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哥,洛峰手裡有SG的股權對嗎?”陳依依問道。
“是啊!”餘景城像是回答吃沒吃早飯一樣的語氣,然後反問道:“你不知道嗎?”
陳依依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餘景城能感覺到陳依依的情緒明顯不對。
“大概洛峰覺得這些不重要,纔沒有和你說。”鬼使神差地,餘景城替洛峰說了話。
陳依依說:“這事和我沒有一點關係,他告不告訴我都沒關係,我只是好奇地問一下。”
餘景城一瞬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轉移話題道:“吃過午飯了嗎?我們可以下樓去吃,或者叫Lynne買上來一起吃。”
“我吃過了。”陳依依說着看了眼時間 “那我先下去了,提前去拍攝場地找一下感覺。”
餘景城只是點點頭,沒有挽留她。他知道洛峰喜歡陳依依,現在基本也確定了依依也是喜好洛峰的,雖然她自己不承認。
下午的拍攝,陳依依明顯地心不在焉,因爲餘景城的緣故,導演不好發脾氣,心中卻早就把陳依依千刀萬剮了。
於澤希倒是好脾氣,主動和導演說想要休息一會兒,調整一下情緒。陳依依感激地朝他一笑。
兩人到一旁坐下來休息,陳依依想起昨天借的錢,忙從包裡拿出一百元遞給於澤希,道:“昨天謝謝你和你的經紀人。”
於澤希接過錢,隨手揣到兜裡,笑着說:“那我先替趙哥收着了。”
有工作人員拿來了兩杯咖啡,兩人接過,道了謝。
於澤希試探地問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陳依依捧着咖啡,搖了搖頭,自嘲道:“可能昨晚做了噩夢,導致今天一條的精神都比較萎靡。”
於澤希說:“一會兒你配合我就行,拿不準的動作和表情,就適當地用自己能把握好的代替。自然一些就好,別讓噩夢影響心情了,否則導演就真成了
你的噩夢了。”
陳依依“噗”地一笑,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努力調整一下的。”
“對了,依依你應該不是專業演員吧?”於澤西問道。
“不是,我是一個記者。”陳依依喝了最後一口咖啡,把紙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笑着問道:“是不是特別不務正業?”
“當然不是。”於澤希很認真地搖搖頭,說道:“誰也沒規定不可以改行,而且一般人想做演員也沒有機會。就像我一樣,說起我的出道經歷,真的可以把自己感動哭了。”
於澤希從小就喜歡錶演,那時候家人也挺支持他。可是高中的時候父母因事故雙雙去世,他本來打算報考藝校,只能被迫退學。
然後他開始一邊打工一邊做羣演。“很多明星不都是從羣演做起的嗎?我覺得我也可以。”於澤希像是述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沒有什麼抱怨。
“你可能不知道做羣演,現在想起來還是蠻辛苦的。守在門口的羣演特別多,戲頭一出來,大家一窩蜂似地擠過去。那時候我在一家雜誌社打雜,就是純打雜,午飯自己買了蹲在片場外面吃,一邊吃一邊瞄着裡頭的動靜,有時候只吃了一口,裡面出來選人,就趕緊扔了飯跑過去,選不上再回來的時候,飯要麼沒了要麼被踢翻了,自己又捨不得買,就只能餓肚子了。我的胃病就是那段時間得的。”
陳依依沉默地聽着,她總覺得自己生活挺辛苦,其實比自己辛苦的人大有人在。自己至少還有外公,累了或者受委屈了,還可以回到外公身邊尋求安慰。可是於澤希只有自己,無論多難受,他也只有自己。
見陳依依一副潸然欲泣的表情,於澤希哭笑不得,“我都沒什麼感覺,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太辛酸了!”陳依依擡手揉了揉微紅的眼眶。
“其實還好了。”於澤希說,“人生最大的事情無外乎生死,既然死不了,那還有
什麼不能忍受等我呢?我算比較幸運的了,一次做羣演被一個導演發現,覺得我兩秒鐘的鏡頭演的還不錯,然後給了一個比羣演稍微好一點的角色。我當時高興壞了,覺得機會來了,我一展才華的時候到了。可是演完那段戲,我依舊是個羣演。”
“然後呢?”陳依依問道。
“然後有一天在片場外遇到了那個導演,他居然還記得我。他朝我要了手機號碼,說有機會介紹我去拍戲。”說道這裡,於澤希笑了笑,那應該是他人生的轉折。
“我當時覺得這種日理萬機的大導演,也就是隨口說說,不一定多放在心上。不過我當時已經很高興了,能和知名導演說上一句話,已經足夠那時的我開心好久了,而且這件事情也給了我很大動力,原本快堅持不下去了,因爲那件事,我決定再堅持一下。”
陳依依問:“後來有劇組給你打電話了?”
“對。”於澤希說:“後來出乎我意料的是一家工作室打電話給我,說想要籤我。那家工作室不是很大,接到的戲最多也就是不太出衆的偶像劇男二號。不過這對那時的我來說已經很好很好了,很快和他們簽了五年合約。”
“這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陳依依道。
“不。”於澤希搖搖頭,道:“很快我就發現,我在那裡根本一點上升的空間都沒有,哪怕我演的再好,角色定位在那裡,大多都是不討喜的。而且戲路很窄,又因爲沒有大製作,我完全得不到什麼好的訓練,工作室的宣傳也不行。”
陳依依理解他當時的那種心情,很不甘又很茫然。
“我當時想離開了,可是剛過去兩年,違約金我完全賠不起。後來我看中一個角色,雖然依舊不是男主角,甚至不是男二號,但是那個角色還是很考驗演技的。我覺得我可以,讓工作室幫忙爭取,不要片酬也可以,只要能讓我演就可以。然後真的是零片酬拿下了那個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