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在宗剛等人衝進來之前,李南方好像狸貓那樣竄出了後窗。
負責岳家外圍警戒的警衛人員反應也很快,聽到第一聲槍聲時就察覺出了不好,立即從四處向嶽梓童臥室這邊迅速聚攏。
也幸虧齊月在白天時受傷了,不然李南方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逃脫。
這些警衛人員的能力也很出衆,可與十二金釵之一的齊月相比起來,還是差了點事。
最先趕到的兩個人,看到有個黑影忽然從岳家後牆上翻出來,立即大喝一聲“什麼人,站住”,揚起了右手。
他們不管這李南方是誰,只是在看出這廝嚴重不對勁後,警告聲未落,就舉槍要扣下扳機。
可不等子彈出膛,一個人形黑影就忽地撲了過來,不管不顧的。
對於黑影這種近乎於找死的動作,兩個警衛當然不會當回事,冷笑聲中停止了開槍的動作,好像李小龍轉世那樣,厲聲冷叱着,齊刷刷的擡起右腳,踢向了黑影。
砰!
兩個人的兩隻腳,都實實在在的踢在了那道黑影上。
那道黑影卻沒發出遭受重創後該發出的慘叫,只是嗖地向後疾飛出去。
“不對!”
兩個警衛右腳剛踢到人形黑影時,就察覺出了明顯的不對勁。
這個黑影太輕了,就像是一個內裡塞滿海面的布偶。
而在他們察覺出不對勁的與此同時,卻看到左邊有條白色的影子,超級夜鳥般騰空飛起,一晃就消失在了東邊的綠化帶後面。
兩個警衛大驚,慌忙緊隨其後撲了過去。
衝出寬最多四米的綠化帶,就是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
河面上倒映着明月,幾許星光點點,卻連鬼影子都沒看到一個。
“難道我的眼花了?”
兩個面面相覷了一眼,同時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他們的眼花了,而是那道白影逃走的速度太快了。
就像鬼魅那樣,讓緊隨其後追過來的兩個警衛,根本無從尋找他的蹤跡。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兩個警衛對望一眼後,都覺得後背汗毛都刷地豎了起來。
他們可都是參加過岳家主婚禮的,直到現在響想起婚禮上那詭異的一幕後,也會情不自禁的打個激靈。
白天所受的驚嚇還沒有過去,今晚又來了這麼一出。
握了個驚天老大的鳥了,咱們的岳家主到底招惹了什麼妖邪鬼祟,才讓我們也跟着擔驚受怕?
兩個腳底板都開始冒冷氣的警衛,立即背靠着背,雙手持槍走向了被踢走的黑影那邊。
黑影靜靜地躺在十多米處的地上,慘白的月光照在它的臉上——只是個栩栩如生的人形布偶,還是點了睛的,正面帶詭異笑容的看着他們。
饒是兩個警衛也算是鐵錚錚的鐵漢了,可他們在與布偶對視片刻後,從沒有過的毛骨悚然感,只想讓他們抱頭慘叫着,轉身就跑。
幸好,這時候又有數名同伴,如飛一般的趕來,才衝散了恐怖的氣氛。
“怎麼回事?”
“一個,一個布偶。”
“這個布偶——”
衆警衛的小頭目,用手電在布偶上照了一下後,就閉上了嘴。
別人不知道,他卻認識這個布偶。
當初就是他陪宗剛,在某工藝店內接回了這個布偶。
布偶是岳家主早就喪身海外的未婚夫,小夥挺帥,就是命不好,放着嬌滴滴的美女不懂得享受,卻偏偏去海外送死——搞得望門小寡岳家主,唯有弄這麼個布偶,來代替今晚的新郎。
李南方的布偶,怎麼會出現在了這兒,而且臉上,身上還有鮮血。
小頭目覺得,這件事最好別讓手下知道,馬上脫下外套,蓋在了布偶的臉上,沉聲說道:“大家都散開吧,仔細檢查下四周,看看還有哪些不安定因素。等等!都給我記住,今晚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岳家那些警衛是怎麼對待這件事的,李南方不管。
藉着綠化帶的掩護,他在迅速擺脫了緊追過來的警衛後,很快就衝進了一個公園內。
公園不是很大,卻到處是竹林,樹林的,就憑岳家那些警衛的人數,遠遠不足以包圍這兒,並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更何況,他們也不敢輕易離開崗位,有人趁機再跑進岳家主的臥室內,把她按在牀上,扛起兩條大長腿咣咣了——估計他們都得集體自殺謝罪了。
所以跑進公園後,李南方就知道安全了。
從遠處出來的夜風,吹的他兩腿之間涼颼颼的。
經過剛纔那番折騰後,那玩意早就嚇萎頓了,乖乖的縮成一團吊在那兒,與那會兒面目猙獰在嶽梓童身體裡橫衝直闖的樣子,完全是兩個狀態。
“幸虧那一槍沒打到你,不然老子以後得去泰國混了。”
李南方回頭看了眼公園門口方向,沒發現有什麼可疑情況,拿手指撥拉了下他兄弟,滿臉僥倖的鬆了口氣。
但在看到右跨上的那道血痕後,立即咬牙切齒了:“姓岳的,老子和你勢不兩立!哪有新婚洞房夜,還藏把手槍在枕頭下的?”
