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姆是真怕了。
如若不然,也不會當着不遠處很多手下的面,不顧她美杜莎老大的威嚴,跪在地上渾身發顫,抱住了艾薇兒。
就好像有一個別人看不到的魔鬼,正翻出鋒利的尖牙撲過來。
其實在漢姆心中,楊逍要比最可怕的惡魔,還要可怕一萬倍。
她聽出了給她打電話的人,是李南方。
李南方既然能活着給她打電話,那麼比他更厲害的楊逍,又怎麼可能會死呢?
她記得很清楚,楊逍曾經警告過她,就是算李南方死了,她也不能再被別的男人碰一下,不然就把她腦袋揪下來。
那時候楊逍都對她說這些了,更何況漢姆又炮轟了小荒島呢?
相信楊逍已經把她恨得牙齒都出血了,隨時都能出現在她面前——親愛地,你想怎麼死,說一句吧。
想到她在生孩子時楊逍的冷酷,漢姆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凍僵了。
明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天上太陽明晃晃的,放眼望去全是最衷心於她的手下,可她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怕,唯有藏在她最信任的人懷裡,請求保護。
艾薇兒是她最信任的人嗎?
放在幾秒鐘之前,如果有人問漢姆這個問題,她肯定會冷笑着,拿出她慣用的沙漠之鷹,把那個人的腦袋一槍打爆,再瀟灑的吹口青煙,嗤笑道:“真尼瑪地會開玩笑。你哪知眼睛看我信任艾薇兒了?如果我真信任她,又怎麼把她挾持到這兒來,向威廉家族索要兩個億的英鎊,少一個子兒,就會把她交給那些土著少男去調教呢?”
漢姆並不知道,她與艾薇兒在荒島“兩年共侍一夫”大半年後,內心深處早就把她當做親姐妹來看待了。
可她不知道啊。
她只爲在小荒島時,艾薇兒被李南方格外寵愛,而心生嫉妒。
爲她的美杜莎王朝需要東山再起,需要大批資金,把艾薇兒看成了一隻肥羊。
尤其每當看到艾薇兒偷着落淚時,就會想到她被李南方騎着時,那浪兮兮的樣子後,無名之火就會驀地冒出來,只想快點安排兩個土著少男,把這朵白牡丹徹底摧殘成殘花,心裡纔會出口惡氣。
直到李南方打來電話,讓漢姆立即意識到楊逍隨時都會出現後,潛意識才促使她撲倒在艾薇兒懷裡尋求保護了。
艾薇兒此時的心情,與漢姆是截然相反。
就好比被一根快要斷了的麻繩掉在懸崖上,隨時都會墜下去粉身碎骨的人,就在徹底絕望時,忽然有人出現在上面,探頭探腦的問:“小娘子,需要我幫忙把你拉上來不?”
需要。
需要!
太特麼的需要了!
漢姆是怕的渾身發抖,艾薇兒則是激動的發顫。
漢姆抱住她後一個勁往她懷裡鑽的行爲,影響了她打電話,想都沒想擡手就掐住美杜莎老大的脖子,用力向外推去:“起開,別妨礙我打電話!臭不要臉的——李南方嗎?我是艾薇兒。嗚,嗚嗚,你在哪兒?你快來,我現在好怕。”
“別怕,你會沒事的,相信我。”
聽到艾薇兒激動的哭聲後,李老闆肯定會很心疼,柔聲安慰道:“放心,只要我還活着,你就會沒事的。”
李南方這可不是在吹牛。
只要有他在,無論艾薇兒遭遇了何種兇險,他都會保護她的。
在墨西哥布偶島時是這樣,在英三島近海菲爵爺的遊輪上時也是這樣。
艾薇兒被漢姆綁來非洲,兇險程度相比起她在墨西哥布偶島,菲爵爺的遊輪上來說,簡直不算事。
沒看到試圖傷害艾薇兒的漢姆,此時嚇得好像見了貓的老鼠那樣嗎?
被艾薇兒一把推了個跟頭後,立即就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再次撲在了她身上,抱住她渾身發抖。
漢姆不遠處的那些警衛,看到老大這樣子後,都很驚訝,搞不懂發生什麼事了。
面面相覷了下,卻沒誰敢過來。
“你快來,你快來,快來!”
艾薇兒連聲喊叫中,再次把漢姆推出去,一個勁的讓李南方速速出現在她面前,帶她一起飛——
從艾薇兒幾近崩潰的哀求聲中,李南方就知道她被漢姆綁架後,精神上遭遇何種壓力了。
他當然恨不得化爲一道光,一道電,嗖地飛過來,把他的白牡丹抱在懷裡,不住親吻着,雙手亂摸着,大腳把漢姆踢倒在地上,再踩住她腦袋,惡狠狠的碾在地裡。
可他只能想想罷了,終究不是光,不是電,了不起是個身體裡藏着一條黑龍的逆生長早衰患兒罷了。
除了用批量的誓言,外加甜言蜜語把她哄得情緒稍稍安定了點後,才讓她把手機交給漢姆。
艾薇兒要想平安回來,還是得看漢姆的意思啊。
誰敢保證這臭女人不會真發狠,搶在李南方趕來之前,把他水靈靈的白牡丹給大肆踐踏了,再逃之夭夭?
在李南方的不住安撫下,艾薇兒總算是鎮定了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把電話遞給了又爬過來要求保護的漢姆:“給,南方要和你說話。”
“不,不,我、我不和他說話。你拿開,拿開呀!”
