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進來的,是艾微兒的秘書。
她手裡拿着一張大紅的請柬,放在了總裁的案頭,恭聲說道:“總裁,這是菲利普伯爵送來的,邀請您參加明晚七點,在維多利亞遊輪舉辦的慈善晚會。”
菲利普伯爵是誰?
對於歐洲之外那些目前爲了買房,娶老婆,給孩子找個好學校,就拼死累活,去坑蒙拐騙掙錢的販夫走卒來說,是誰——你妹的,很重要嗎?
但在英格蘭,就算是街頭乞討的叫花子,也知道他是誰。
正是他的存在,才讓英倫三島的王者,有了新一代的繼承人。
放在古代華夏,他就是駙馬爺啊。
駙馬爺在英倫三島,同樣有着很大的影響力。
至於平時暗中做過哪些見不得光的事,從中獲取多少黑色收入,這些其實都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他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舉辦一場盛大的慈善募捐晚會。
所請的人,肯定都是有錢人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也正是在這一天,只要是能接到爵爺請帖的人,無論是商業大亨,還是當紅達人,製毒販毒走私軍火的——總之,只要某人有錢,無論他是何種職業,都可以在這一天,成爲爵爺遊輪上的貴客。
絕不會有警察忽然出現,雙手持槍對着你說:“嗨,正在看《我的極品小姨》的傢伙,我們懷疑你和上月三十八個嫩模集體被劫,全部被輪一案有關。請隨我們走一趟。當前最好是保持沉默,蓋因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爲呈堂供症。”
慈善晚會募捐到的錢物,將會用來給聖誕節即將到來前夕,還在大街上流浪的乞丐,以及孤寡老人等弱勢羣體上,給他們送溫暖,讓他們品嚐到社會主義就是好的真諦。
伯爵每年召開慈善晚會時,絕對是從者雲集,有好多億萬富翁,都爲了能拿到一張晚會請柬而爲榮,畢竟英倫三島的大富豪太多了,實在無法全部召集過去,唯有撿着比較有名的,廣撒請柬。
像雅萍集團這種世界五百強的總裁,當然能接到爵爺的請帖邀請了。
而艾微兒嫁到夫家的三年來,每年都要和丈夫一起去的。
今年,爵爺的請柬再次如約前來,但丈夫,卻已經不在了。
“唉,物是人非啊。”
艾微兒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拿起請柬看了片刻:“現在幫我聯繫慈善晚會的負責人,就說我明晚會準時到達。”
“好的,總裁。”
秘書點頭,剛要轉身出去時,就聽總裁隨口問道:“送請帖的人過來時,有沒有說,今年都是有哪些人蔘加呢?”
“說過。有白傘集團,東印度航空——”
秘書說了幾個英倫三島知名企業的名字後,頓了頓,又說:“我聽他說,還有藍色集團的大衛,多瑙河印象的傑克,以及風輪公司的漢姆。”
剛纔秘書說的那些集團,都是雅萍集團這樣的正經企業,財力雄厚,同屬世界五百強內的主。
但秘書後來說出的這幾個名字,則讓艾微兒秀眉微微皺起。
卻沒說什麼。
她是真心不願意,與這幾個人坐在一起,共鑲慈善盛舉。
藍色集團的大衛,那就是英格蘭最大的毒梟。
多瑙河印象的傑克,則是走私軍火。
風輪公司的漢姆——以拐賣婦女兒童爲職業的,還算個人嗎?
他們這些臭名昭著的混蛋,參加這種慈善大會,絕對是個諷刺啊。
一方面不擇手段的害人,一方面卻把害人獲利的錢,捐獻出一部分來做慈善。
大街上那些乞丐,那些老無所依的孤寡老人,很多人都是因爲這三個行業,才淪落到如此悲慘下場的。
不過,就算艾微兒對這些人的假惺惺不滿,可也知道爵爺有請他們的苦衷。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錢呢?
而且,他們在卷錢時,從來都是以百萬美金爲單位的。
就在去年時,傳言可能真是漢姆本人的那個糟老頭,捐獻的慈善金額,能抵雅萍集團等好幾家大型集團的總額。
至於風輪公司——那只是在大笨鐘斜對面的一個蛋糕店而已。
只有七個職員,營業執照上的法定代表人,就是臭名昭著的漢姆。
多年來,英格蘭警方已經從那地方,帶走了七個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漢姆了。
但最後都乖乖放了回來,只因實在找不到證據,證明那些人曾經販賣過人口。
這也是大衛哥在得知李南方要找漢姆,卻沒把這件事告訴他的原因。
那邊,僅僅是個小空殼而已。
其實菲利普爵爺,有請這些臭名昭著的人蔘加慈善募捐,也是很有道理的。
一來是那些人肯大手筆的捐款,二來他們多捐一分錢,就有可能少用那一分錢來做壞事。
所以就算艾微兒不屑與他們“同臺競技”,但看在好多窮苦人,需要有錢人幫助才能過個好聖誕節的份上,也就忍了。
大不了,不理睬那些人罷了。
等艾微兒總裁沉默良久,揮了揮手後,秘書才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去做安排總裁參加慈善晚會的準備工作去了。
收斂了這些私心雜念後,艾微兒拿起一份文件,開始工作。
以往,無論她的情緒變化有多大,但只要開始工作後,都能很快忘我的工作了。
可現在,已經過去足足半小時了,她卻連文件的第一頁都沒看完。
眼前,總是有個男人的影子,晃來晃去的。
一會兒是她丈夫。
一會兒,卻是李南方。
一會兒,兩個男人的影子,很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含情脈脈的看着她,輕聲叫道:“艾微兒,我來了。”
受某部電影的影響,有很多人到了早就嚮往的地方後,就會雙手攏在嘴邊,高喊:“某某某,我來了,我看到,我征服!”
