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一直騷擾我,我不想搭理他,沒想到他得寸進尺,今天晚上居然扣了我的一個兄弟,跟我要贖金,草!我康南是被要挾的人嗎?沒辦法,我只好替海子教訓了他一下。”
海子,就是這一片的黑道大哥,也就是趙成剛的老大,趙成剛的事情發生後,南哥曾經託人給海子稍過話,希望他能管一管手下的趙成剛,但顯然沒有起作用,而南哥也不想報警,所以只能硬碰硬的解決了。
南哥說的很平淡,但鍾曉飛知道,一定發生了驚心動魄的打鬥。
“你怎麼沒叫我?”麻煩是鍾曉飛惹的,鍾曉飛很愧疚。,
“叫你幹什麼?一個趙成剛我要是都對付不了?那我還混什麼?”南哥又喝了一口酒,笑眯眯的說,“那小子看着挺橫,其實就是一個孬種!我把他幹倒在地,舉刀子的時候,他以爲我要捅死他,嚇的都哭了,哈哈……”
南哥大笑。
鍾曉飛沒有笑,他心裡有點沉重,南哥是開酒吧做生意的,不是混社會的,而趙成剛是混社會,做生意的人惹了混社會的人,結果會是什麼,大家都很清楚。做生意的人遲早會被混社會的人給拖垮。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鍾曉飛。
鍾曉飛很不安。
“沒事的。”南哥看了他一眼,大笑,“你南哥我在海州混這麼多年不是白混的,黑道白道的人我還是認識不少的,也就是這一次,下一次那小子要是再敢得瑟,我就送他進去蹲幾年,草,我還制不了他嗎?”
鍾曉飛沒有說什麼,只端起酒杯,默默的陪着南哥喝了兩杯。
有南哥這樣的朋友和大哥,他還能說什麼呢?
這時,忽然有一個服務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是那個叫小五的服務生,小五有點驚慌,“南哥,外面有人找你?”
“誰呀?”南哥問。
“他說他是海哥。”
海哥,就是南哥嘴裡的海子,趙成剛的老大。
鍾曉飛站了起來,他知道,海子來找麻煩了。
南哥卻非常的鎮定,慢慢的喝完了杯裡的酒,才站起來,“好,我們看看去。”
酒吧的舞池裡,音樂聲停了,燈光也停了,還沒有走的客人聚集在一起看熱鬧,每個人的眼睛都透着興奮。
潘海生,海州有名的一個混混,附近的三條街都是他的勢力範圍,在這一帶,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海哥來也不先給兄弟一個電話,好讓兄弟去迎接,”南哥一見到潘海生就哈哈大笑,顯的非常熱情,好像他跟潘海生很有關係一樣。
潘海生卻臉色鐵青,他大馬金刀的坐在舞池邊的一隻沙發上,身後站在七八個兄弟,棱着眼,非常兇橫的瞪着南哥,“少來這一套,我問你,剛子是你打的?”
“呵呵,是我。”南哥笑眯眯的承認。
“你還敢承認?你他麼的憑什麼打他?知道不知道他是我的兄弟?”潘海生一拍桌子,猛的一聲咆哮。桌上的打火機和煙盒都被震飛了起來。酒杯倒了兩下,摔在地上變成了粉碎。
舞池裡雖然黑壓壓的人頭,但鴉雀無聲。
潘海生確實很有氣勢,只剛纔這一下,一般的商人或者老闆肯定要被他嚇尿了。
但南哥依然笑嘻嘻的,“呵呵,海哥你是爲了剛子來的啊,他扣了我的兄弟,勒索我的錢財,我沒辦法只好教訓了他一下。”
“教訓?你那是教訓嗎?我兄弟都住院了!再說了,我的兄弟輪的着你教訓嗎?你他麼的算一個什麼東西!”潘海生根本不講理。
“海哥,你要這麼說就不對了。”南哥沉下臉,“你是這一片的大哥,我敬重你,但請你說話乾淨點,別出口就是髒話!”
“呀呵?我就罵了,你怎麼地?”潘海生從沙發裡跳了起來。
他身材不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非常的壯實,四肢短粗,尤其是兩隻胳膊,感覺像是一個舉重選手,眉毛短粗,一臉橫肉,眼睛裡面放着兇光,頭上是板寸,脖子上紋着一隻蝴蝶,從沙發裡跳起來的時候,已經張開雙臂,一副馬上開打的樣子。
鍾曉飛站在南哥的身後,一直冷冷的看着潘海生,以前他並沒有見過潘海生,只知道這個傢伙是一個壞種,仗着老姨夫在區檢察院當副院長,在這一片的關係比較硬,派出所的人一般都不敢管他,所以他非常的囂張。
同時的,潘海生本身也經營着酒吧和夜總會,就在隔壁的街道上,跟南哥屬於是同行競爭的關係,所以他今天來找麻煩,不只是給剛子報仇那麼簡單。
老實說,鍾曉飛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或者說,因爲長期的白領工作,他甚至是有點怕事,怕衝突,怕打架,總想明哲保身,但今天不一樣,因爲所有的麻煩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因爲他,南哥不會和潘海生起衝突,所以他絕對不能讓南哥一個人承擔。
潘海生要打,那就打吧。
南哥沒有動,只是冷冷的看着潘海生。潘海生跳起來的同時,他身後站着七八個混混也跳了起來,每個人都摩拳擦掌,叫囂着。
南哥的兄弟也衝了出來,雙方劍拔弩張。
潘海生身後的都是職業混混,而南哥身邊的都是酒吧的保安和服務生,雙方的打架實力有差距,不過南哥是主場,人數佔據着優勢。
“草,康南,你是不是不想混了?”潘海生身後的一個混混跳出來,指着南哥的鼻子,“老實點,趕緊給我們海哥賠禮道歉!不然就砸了你的酒吧!”混混姓許,因爲眼睛很大,所以外號叫大眼。
南哥瞥了大眼一眼,懶得理他,眼睛看向潘海生,“海哥,給個面子。”
潘海生棱着眼睛,“想要面子是吧?行!不過有條件。”
“你說。”能和解的情況下,南哥並不想和他衝突。
“第一,你給剛子賠禮道歉,要親自去醫院。”潘海生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南哥沒有說話。
“第二,你他麼的要賠償,數目嘛,嗯……”潘海生這次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多少?”南哥冷冷的問。
“不多,二十萬。”
南哥點了一下頭,像是同意,但嘴裡什麼也沒有說。
看見南哥有屈服的意思,潘海生得意了,他接着伸出了第三根指頭,“還有第三個,你這間酒吧,我要三成的股份!怎麼樣?夠給面子吧?要是別人,我談都不會跟他談,直接讓他滾出海州!”
這不是條件,已經是勒索了!南哥的酒吧可是幾百萬的投資,潘海生輕輕鬆鬆的兩句話就想奪去他三成的股份,簡直是瘋了。
鍾曉飛大怒,他忍不住想要說話,但南哥用眼神制止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