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死了,羞死了,李人渣居然敢對我和新姐同時下黑手。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早知道這樣,真該聽從新姐的建議,把機關殺傷力等級,再提高兩個檔次,把這傢伙徹底廢掉!”
逃回自己房間,咣噹一聲關上房門後,心兒砰砰大跳的嶽梓童,用力抱着胸膛,就覺得雙膝痠軟,順着門板癱倒在了地上。
整治李南方,讓這人渣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這個建議是嶽梓童提出來的,立即獲得了賀蘭小新的極力贊同。
接下來,嶽梓童充分發揮了她在國安幹特工時,學到的那些害人本領,設定了一個環環相扣的連環機關。
她敢發誓,這是她幹特工以來,水平發揮的最好一次,可以說是超水平發揮。
什麼角度、力度,李南方中計後的心理變化,本能反應,包括她們兩個坐在沙發上哪個位置,穿什麼衣服,又是擺出什麼樣的姿勢,才能儘可能吸引他注意力,減輕他警惕性等等,她都想到了,並做到了完美無缺。
正如李南方所想的那樣,如果嶽梓童再腹黑一點,他被整死是不可能的,但讓他遭受更沉痛的打擊,甚至臥牀好多天卻是大有希望。
幸虧小姨捨不得——現在,卻又後悔了。
只因她與賀蘭小新倆人,同時被李南方摟在懷裡後,猛地有了濃濃的排斥感。
那一刻,她居然無比討厭賀蘭小新。
只因,她也被李人渣抱在了懷裡。
“原來,在我心裡,他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我、我竟然,真愛上他了?”
嶽梓童茫然自問時,賀蘭小新也在喃喃自語:“麼的,麼的,真過癮。以後,如果與童童一起,和這小子鬼混,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了。”
講真,剛纔被李南方摟在懷裡上下其手時,賀蘭小新興奮的全身打顫,只想尖聲大叫,渴望更加兇猛的暴風雨來臨,最好是現場來個荒淫無度的三人行。
真要那樣,她會使出全身的本事,讓本該是李南方正宮的嶽梓童,徹底淪爲配角,看她是如何被男人策馬揚鞭,大顯神威的。
幸好賀蘭小新還保持着最後的理智,假裝與嶽梓童一樣,無法忍受李人渣的羞辱,跳到他身上,對他又掐又打。
嶽梓童每整李南方一下,都帶着極度的羞憤,下手很黑。
賀蘭小新下手——更黑,卻是因爲興奮。
她又有了新的發現,她被男人虐時感覺很爽,虐男人時則更爽。
還沒虐夠呢,嶽梓童就提着裙襬跑了,賀蘭小新只能跟上。
進屋後就撲倒在牀上,抱着枕頭一陣瘋狂猛聳過後,賀蘭小新心中那股子邪火,才慢慢地熄了下來。
然後,就是深深的疲倦,翻身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一點都不想動。
這是極度興奮過後,纔會造成的虛弱感,彷彿真和男人滾過牀單那樣,渾身香汗淋漓,雙眸無神的盯着天花板。
慢慢地,她的心跳,呼吸,都逐漸恢復了正常,但卻又股子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從心底最深暗的地方,緩緩騰起。
她不想承認這個黑暗的存在,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她,骨子裡,居然包含着大批量的賤分子。
直白點來說,她居然極度渴望,去當一個蕩婦,沒有任何的底線。
可以去喜歡男人,也可以能接受女人——我、我這是怎麼了?
猛地意識到自己有這真實想法後,賀蘭小新怵然一驚,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牀前不遠處,就是化妝臺。
臺上有鏡子。
鏡子裡的女人,臉色蒼白,嘴角眼角不住地哆嗦着,好像見到了異常可怕的魔鬼那樣。
不是好像,是真的。
賀蘭小新真看到了魔鬼,那個魔鬼,就是深藏在她心底最深暗中的她自己。
真實的自己。
“那不是我,那絕對不是我。”
賀蘭小新驚恐萬分的,連連搖頭時,有淚水從眼角飛濺而出,聲音沙啞的低聲呢喃:“我是賀蘭小新,驕傲,高智商,出身名門的真正淑女!怎麼可能,會是一心只求荒淫的卑賤蕩婦?”
“難道說,我已經改變了,被孟東國傷害後,昔日那個陽光、率真的賀蘭小新,就已經死了?”
賀蘭小新緊緊咬了下嘴脣,有鮮紅的血漬從嘴角淌下,她卻恍如不知:“現在活着的,只是一副外表嬌豔,思想卻陰暗骯髒不堪的妖魅。是它,促使我一步步的變成這樣,心態改變——不,不,我不要這樣的自己,真心不要!”
忽然間,賀蘭小新抓起枕頭,狠狠砸向了鏡子。
接着她撲倒在牀上,扯過被子矇住頭,放聲痛哭起來。
她在哭她曾經陽光明媚的少女時代,哭祭她逝去的純潔率真,哭她的陰暗改變,也哭她想努力變回自己,卻發現她已經走上一條不歸路,只能埋頭向前,任由本來很幸福的人生,不知何時就會嘎然而止。
萋萋的哭聲,透過被子,穿透房門,迴盪在了走廊中。
換好一身家居服,才走出來的嶽梓童,聽到後呆愣一下,接着擡手敲門:“新姐,新姐,你開門,開門!”