嶽梓童要死要活中扣下扳機時,可不管這一槍能打到哪兒。
真的很危險。
正忙着衝刺她的李南方,在聽到有撞針的特殊聲音響起後,心思電轉間立即意識到了不好,慌忙擰身閃避,在黑夜中劃出一道幽蘭彈道的子彈,蹭破他的右胯外側疾飛而過,濺起了一蓬鮮血。
假如他不及時擰身四十五度角,這顆子彈就會鑽進他小腹裡,把腸子打斷。
他擰身動作再大上十幾度,子彈就能把他還在戰鬥狀態中的兄弟給打爆——
總之,李南方在匆忙之中的躲避,也算是恰到好處了吧。
只是把右腿蹭出一道深深的彈痕罷了,皮肉之傷不算事,隨便撕下片襯衣粗粗包紮下就好了。
嶽阿姨給布偶點睛時,李南方就已經躲在後窗一角,冷眼看着她,聽她說什麼了。
如果嶽阿姨那時候沒說那些話,他也不會生氣。
更不會趁她外出洗手時,悄無聲息的竄了進去,無聲陰笑着把他的布偶,還有那身衣服扔出後窗,又脫了衣服鑽進了被子裡。
既然對他滿懷愧疚的小姨,在榨乾他最後一絲利用價值後,再於十天後嫁給賀蘭某人了,那麼李南方如果不滿足她今晚的“洞房花燭”要求,他會覺得自己是個不稱職的丈夫。
沒看到嶽梓童都把小外甥的布偶,做到如此逼真的地步了嗎?
好吧,既然是陰婚,那麼就讓李南方的真身,代替布偶讓嶽梓童酸爽酸爽吧。
也算是彌補了倆人做未婚夫妻那麼久,迄今爲止只是“半截夫妻”的遺憾。
也許,李南方與嶽梓童命中註定,他們只能是“半截夫妻”。
如若不然,爲毛就在李南方剛讓他嬌滴滴的小姨,品嚐到男人的好滋味時,卻忽然拿出一把槍就砰了呢?
白特麼的奮鬥了幾分鐘——這已經是李老闆用最快的速度播種了,可結果還是被迫中途中斷,光着屁股狼狽的逃出了後窗。
男性功能持久,從來都是李南方最大的驕傲。
現在他卻希望,他怎麼就不是“三秒大人”。
一二三,繳械完事。
唯有小兄弟繳械了,那纔是一次完整的“征服之旅”,李南方是這樣認爲的。
所以,無論他今晚曾經是如何的大展雄威過,都只能是像上次那樣,算是半截夫妻。
唯一的區別,就是上次他是被嶽梓童逆推,這次卻是被他推倒。
最大的相同點就是槍。
一年多之前,嬌滴滴的小姨逆推他時,是拿槍對着他腦袋,讓他動起來。
一年多後的今天,他大展雄威強女幹嶽梓童時,她又拿出一把槍,差點打爆他小兄弟。
“看來,我和她的緣分,也就止步如此了。天意如此,強求不得。你也別不甘心,哥們其實比你還鬱悶的。”
穿好衣服後,李南方屈指在褲襠位置彈了下,把他原本穿的那身衣服,順手塞進了旁邊垃圾箱內。
有新衣服的時候,就不要再穿破的了。
李南方可不學那些有志氣的人,因爲和女朋友分手了,就把她買的衣服全都扔掉。
衣服是無辜的——
不穿,對不起嶽梓童的一番好心啊。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該去哪兒度過這良宵呢?”
自以爲很瀟灑,很能放得開的李南方,出了公園後信步前行了不知多久,卻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後,有些煩躁的擡手,攏了下垂在耳邊的“秀髮”,茫然四顧時,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特別顯眼的霓虹燈在夜色裡閃爍着。
鳳舞迪廳。
看到這四個字時,李南方的腦海中悠然騰起一個女人身影。
花夜神。
早在去年自墨西哥救下嶽梓童回國後,李南方在回青山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出來買醉的美女。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那個因失戀傷心後纔來這兒宣泄的美女,居然是京華七星會所的大老闆花夜神。
也正是那個晚上,他在“氣氛良好”的舞池內,蠻橫的佔有了花夜神。
不過那也不能怪他。
誰讓小花那麼性感誘人,豐滿的美臀左右急促搖擺時,總是在他最敏感的地方噌來蹭去的?
他如果不那樣做,那也太不爺們了。
尤其後來才得知花夜神的真實身份,她居然是賀蘭扶蘇的“老情人”後,李老闆更爲當初的卑鄙行爲,而洋洋自得:“我讓你追我的女人!話說,單論身體魅力,花夜神可比嶽梓童誘人多了。”
往事歷歷在目,彷彿就在昨天。
但實際上已經過去一年了。
今晚,李南方再次來到了鳳舞迪廳,但再也不會看到那個性感高貴的女人了。
這讓端坐在吧檯前,手捧一杯“今夜不回家”的李南方,心中稍稍有些惆悵。
“要不,今晚去會會蔣默然?男人的火氣被勾搭起來後,如果不及時釋放,這是會傷身體的。”
李南方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剛放下杯子,眼睛就驀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