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哥可不知道,如果李南方下車,事情還好說些。
嶽梓童下了車,就代表他可能得去醫院了。
這也是爲什麼很多過來人總說,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險的道理。
可惜大肚哥在看到嶽梓童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美貌所迷,忘記了這句至理名言。
就在嶽梓童滿臉討好的請他高擡貴手時,他還在想入非非,決定不顧兄弟們的反對,只要這美女肯和他親個嘴兒,或着被他親個嘴兒就放過她呢。
反正,車裡坐着的那個小白臉,就是個典型的窩囊廢。
不然,他也不會坐在車上,讓他女人下來求情了。
大肚哥還是很欣賞這種窩囊廢的。
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就在他準備提出他合理的要求時,就覺得眼前黑影一閃。
接着,耳邊傳來兄弟們齊聲發出的驚叫聲。
還沒等他明白過怎麼回事來,胖胖地左臉,就被一隻運動鞋狠狠砸中。
砰地一聲!
大肚哥的腦袋,立即重重砸在了車頭上,眼前金星亂冒,鼻血也流了出來。
岳家主最討厭給臉不要臉的男人了。
也就是她打不過李南方罷了。
要不然的話,小外甥早就被她揍得鼻青臉腫,找不到北了。
打不過李南方,她還打不過大肚哥嗎?
看大肚哥生的多魁梧啊,身上多少肉啊,這纔是最佳的出氣靶子。
肯定是老天爺可憐嶽梓童一肚子怨氣沒處發泄,這纔派來了大肚哥,供她踐踏,蹂躪。
既然這是老天爺的旨意,嶽梓童如果違背就有些給臉不要臉了。
所以完全可以大展雌威,把大肚哥想象成是李南方,嬌聲連連中,對他展開了慘無人道的痛扁。
拳打腳踢。
每一下都是那麼實在,沒有絲毫的虛情假意。
大肚哥雖說也是一方好漢,雙膀一較勁,能舉起一頭牛。
可身材上的龐大,卻不是倆人對掐時,能制勝的關鍵。
關鍵是還得看誰受過正規的格鬥訓練。
嶽梓童可是在國安混,不對,是拼了六年的,這才闖下了白玫瑰的赫赫威名。
遙想當年,她爲保護李南方,可是和金大少所領銜的十數個江湖好漢,血拼一場過,並把對方打到了抱頭鼠竄的地步。
所以由她出面,來收拾這些草莽好漢,李南方還是很放心的。
他還不住地大呼小叫:“擦,把他從車上拖下去,這樣會砸壞車子的!
喂,旁邊站着的那些哥們,是木樁子,還是吃瓜羣衆啊?
你們老大正在被女人痛扁啊,你們卻無動於衷!
對,對,一起上。
幫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母老虎。
有刀子嗎?
草,出來收過路費,你們卻連刀子都不帶一把,真幾把不專業。
哦,有鋼管啊。
嗯,這還算有點職業混子的風采。
哥幾個,先說好了啊,打人不能打臉。
這麼漂亮的妹子,如果被揍成豬頭,多有損請調?”
彷彿是受到了李南方的鼓舞,其他五六個小弟,都亮出半米長的鋼管,呀呀怪叫着撲向了嶽梓童。
嶽梓童凜然不懼——在一根鋼管從左邊橫掃過來,眼看她無法躲開之前。
“啊!”
那個即將用鋼管狠狠掃在美女腦袋上的小弟,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他高舉着的手腕,被一把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螺絲刀,嗖地砸中。
梅花螺絲刀的名字中,既然有個“刀”字,那麼就證明它有穿透人手腕的功能。
這人慘叫聲中,鮮血噴濺而出,手中鋼管也自然的脫手了。
好一個嶽梓童,右手及時後抄,恰好抓住那根鋼管,掄圓了胳膊,重重砸在了一個他肩膀上。
咔嚓。
清晰的骨折聲,連那個人的慘叫聲,都遮不住。
不過嶽梓童卻看都沒看他,依舊嬌聲厲喝着,高舉着鋼管砸向了另外一個人。
李南方也沒覺得這些人該被可憐。
如果他們真值得可憐,就不會狠心把鋼管對嶽梓童腦袋招呼。
李南方剛纔可是“拜託”過他們,在教訓某女時,千萬別砸腦袋部位的。
可他們就是不聽。
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的祖訓,都被被他們忘記,這能怪李南方倆人下狠手嗎?
大肚哥等人可是做夢也沒想到,他們只是無視村民的背後指責,藉着高速路那邊堵車來收點過路費,順便再對某美女一親芳澤的,誰知道卻遭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
六七條曾經拿着菜刀,從小鎮開拓路殺到菜市場都所向披靡的好漢啊,就這樣被化身母夜叉的嶽梓童,給一一打殘在了地上。
天理何在?
望着一棍子把最後一個兄弟打倒在地上後,才豁然轉身,粉面含煞的嶽梓童,坐在地上倚在輪胎上的大肚哥,及時閉上了眼睛。
故事裡說,人在野外遇到狗熊時,只要能閉眼裝死,就能逃過劫難的。
對這個故事,大肚哥可是記得很清楚。
事實上,在他崛起的征程中,他已經多次用過這個辦法了。
每次,都能遇難呈祥。
相信這次,他依舊會如意的。
畢竟強迫他使出最後絕招的人,是個嬌滴滴的大美女。
大美女,肯定沒有狗熊那樣殘忍的。
就在大肚哥琢磨着,要不要吐出點白沫來嚇唬美女時,就覺得右小腿上,驟然傳來無法描述的劇痛,迫使他慘聲大叫:“啊!”
