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中佐閣下,我們的火車,遭到了襲擊!……但是!他們這些都是無用之功,我們要不要下車,消滅他們?……”此刻,那飛馳的裝甲火車上,一個鬼子的尉官,正向北川中佐報告!
而這北川中佐,正是從新京趕來,押送李國榮的那個鬼子軍官。也就是說,齊大兵猜對了,這北川以及李國榮,當真就在這一輛僅有兩節車廂的火車之中。而這一條鐵路也是剛剛貫通,所以並沒有行駛其他列車,而是存有這麼一輛巡道的裝甲車,被北川中佐,臨時徵用了。
“不!不!不!……這些小事,自有鐵道部去處理,給他們發電,就說列車遭到了突襲!……讓他們攔截!……”北川一擺手,便命那尉官去發電報了。而這會他卻又瞄向自己的副官道:“你滴!去看住那個中國人,萬萬不能有失,你滴要明白,這個人對我們非常重要!……”
此刻,這北川口中的重要,卻並非是因爲這李國榮能爲大日本帝國提供情報。而是因爲,當他把這李國榮平安帶回新京後,那便是大功一件,或許不久的將來,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爲一名大佐了,而自大佐以上,便是將軍!……
“呵呵!將軍?……”此事想想,北川都感覺到美美的。然而就在此時,他的副官卻微笑道:“閣下,我們是不是太小心了,那個中國人,到現在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八嘎!中國人,有一句俗話,叫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我們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這樣當我晉升大佐,你滴就是中佐了,你滴明白?……”北川笑得十分開心,而他那副官,也最終明白了北川的用意,旋即便推開車門,向後面那一節車廂行去,而李國榮便被綁在那裡。
但見此刻的李國榮,雙目緊閉,沒有一絲的表情,一動不動的,便被幾根繩索,捆綁在一張鐵牀上面。倘若不是,他的面色尚且紅潤,胸口仍在起伏着,或許這些鬼子會認爲他已經死了。
而這一現象,已然持續很久了,卻並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而對此鬼子也問過醫生,但醫生的回答便是,這李國榮傷勢太重,現在只要還能維持他活着,便算是一個奇蹟了,所以想要他開口說話,那只有等。而且要好吃好喝,好伺候的,否則一不小心,他或許就死了,所以此刻,即便是將李國榮捆綁在鐵牀上,卻爲他弄得很舒服,牀上墊着厚厚的被子,即便是那繩索,都用棉布包裹,輕輕的將其攏在牀上,生怕一個意外,他死了,自己沒法交差。所以也正是因爲如此,這李國榮受傷的這陣子,不僅沒有遭受到虐待,而且彷彿有點養胖了。
“他滴怎麼樣了?……”北川的副官,剛剛進入車廂,便問向一旁的鬼子。而那鬼子卻表情十分不自然的道:“他能吃,能拉!就是不醒,我滴認爲他是裝的,不如我們狠狠的教訓他一頓!他就清醒了!……”
“八嘎!……我們的任務是押送,審訊的事情,自有別人做!……你們要忍耐!你們滴,明白?……等到了新京,我們就不用伺候他了!……你們要記住,一定要確保他的安全,即便他醒了,你們也不要吼他,就向對待你們的妻子一樣,去呵護他!……”北川的這位副官,也當真不容易,在把掰開了揉碎了,爲這幫小鬼子講道理。卻惹來一陣的大笑,因爲一想到自己的妻子,他們便想到了扒光!……算了,這是一個很齷齪的字眼,在這裡就掠過了!……
然而此時,放下小鬼子如何照顧李國榮暫且不提。而那齊大兵卻從啞姑的身子上剛剛下來。當然了此刻並非是齊大兵想要下來的,而是因爲他被啞姑一頓亂拳打起來的。而齊大兵爲何要騎在啞姑身上那麼久,原因便是,他在琢磨怎麼將這鐵傢伙逼停,而且在何處將其逼停,而且自己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因爲就在纔剛,他與啞姑至少丟了十幾枚手雷過去,根本不起到一丁點的作用,而且特別是那火車上的厚重裝甲,彷彿比裝甲車的鐵皮都要厚,想必迫擊炮對它都不會起到作用,完全是一輛可移動的戰爭堡壘。而對付如此堡壘,他着實想不到,該如何應對了。
當然了,此刻並非是齊大兵糾結於此的時候,因爲他要查找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攔下火車!……
“啞姑!把馬牽過來,我看看地圖!……”齊大兵直指地圖,即便啞姑衝着他擺手,說馬沒了,他也未曾看到。因爲他找到了一個可以截住火車的地點,那便是在二十里之外的‘鬼哭嶺’!
而這‘鬼哭嶺’,也算是一處險地,遍地的怪石嶙山,更是一處亂葬崗,以無主之墓居多,更有很多死者,便如此堆砌在荒野之中,任由各種毒蛇猛獸啃食,所以一到夜裡,甚爲淒涼,時常有駭人的鬼哭之音傳出,所以‘鬼哭嶺’,便因此得名!
當然了,如此說來,彷彿這‘鬼哭嶺’與能否截擊火車的關係不大,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只因這鬼哭嶺的岩石,質地堅硬,想要開鑿出一塊,更是極難,所以即便是小鬼子,想要在這鬼哭嶺打造出一條隧道,皆不可能,於是便繞了一個彎子。而這個彎子,那可就繞得遠了,所以此刻,只要齊大兵夠快,便可以在‘鬼哭嶺’的另一側,將小鬼子的火車截住,而至於使用什麼手段,即便齊大兵也沒有想到。
“馬呢?……”齊大兵看罷,將地圖收起,卻發現啞姑根本就沒動。
“啊!啊啊!……”眼見齊大兵問得莫名其妙,啞姑頓時很生氣的比劃道:“馬兒昇天了,你還想去哪?而且那大鐵皮車,你有辦法弄?……”
“昇天了?……”齊大兵似有不信的向工事外望了一眼,但見那馬兒當真躺在地上喘着粗氣,或許還沒死,但想要讓他跑,那就難了。
“唉呀!……可憐的馬呀!……你沒選對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