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要進去,突然之前的保險經理打來電話。
徐缺接了電話,經理着急道:“徐先生,剛剛得到消息,我一個手下不見了。”
徐缺樂了,“你手下不見了應該報警,我這都要到牛大羣家裡了,沒空管你的手下。”
“不是。”經理聲音急切:“你不瞭解,我那個職員是專門調查的,我們做保險的,每次要有大額的賠償之前,都會讓調查員實地調查是人爲的還是真的意外,因爲我早就對牛大羣一家懷疑了,所以最近讓他去調查,我記得昨晚我和他通過電話,他說去牛大羣家調查了,可是剛剛我纔在人事部那裡聽到他今天沒來上班!”
“就在剛纔,我撥打了他電話,沒人接,還問了他家裡,他昨晚到現在居然沒回家上班,現在他家裡人已經報警,我充分懷疑,他去了牛大羣家遇害了,因爲知道你要去牛大羣家了,所以我纔給你打電話,希望你多帶些警察一起過去。”
“嗯,我知道了。”徐缺擡頭,掛了電話。
“奇怪,按理來說,那個女人從百物語回來之後,應該得到了鬼物,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以防萬一,還是暫時不報警,等結束了再說。”
打定主意,徐缺直接走了過去。
牛大羣的三層小樓被水泥圍牆包圍,出入口只有前後兩個門。
將鏽跡斑斑的鐵門打開,便看到一個農婦在雞舍邊上呆呆的站着。
一羣雞在啄着什麼吃着。
她什麼都沒做,只是愣愣的看着雞羣。
“你好。”徐缺走了過去,“請問,是牛大羣家嗎?”
“嗯。”女人回頭,平淡的眼神看着徐缺,歪了歪頭:“你是……”
“我是張海明同事,他失蹤前和我說過,來這裡了,所以我過來想問問,你們見過他嗎?”徐缺看着女子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不認識。”女人的反應過分的平淡了很多,然後好奇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你應該認識他。”徐缺沒有回答女人的話,而是說道:“前陣子,他來你家,發現了你那個被吊死的兒子。”
“你說他啊。”女人微垂着臉,似乎,提到她兒子的時候很傷心。
“另外,昨晚我一個同事說過來了,可是今天早上,他手機打不通,詢問了他家裡,也說昨晚沒回家,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徐缺看着女人:“其實,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我可以幫你。”
“不,你幫不了我的。”女人苦澀搖頭:“你走吧,快點。”
她語氣變得焦急,看了看裡屋。
“我同事失蹤了,警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你現在,是不是害怕你的丈夫?”
根據徐缺之前的調查,女人手指被繳斷,兒子被吊死,這些都是女人丈夫所爲。
她的丈夫牛大羣,孤僻,冷漠,寡言,不合羣,這些都是殺人狂的症狀。
這類人羣,他們沒有情感,在人羣中總是微笑示人,但是內心冰涼,哪怕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們也不會無動於衷。
“不,你不懂。”女人搖着頭,突然問道:“我真的覺得你好像一個人。”
女人的皮膚,細膩紅潤,但是嬌弱的樣子惹人憐惜。
徐缺明白,女人可能認出他來了。
女人,總是很敏感的,她們在乎細節。不像男人大多數不會仔細觀察。
“昨晚,我們參加了百物語。”
“嗯,我剛剛看出來了,你的腳,尺碼和那個講背後有鬼追殺他的男人一樣大,包括髮型,一樣,所以,你是臥底。”
“嗯,可以這麼說。”徐缺並未過多解釋,“所以請相信我,不用怕你的丈夫,另外,你身體裡的東西,我可以想辦法幫助你。”
“嗯,我丈夫,出去了。”女人手指了指屋子:“進來吧。”
“你女兒呢?”
“她不聽話,被我丈夫打,被趕出去了。”
“趕出去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報警?”
女人眼神落寞,“他是個瘋子。”
說完,獨自進屋。
徐缺跟了過去,“放心吧,警察們馬上來了,不過你身體沒事吧?”
“我沒事,很好。”女人搖搖頭:“你叫什麼?”
“徐缺,對了,你叫什麼?”
“呂嬌。”
“嗯,呂小姐,你這裡三樓,是不是藏着一些什麼東西?”說着話,徐缺跟着呂嬌進屋。
四周一看,和他的猛鬼樓109室內的佈景一模一樣。
呂嬌邀請徐缺落座,她臉上涌起哀嘆之色:“坐吧,等我丈夫回來,對了,你怎麼知道三樓有東西?”
這一刻,呂嬌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會幫你。”徐缺不是什麼聖母婊,只是這次他對付的只是呂嬌的丈夫,再說了,警察已經趕來,他準備到時候制服呂嬌的丈夫,然後剩下的事情交給警察去做。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呂嬌落寞的抹了抹眼淚:“想當初,我也是被逼嫁給他,要是我不這麼做,他威脅殺害我的兩個孩子。”
“可是你的一個孩子已經被害死了。”
“我知道,我很害怕。”女人垂着頭:“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你昨晚爲什麼去那裡?”
“我……我只是想找機會對付他。”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你爲什麼這麼害怕他?”
“你不懂。”女人苦澀搖頭,突然,她拿出一個硬幣,在桌子上來回擺動。
硬幣在桌子上摩擦,發出一陣絲絲的聲音。
徐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了過去,詢問:“你幹什麼?”
“我一緊張就喜歡這樣。”
徐缺看了看手機,章方正已經發信息說在趕來的路上了。
看了信息,他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女人手裡的硬幣。
硬幣還在來回擺動着,隨着硬幣的擺動,徐缺的眼睛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移動。
“你兒子死了,一定很傷心吧?”徐缺安慰,這來回擺動的硬幣看的他眼睛有些發酸。
“嗯,是的。”女人機械式的點點頭,好像完成任務:“我丈夫,太不是人了,爲了賠償金,殺了他。”
“你爲什麼不阻止?”徐缺皺起了眉頭,這女人連去參加百物語都知道,可是爲什麼不知道阻止她丈夫?
突然,他想起在百物語現場,這個女人一直說要離開,嘴裡還說要回來賺錢什麼的。
“在百物語組織的儀式上,你一直着急回來說賺錢,到底什麼意思?”徐缺問道:“是不是你還有其它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