就彷彿那手機是一塊燃燒着的火炭,漢姆的手剛碰到,就猛地縮了回去,尖聲叫着,雙手撐在地上,屁股當腿用的,不住後退。
漢姆恐懼到極點的樣子,讓艾薇兒身心大悅,只覺這些天的悶氣,一掃而光,忍不住嘿嘿冷笑:“呵呵,漢姆,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麼好像很怕的樣子啊?放心,只要你能牢牢控制住我,南方就是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得意忘形,說的就是艾薇兒這種人了。
得意忘形下,她說出最後這兩句後,立即呆愣了下,意識到說錯話了:“乖,這不是在提醒漢姆,只要能捏住我這個人質,李南方就算本事再大,也得乖乖被她牽着鼻子走嗎?”
如果說出去的話,能像掉在地上的東西,隨時都能撿起來,那就好了。
很可惜,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那樣,再也收不回來了。
儘管,就算艾薇兒不說這些話,等方寸大亂的漢姆清醒過來後,還是會明白這個道理。
可她自己明白過來,與主動提醒漢姆,完全是兩碼事的。
她“提醒”漢姆,是在洋洋得意之下。
洋洋得意的人——基本都很讓人討厭的。
在李南方沒來之前,漢姆要想收拾她,把她的得意打回原型,簡直是不要太簡單。
所以,意識到犯錯後,艾薇兒立即採取補救措施,強笑了下說:“漢姆,你其實不用太怕李南方的。畢竟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兒子的親生父親。他就算再怎麼不忿你,可總不能殺了你——挖槽,我這是在說什麼呢。”
以前從來不說錯話的白牡丹,在和李南方鬼混大半年後,終於不可避免的被傳染上了這個臭毛病。
這個毛病不是事。
真正是事的是,她在試圖解釋下她的得意忘形,在李南方沒來之前,必須以“甜言蜜語”哄着漢姆,來避免自己不受傷害時,又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經過艾薇兒的第一次提醒後,亡魂皆冒的漢姆,就在呆愣了下後,好像明白了什麼。
艾薇兒的第二提醒,算是徹底讓漢姆從恐懼中,迅速掙脫了出來。
就看漢姆不住哆嗦的嘴角不再哆嗦,鮮紅的嫩舌好像蛇兒那樣,在上脣輕輕掃過,邪魅的笑容,就像躍出海面的朝陽,瞬間佈滿了臉面,低低的啞聲笑着:“親愛地,你繼續說呀,你怎麼不說了呢?你的聲音,好性感哦。你剛纔的樣子,好迷人哦。”
“哪有。漢姆,你肯定是眼花了。”
艾薇兒訕笑了聲,左手抓住自己頭髮,右手拿手機在腦袋上用力敲了幾下,以表示深深的懊悔。
她越是這樣,漢姆越是開心:“喲,美人兒,你可別這樣啊。真要把腦袋敲出三五個窟窿來,你的南方不得心疼死,不得把我們孃兒倆碎屍萬段嗎?”
漢姆咯咯嬌笑着,從地地上爬起來後,氣場頓時變了,從剛纔的爛泥一灘,又恢復到了剛纔高高在上的女王樣子。
“我、我——”
艾薇兒支支吾吾的,舉起手機繼續訕笑着。
漢姆拿過了手機,放在耳邊時,擡起了纖巧的右足,慢慢放在了艾薇兒飽滿的胸膛上,逐漸的用力。
那輕佻的不尊重樣子,就是貓兒在玩老鼠呢。
艾薇兒還不敢躲。
更不敢反抗。
她很清楚,漢姆正盼着她反抗呢。
那樣,她就有藉口來好好收拾這欠扁的臭娘們了。
雙膝跪倒在沙灘上的艾薇兒,唯有被漢姆那隻秀足,蹬的身子逐漸後仰。
最後,後腦枕在了沙灘上,仰面朝天滿臉恨死自己的苦逼樣子。
也幸虧這女人是練過瑜伽的,腰肢超級柔軟。
不然放在普通人身上,這姿勢還真受不了。
右腳踩在艾薇兒飽滿胸膛上的漢姆,右手把電話放在耳邊,左手擡起,啪地打了個響指。
馬上,女警衛就顛顛的跑過來,遞上了又粗又的雪茄。
你能想象出一爆、乳美少婦,戴着大墨鏡,嘴裡叼着大雪茄,右腳還踩在同樣性感爆、乳美少婦胸膛上,背後有一望無垠的碧藍色大海,海風吹來,蕩起她的防曬衣,將她性感身材一覽無遺的這一幕嗎?
李南方是看不到。
但他肯定能想象的到。
電話可是始終處在通話狀態中的,這邊兩個女人在做什麼,他基本都能推算出來。
他心裡肯定也在大罵白牡丹是頭豬,怎麼認識老子後,就變成這樣了呢?
難道說,真是近墨者黑?
“是南方嗎?”
吐出一口青煙後,漢姆又擡手攏了下垂在胸前的秀髮,動作風情萬種的很迷人,聲音更是嬌媚到讓人酥,就像新婚不久就和老公分別半年,好不容易通話後,這雌性荷爾蒙的味道,瞬間就瀰漫了整個宇宙。
“是我。”
李南方悶悶地回答聲,讓漢姆覺得這世界,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