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林中沒有多遠,這羣傢伙便從後面跟上了我,黑夜是他們的戰場,是他們進餐的時間,而我身上揹着的就是他們預定的大餐。
用身上帶着的繩子將肩上的女人和自己固定在一起,然後我便爬上了樹,如果是我自己便容易的多了,在樹上安靜呆上一夜,等到天一亮狼羣就會走的,現在是人殺人的年代,沒有人打狼的主意,大量的死屍,讓狼羣有無數的選擇,他們不會和我一個活人較勁的。可是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同,我在它們的領地搶了它們的食物,這個就嚴重了,看着樹下閃動着的幾十雙綠油油的眼睛,陰森的感覺完全將我籠罩了。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的腦中快速的搜索着辦法。開槍是現在最安全的選擇,但是,如果開槍就會暴露目標,這樣寂靜的夜晚,槍聲會傳出幾公里甚至更遠,弄不好機場守衛都會被吸引過來,不到萬不得已我絕對不能開槍;其次,就是把狼羣的“食物”還給他們,這樣明天天亮就可以安心的走了,看了看懷裡的女人,我想我目前還做不出這樣狠毒的事情;再次,就是和狼羣先這樣僵持着,如果頭狼能改變主意,去尋找其他更容易獲得的獵物,那麼我也能逃過一劫,但是懷裡這個女人我估計她撐不到那個時刻了;最後,就是下去拿刀子和這羣畜生拼命,當然如果打起來我是必死無疑,但是如果我爆發出來的氣勢能強於他們,那麼我就有機會嚇退它們,從而安全的帶走這個女人。如果不是我親眼見過野獸用嘶吼嚇退豹子,我也絕對不會想到最後的一條出路。不過,現在我被他們圍在了樹上,我已經處在絕對的被動了,如果想再靠氣勢壓過狼羣,我覺得這個有點不現實。
猶豫再三,我還是選擇了保守的辦法,先這麼熬着吧,如果這個女人挺不住,我也只能把她扔下去,我可不會爲了一具屍體,而讓自己去冒險!
“爲什麼不開槍?” 懷裡傳來了女人嘶啞的聲音,聲音很微弱。
“槍聲會讓我暴露的,我不能讓敵人發現我,不然敵人就會警覺,後面的任務就會失敗的!”
“那……扔下去吧!不然你走不了!”平靜微弱的聲音讓我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從頭一直涼到腳底。
“別廢話,我把你揹回來不是用來喂這幫畜生的!”其實我的心裡已經有點接受她提出的建議了,但是嘴巴卻說出了相反的答案!
“你看,這麼大的狼羣,呼!呼!”剛開口,女人就喘了兩聲粗氣,看來前面的幾句話讓她消耗了不少的氣力。
“恩,你別說話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明白她的意思,在自然界生物之間都是互相制衡的,這樣貧瘠的山脈是無法承載如此巨大的狼羣的,如果估計的不錯,修建這機場的勞工,俘虜,以及這些慰安婦的屍體應該是個不錯的答案,換句話說,我手裡抱着的應該纔是這羣狼最習慣的美味。
“我不恨你,只是別……別把我活着……活着扔下去,你……你……你想好了,就動手,我……我不會怪你的!”短短的幾句話,女人說的斷斷續續,胸口巨大的起伏着,好像隨時要掛掉。
“你先撐着點,熬到天亮,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不知道和她說些什麼,我只能向後面拖延時間。
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探明鬼子機場的位置,守備實力和部署,最後配合大部隊一起摧毀敵人的飛機場,不然鬼子的飛機會配合圍剿部隊在天上偵查、轟炸、掃射,這樣對於八路軍來說,想要突圍便難上加難了。我們出發之前,劉鄧的129師師部便遭到了一次轟炸,雖然只是試探性了投下了兩顆炸彈,但是卻給他們提了個醒,隨後我們便接到了這樣的任務,其實和我們一起執行任務的還有129師的特務連,不過到目前爲止,我們還不知道這羣傢伙在山裡什麼地方轉呢。
連續的趕路和偵查,讓我已經疲憊不堪了,依靠在樹杈上,我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懷裡瘦弱的女人變得越來越重,肩上的槍像是要把我的肩膀墜脫臼一般,用手吃力的拉動的一下槍帶,以防它掉到樹下,隨着槍身的晃動,“鐺”的一聲傳入漆黑的夜空,樹下一雙雙綠色眼睛也隨着這突如其來的金屬聲慌亂的起來。
“起來一下!醒醒!”我晃動了一下懷裡的女人,因爲她壓住了我的秘密武器,前幾天的時候,小貓和三哥就替我們搞來了m1903的最新附件裝備,槍帶、專用刺刀以及剛剛和槍體碰撞發出聲音的消音器。
“來吧!”這女人以爲我要動手了,竟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壓着我的消音器了!快給我起來!”沒有再顧及他的感受,雙手一用力,強行將她身體移動了一下,將將掏出了我的消音器。
黑暗之中,雖然看不到消音器,但是手上傳來冰冷的手感讓我心中一陣歡呼雀躍,輕輕的親吻一下這個救命的傢伙,然後摸索着將它裝在它本來的位置上。
“什麼意思!能開槍了嗎?”女人看到我拿起槍便問道,休息了片刻,或者是我剛剛喂的牛肉起到些作用,又或者是有了生的希望,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好一些了。
“我把這個東西給忘了,這個叫消聲器,裝上它開槍就沒有聲音了!”
“讓我坐起來!”
“你就待着吧!”我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便準備瞄準近處的一隻狼。
“讓我坐起來,我指給你!”女人的聲音微弱但充滿了堅持,我不知道她要指什麼,但是還是把槍背在肩上,然後扶着她坐了起來,全身的重量剛好壓在我的小腹,憋着的尿水差點讓她給我擠了出來。
“你想指什麼就快點,這樣我開不了槍啊!”我使勁憋着尿說道。
“打那隻,從右邊數起的第……第五雙眼睛,那……那是頭狼!”說完之後,女人便暈了過去。
輕輕的將她放平,舉起我的槍,瞄準了她給我指出的那雙眼睛,反正對於我來說,打那一隻都是一樣的,索性就聽她的,先向那隻她所謂的頭狼下手了。“碰!”輕鬆的命中,綠色的眼睛頓時消失在夜空中。
幾秒鐘的停頓,整個狼羣便撤退了,我可以聽到他們從樹下跑過帶動草所發出的“莎莎”聲,這聲音彷彿宣告了我的勝利,十幾分鍾之後,遠處的山中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狼嚎“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