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生起氣來的時候都別有一番韻味兒。
她連生氣的時候樣子很美,巴掌大的小臉凝如冰霜,黑細的黛眉微微蹙着,精緻的小鼻子也不悅的皺着,我犯的又不是紀律性的錯誤,空姐即使生氣也只不過是裝裝樣子,宣告她的主權而已。
這個時候一般只需要哄一鬨,表明一下自己痛改前非的決心就過去了,我們家空姐又是個好哄的妞兒,我哄了一會兒,她就轉嗔爲喜了。
她雖然被我攻克了,可並沒有徹底不和我計較,時不時的挖苦我幾句,弄的我哭笑不得。
連日的酒局也讓我苦不堪言,我決定歇一歇,在家陪空姐兩天,她後天又要出航班了,而我最近卻沒什麼時間陪她,說實話我心裡也挺愧疚的。
我給蕭夢琳打了個電話,這兩天都讓她主持大局,這丫頭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我這幾天喝的暈天黑地,倒是沒說什麼。
有的時候,說話其實也是一門藝術,就像我這兩天休息,明明是因爲我這幾天身心俱疲,可空姐問起來的時候,我卻將說話這門藝術,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不是說店裡這幾天特別忙嗎?怎麼還休假了?”空姐在聽到了我和蕭夢琳的對話之後,說道。
放下電話,我悠悠的嘆了口氣,“嗨……這不是爲了陪你嘛!”
空姐剜了我一眼,她故意板着臉,嘴角卻泛着一絲甜絲絲的弧度,“你現在最怎麼這麼甜啊!我纔不相信你們男人的鬼話呢!”
我暗暗感嘆,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她們說的很多話往往都是心口不一,尤其是我們家空姐,雙子座的複雜在她身上體現的活靈活現。
“不相信就對了,我也怕你被我帥氣的顏值吸引的迷失了自己。”
“那你擔心的可能有點多,我覺得你對小孟那樣的女孩吸引力可能更大。”空姐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怎麼總是提她啊?!”
“人家都來咱們家兩次了,我當然得防範了,要不然哪天這個家裡的女主人換了,我上哪哭去啊……”
看來蕭夢琳將我出賣的挺徹底的,甚至連她來過家裡幾次都向空姐彙報了,既然這樣,我也沒法再遮遮掩掩的,否則更容易引起她的懷疑。
“在小孟這個問題上我可是態度挺鮮明的,我可沒和她搞曖昧啊!”
空姐笑的愈發明媚,“這個我知道,你不是還找夢琳給你打掩護來着嘛!”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這丫頭還是挺客觀的。
“對啊!你也知道,像我這種長的又帥,又有氣質的成熟男人,很容易俘虜一些年輕女孩的芳心。”
“看來這個小孟在感情上也沒什麼經驗,估計就是被你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你是不是又和人家逗貧來着,所以人家才喜歡上你了?!”
我胃裡一陣陣的泛苦,找一個太瞭解自己的女人當老婆,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無形的“負擔”,因爲她很有可能通過一些微小的東西,能看穿我在外面的所作所爲。
“怎麼不說話了?就是承認我說的了唄!”空姐揪着不放。
“我只能承認我這個人性格開朗,可能我的性格太招別人喜歡了。”
空姐切了一聲,翻了我一眼,沒吱聲。
女人在生氣的時候,很多時候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但她們更多的時候,是對你的接下來的表現寄予厚望,就像我們家空姐,嘴上說讓我去忙,可當我說這兩天陪她的時候,她還是美滋滋的。
我們兩個同時休息的時候,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裡宅着,她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我們倆的聚少離多,所以每一次同時休息的時候,我們都格外珍惜這種單獨相處的機會。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空姐就依偎在我身邊,這副畫面讓我覺得既溫馨又珍貴,我們兩個即使在家,其實彼此之間的話也不是很多,我這幾天備受酒局摧殘,空姐又是一隻非常嗜睡的動物,我們倆擠在同一張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個午覺。
就在我準備將這種寧靜的美好進行到底,手機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震動,頓時將我們兩個從半睡半醒之間驚醒了。
我心裡騰起一股火焰,鬱悶的抓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小孟打來的。
看到是她的來電,我不由得怔了怔,下意識的看了空姐一眼,她剪水般的眸子正笑吟吟的望着我,衝我弩了弩嘴,示意我接電話。
暫且先不說小孟對我有什麼“想法”,但至少我對她是純潔的,我心裡坦蕩蕩,也沒什麼不能當着空姐的面前說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手機貼到了耳邊,空姐倒是沒有把耳朵側過來,我稍稍有些“老懷安慰”。
“喂,然哥,今天晚上出來Happy啊!胖子的酒吧,前幾天我和你說的那個陳總想提前聊聊中秋的禮盒……”
我眉頭一皺,聽到酒吧這兩個字就不由得一陣頭疼,揉了揉太陽穴,胃裡一陣陣的發苦,“我實在喝不動了,這幾天喝的太多了,你替我招待他吧!”
小孟一聽就不樂意了,“別啊!你是老闆你不出席合適嗎!讓我一個弱女子面對一箇中年油膩大叔,合適嗎?!”
我看了空姐一眼,她正不動聲色的望着我,我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我真不去了,今天身體不舒服,這幾天喝的太多了。”
“我這幾天也沒少喝啊!昨天晚上和你們散了以後我就去王總那個局了。”小孟以身爲例。
“我真不去了,我答應我老婆了今天陪她,你陪這個客戶吧!費用算我身上!”
“算你身上個屁,現在每次去胖子那喝酒給過錢!!!”
“……”
小孟把嘴皮子快說破了,也沒有換來我的妥協,這並不是我故意當着空姐的面前才這麼說,確實是我心裡所想,前些日子原本答應陪她和丈母孃出去逛街,我就因爲臨時有事失言了,我不想再一次爲了應付那些無所謂的人,而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