事實證明,大肚哥想錯了。
有時候,嬌滴滴的大美女,是比狗熊還要兇殘的。
只因,她能清晰分辨出大肚哥是不是真死了。
一棍子把大肚哥的右小腿砸斷後,嶽梓童才滿意的笑了下,擡頭看向趴在車窗上看熱鬧的李南方,柔聲問:“南方,我是不是太兇殘了些?”
李南方發自肺腑的讚歎:“您的智商,好像比以前要高了很多。”
“死樣。”
嶽梓童多麼多麼,多麼地想,用棍子把李南方的四肢打斷啊。
可她不能這樣做,只因——這廝絕對不會同意的。
所以,她唯有翻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扔掉手中的兇器,又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後,這纔在遠處無數旁觀的吃瓜村民注視下,開門上車。
既然沒人再收取過路費了,更沒熱鬧可看了,李南方也就沒興趣再逗留了。
很快,車子從崔家村的街道上駛過,向北揚長而去。
多少年後,崔家村村民在看到陌生的美女時,都會繞着走,都不敢正眼看一下。
“唉,真舒服。要是以後不爽了,就找人來練練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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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梓童晃了晃腦袋,閉着眼好像夢囈似的說:“南方,看在我這麼疼愛你的份上,你以後就給我當除出氣的靶子好不好?”
“不好。”
李南方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覺得呢,你最好先解決當前的麻煩。”
“什麼麻煩?”
嶽梓童睜開眼時,就聽到後面傳來了淒厲的警笛聲。
把人打殘了就想一走了之?
哈,真以爲這是在西方發達國家呢。
接到熱心村民的報警電話後,當地派出所立即大軍出動,七個民警,分別乘坐三輛警車,在所長大人的親自率領下,風馳電掣的追了上來。
眼看再前行數十米,就能駛上主幹道了。
“是跑,還是停下?”
李南方回頭看了眼,剛問出這個問題,前面也傳來了警笛聲。
一輛藍白相間的白色越野警車,自西邊疾馳而來,吱嘎一聲停在了路口。
一看這輛車在停車時的卡位,就知道司機不是一般人。
應該是警戒精英級別的人物。
“我仔細考慮了下,覺得還是停下吧。”
望着從前面攔路警車裡跳下來的女警官,嶽梓童緩緩地說道。
“好。”
眼睛也盯着前面的李南方,順從的點了點頭,把車子貼邊。
車子剛貼邊,後面三輛警車就飛速駛來,相繼停下。
砰砰地開門聲中,七八個殺氣騰騰的民警,隨着王所長的大手一揮,立即把越野車給團團地圍住了。
“開門,下車!”
在某民警的低聲訓斥中,王所長則小跑着迎向了女警官。
“報告白局,孫唐路派出所王連慶,正在執行任務,請指示!”
王連慶啪地一個立正,聲音洪亮的高聲報告。
“嗯。”
白局擡手還禮後,秀眉微微皺起,掃了眼那輛越野車的車牌:“就是這輛車麼?”
說來湊巧,白局能及時趕來,是因爲在高速上發生事故,造成這邊大堵車後,她親自前來,現場指揮交警疏通道路的。
剛處理完那邊的交通,白局就接到了孫唐路派出所的求援電話。
說是有一輛掛着外地車牌的黑色大越野,在前方堵車途經崔家村時,與當地村民發生了嚴重的身體接觸,出現了傷殘現象。
事發後,越野車穿村而過,向北面的荷花路駛去。
爲避免打人兇手逃逸,孫唐路派出所這才向區分局求援,提前做好攔截那輛車的準備。
接到求援電話後,白局立即跳上車子,單槍匹馬的率先趕來。
併成功搶先一步,擋住了打人兇手的車子。
“是的,車牌,車型,與村民們報警所說的完全吻合。”
王連慶在向白局彙報情況時,坐在車裡的李南方倆人,也在交談。
看着比以往好像更颯爽,但也清瘦了許多的女警官,嶽梓童慢悠悠地問:“這次,咱們兩個誰下去比較好呢?”
“你。”
李南方毫不猶豫的說道。
“爲什麼又是我?”
嶽梓童很不滿。
“因爲人是你打的,我只是旁觀者。”
李南方給出的理由,相當的充分。
“好吧,我下去就我下去。”
嶽梓童今天可是從沒有過的通情達理,滿臉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南方一眼,開門下車。
她剛下來,站在車前的幾個民警,就迅速後退幾步,用警棍對準了她,厲聲喝道:“別動!雙手抱頭,趴在車頂上。”
剛接到報警電話時,哥幾個就聽王所長說過了。
打人兇手竟然是個嬌滴滴的美女。
大傢伙在追殺過來時,也匆匆看了眼現場。
現場六七條好漢的樣子,絕逼是慘不忍睹啊。
他們立即意識到碰到硬茬了,敢不謹慎小心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