,楊德元離開這,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付爲民氣急敗壞的怒吼道。
那士兵愣愣的看着付爲民,有些不明白付爲民的意思。
爲什麼楊德元離開這,就一定要告訴付爲民,這樣的命令,之前也沒人下達過啊。
而且按級別來算,付爲民雖然在位,但是楊德元在退位之前,級別要比付爲民高上半級,付爲民見到楊德元,還得叫楊德元一聲領導。
既然是領導,哪有領導的動向還要跟下屬彙報的。
“爲什麼我一點消息都沒有。”付爲民緊皺眉頭,內心無比焦急的呢喃道。
“讓開。”付爲民大聲呵斥。
那看守的士兵連忙退到一邊,付爲民急忙朝寓所走去。
來到寓所前,付爲民示意下屬直接把門打開,打開之後,一股很刺鼻的臭味就迎面撲來。付爲民皺了皺眉,然後走了進去。
走進去一看,付爲民神色頓時大驚。只見那護士,此時被五花大綁,奄奄一息躺在牆角處,她下身一片都是臊黃色的液體,還有一些黑色粘稠,看上去令人作嘔的排泄物。
從現場來看,楊德元應該是昨天早上離開的時候,讓人把這個護士給綁了起來。護士被綁了,消息來源自然就被切斷。而且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這護士落得這個下場,也是能理解的。
“幫她鬆綁,然後送她去醫院。”付爲民捂着鼻子,皺着眉頭說道。
隨後,付爲民就走了出來。
走出來之後,付爲民的心情更加低沉。很顯然,之前那錄音筆裡的錄音,是慕容蘇跟楊德元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隱瞞付爲民,讓付爲民掉以輕心。
五年前力保慕容蘇的,楊德元就是其中一個。雖然楊德元是在暗地裡操作,但是付爲民全部都知道。也正是因爲這樣,付爲民纔會想辦法在楊德元身邊,安插自己的人手。
今天付爲民來這,主要是想說服楊德元,讓楊德元簽字然後交出他的那段密碼。其餘四個人,付爲民已經打通了關係,而從錄音裡面付爲民得知,楊德元應該也怕死,所以付爲民纔會覺得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說服楊德元跟自己合作。
卻哪知到頭來,付爲民被慕容蘇和楊德元聯手給耍了。
沒了楊德元,卷宗就休想拿到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