然後,他就會被當地混子一板磚拍在後腦勺上:“尼瑪,就你這熊樣,能征服誰?”
李南方就從來不做這種無聊的事。
他倒不是害怕喊了後,會有人拿板磚拍他。
是擔心他站在古堡最高處,剛喊出這些話,善解人意的大衛哥,極有可能把包括格拉芙在內的所有美女都集合起來,請他征服——
殘陽,如血。
風起時,吹動了楊棺棺的秀髮,又露出了耳邊雪白的肌膚。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楊棺棺全身的肌膚,都是無差別的一個顏色,可他每次看到她耳後肌膚時,卻總覺得這邊最白。
難道說,是被黑髮襯托的?
黑白相映下,才展現出了不一樣的美,讓人不能不注意到?
“看什麼呢?盯着我看了這麼久。”
遙望着極西之處不知道在想什麼,想了很久的楊棺棺,回頭問道。
“在看你耳朵後的肌膚。”
李南方從來都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纔不像某些沒出息的男人,明明是在偷看美女的胸,被發現後卻不敢承認。
“看我耳後的肌膚?”
楊棺棺楞了下,下意識的擡手撩了下長髮,笑問道:“這兒有什麼好看的?”
李南方忽然發現,在楊棺棺撩起長髮時,她的髮梢居然閃過一抹瑩白色。
但當秀髮落下後,依舊是那樣烏黑,柔順。
李南方搖了搖頭,實話實說:“不知道,就是覺得你耳後的肌膚,格外與衆不同的樣子。至於哪兒與衆不同,說不出。”
“你,想不想仔細看看?”
來到古堡內後,睡到下午四點纔起來的楊棺棺,精神面貌相當好。
當她從浴室內洗掉臉上的姜水,展現出她的絕世容顏後,不但那些男侍者們看呆了,就連格拉芙與那些侍女們,也同樣傻楞了許久。
沒有誰想到,楊棺棺會是如此的天姿國色。
他們想不到用什麼語言文字,才能形容她的容顏,氣質。
甚至,所有的男人,都不敢對她產生任何褻瀆她的想法。
這讓李南方相當得意,畢竟這個美女是他的——只要他想,隨時都能得到她。
當然了,前提是得先把她的恐男症這個病給治好。
其實治療恐男症,也不是太難,只需找女人可以接受的男人,以“蠶食”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能讓她接受男人了。
所謂的蠶食,就是先摸摸的小手啊,小腳啊,等她逐步適應後,再摸摸她的美腿啊——反正,現在李南方是不打算把楊棺棺讓給別的男人了。
哪怕他小姨會因此,夜半時分拿刀子把他閹割掉,也在所不辭!
如果把這麼漂亮的美女,讓給別的男人去採摘,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大的犯罪。
不想去犯罪的李南方,當前實在沒信心去看楊棺棺其它部位時,保證她不會犯病,唯有苦笑着搖了搖頭,很誠實的說:“等找到閔柔後再說吧。”
“大衛外出打探快一天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
“如果他有消息,會主動告訴我的。”
李南方說完這句話時,就看到幾輛汽車從遠處駛來,順着蜿蜒的小公路,來到了城堡大門前。
“大衛回來了。”
居高臨下看到大衛剛下車,就擡頭往高處看了眼,隨即快步走過來後,李南方精神一震:“看來,他總算是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了。”
“那我先回避下。”
楊棺棺是個很懂事的女孩子,知道男人在談正事時,最好暫時迴避。
李南方點了點頭。
楊棺棺走到樓梯口時,忽然回頭問:“李南方,我明明睡了那麼久,怎麼現在又感覺又困,又累了?”
“這對從沒出過遠門的人來說,很正常的。是因爲時差,水土不服等因素。”
李南方解釋道:“既然又累了,那就吃點東西后,早點休息吧。”
“也不是很餓,我先去了。”
楊棺棺搖搖頭,快步走了。
幾分鐘後,大衛哥來到了古堡最高處的小天台上,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有機會能帶你找漢姆。但我不敢保證,他是不是真的漢姆。”
“去哪兒?”
李南方眉梢挑了下,緩緩說道:“無論他是不是真的漢姆,我都要見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