童童,爲什麼我不是你?
你誠然被岳家逐出了家門,就像李南方所說的那樣,是脫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但你有真心在乎你的男人,有你能曬在陽光下的事業,有你哪怕不幸其實也很幸福的未來。
我呢?
我已經三十三歲了,比你足足大了接近一個十二生肖,可我在女人在最寶貴的這些年內,都是得到一些什麼?
一號的感覺?
呵呵,那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啊!
童童,你憑什麼要比我幸福呢?
憑什麼!?
聽到嶽梓童在外面叫門的聲音後,賀蘭小新的哭聲更大,更加的絕望。
戾氣,也隨即暴漲,哭聲中夾雜了太多太多的邪惡,只想忽然縱聲狂笑。
我不是你,那又怎麼樣?
我可以把你改變成我的樣子啊。
你已經具備了成爲我的前提條件,到時候咱們一個樣了,我也有個作伴的了啊.
哈,哈哈,那樣我纔不會孤獨。
我是賀蘭小新,想要什麼,就要得到什麼的賀蘭小新!
我想要男人,想要李南方,誰特麼的也攔不住我。
童童,你也不行。
“哈,哈哈!”
嚎啕大哭的賀蘭小新,終於忍不住的縱聲狂笑起來,翻身爬起,雙手揪住睡袍,刺啦一聲撕開,用力扔了出去。
好像凝脂般的皮膚,前凸後翹的性感身材,稍稍一動,整個屋子裡的光線,瞬間彷彿亮了很多。
“我這麼性感漂亮,就是老天爺爲禍害男人才專門製造出來的,幹嘛要追求狗屁的純潔,率真,羨慕比如我的傻女人?我就該按照我自己的意願,享受只要我想到的享受,包括男人在內的任何東西。”
賀蘭小新嘴角慢慢翹起,妖邪的弧度,輕聲說:“如果世界上有毀滅使者,那就是我。”
她的話音未落,房門被人推開,嶽梓童從外面衝了進來:“新姐,你、你這是怎麼了?”
在外面聽到賀蘭小新又是哭,又是笑後,嶽梓童就以爲她是被李南方深深刺激到了,心中大急,生怕她會做出什麼想不開的傻事,連連砸門卻沒人理。
她回頭想喊李南方快點滾上來,幫她把門撞開——回頭看去,人不見了。
李南方又不是聾子,能聽不到賀蘭小新在臥室裡又哭又笑的發神經嗎?
剛開始時,他還連連冷笑的,以爲這娘們在效仿嶽梓童,故意整出這麼大動靜,來表明她是多麼的神聖不可侵犯——但後來,李南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握了個草的,演技再好,也不能好到如此真實的地步吧?
新姐哭聲中,真實的濃濃哀傷,李南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確定她是‘有感而發’,頓時有些心虛了,覺得還是別穿着四角褲,流氓老大般地坐在沙發上了。
雖說他纔是受害人,但明顯急出三味真火來的嶽阿姨,纔不會管這些,很有可能爲了那個妖精,那把剪刀撲下來,不管不顧的非得給他剪掉。
真要那樣,李南方反抗不好,不反抗——肯定不好。
還是趕緊滾回洗手間內,穿好衣服,再紮上圍裙,去廚房大秀廚藝吧。
漂亮女人特別愛吃,李南方不信他施展出渾身解數後,賀蘭小新還能處在莫名其妙的哀傷中。
沒看到李南方後,嶽梓童顧不上去找他,咬牙剛要用肩膀把房門撞開——靠,我怎麼忘記我還有這屋子的備用鑰匙呢?
拿來鑰匙剛把門打開,嶽梓童就看到新姐魔障了般的,站在梳妝檯前,渾身一絲不掛的,望着鏡子裡的她自己,無聲邪魅的傻笑着。
“我沒事的。”
被嶽梓童扯過毛毯包住身子後,臉色平靜的賀蘭小新,搖了搖頭:“童童,別擔心。我剛纔只是——”
“我知道,是李人渣冒犯了你!”
嶽梓童咬牙切齒的模樣:“新姐,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報仇,找回公道!”
不等賀蘭小新說什麼,嶽梓童轉身衝出門外,順手把倚在門後的棒球棍拎了出去。
鬼知道,這棍子什麼時候豎在這兒的。
難道說,是老天爺放在這兒,給嶽阿姨伺候好,以方便她去教訓李人渣的?
正在洗手間內穿衣服的李人渣,聽到房門被人猛踹後,不高興的說:“等着。想吃奶,也得等我解開懷吧?”
砰的一聲,洗手間的實木門,被嶽梓童用肩膀撞開,高舉着棒球棍撲了進來,嘴裡還高喊着:“人渣,我要打死你!”
此次此景,何其的眼熟啊。
正在系襯衣鈕釦的李南方,沒有躲,只是煩躁地看着她。
怒火突突向上冒的嶽梓童,可沒注意到李南方是什麼眼神,劈頭一棍子,對着他額頭就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悶響。
棒球棍狠狠砸在李南方額頭上,反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