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誰把誰老公撬了
到了衛生間,我對着鏡子動了動自己的硅膠胸罩,生過孩子的女人,身材恢復得再好也是有變化的,儘管當時爲了保持好身材,堅決不餵養母乳(敏敏會不會就是因爲這樣纔不跟我親的),但是胸還是不如從前那般豐滿挺拔了,在這個露肉的場合裡,我穿着件一字肩的銀色禮服,所以有必要靠着這個來撐撐場面,我微笑地對着鏡子說道:“單若水,今天你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你的父母,不是那個被人搶走老公的失敗女,而是新娘子的大姐,你就當陳子傑是單若心新找的男人,你不認識他……”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腹部就緊縮了,我猜時間差不多了,抿了抿嘴脣,正打算轉身出去,突然感覺眼前一道虹影閃過,刷刷地只感覺天漏了,尼瑪!我這是做了什麼壞事兒,竟然在衛生間裡被人迎面潑了一杯紅酒。
潑得我都站不住腳了,那紅色的液體就跟血一樣從我的臉上悠悠流下,順着我的脖子染上了銀色的禮服,瞬間這禮服就有種支離破碎的感覺,而站在我面前卻是單若心一副承受了多大委屈的憤怒臉,她倔強地瞧着我,恨不得一口吃了我,然後我還沒開罵了,她反倒稀里嘩啦地哭了起來,指着我罵道:“單若水,我一定是上輩子作了孽,才做了你的妹妹。”
你上輩子有沒有作孽,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我一定是作孽了,不然怎麼會做你姐姐?潑酒這種重頭戲不該我來做嗎?怎麼,靈魂互換了嗎?到底誰把誰的老公撬了?
“憑什麼,一樣都是奉子成婚,差別就這麼大?從簡、從簡,什麼都從簡,這就算了,孃家竟然纔來了一桌人,其中半桌還是你帶過來的?怎麼單家的人都死光了?我挨個挨個發的請柬,我這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難道就這樣將就了?”
原來,她氣的是這個事兒,額?可是這個關我毛毛事?
“要不是你,我結婚這麼大的事兒,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你知道我有多麼憧憬我的婚禮嗎?想想你結婚的時候,舅舅舅媽他們都是坐飛機來的,就連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都從鄉下來了,擺宴席前前後後有一百來桌,進禮堂的時候,兩邊道路上都圍滿了圍觀的人,還有保鏢保安開航護駕呢?怎麼,到了我這裡,就什麼都沒有了。”
接着我就聽她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如“從小大家就都喜歡你,什麼都誇,誇你就誇你,還順帶把我損一頓,什麼沒你聰明,沒你乖巧,沒你懂事兒,沒你成績好,考的大學也不如你,哪哪兒都不如你。”
哭得跟死了親孃似的,我冷冷道:“現在好了吧,連老公都是我剩下。”神經病,她要不是我妹,就我這暴脾氣,早打得她滿地找牙了,被我這一說,她明顯給愣住了,哭得都沒聲了。
“我是奉子成婚,但是我那時才一個多月,也前前後後準備了一個多月的,你呢?提前一個星期,你以爲別人都沒有事兒做就等着參加你的婚禮啊?陳家要從簡,你怪我咯?誰家兒子第二次結婚都會從簡的。”
我瞧着她穿着潔白的婚紗,哭得連妝都化了,也懶得罵她,畢竟我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會憧憬自己的婚禮,陳子傑是對我不起,不過婚禮還真是滿足了我作爲一個女人所有的幻想。
“嗚嗚,我不結了……”被我說了兩句,單若心簡直就是犯渾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嘩啦啦地哭天搶地的,喊着:“孃家不給力,婆家又不把我當個數,我嫁過去也是受苦的命,我不嫁了,我不要嫁了。”
乖乖,你逗我玩呢?你把我們給挑撥散了,然後告訴我,你不嫁了,那麼請問你幹嘛要拆散我們啊?於是出現了史上最爲“顛覆”的一幕,我何止是腦袋抽筋,我簡直渾身的細胞都在發癲啊。
我勸她說:“你在說什麼胡話呢?現在你不結了,不嫁了,你讓外面一堆賓客怎麼辦?你讓咱爸媽的臉往哪裡放?你自己將後怎麼做人?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連連幾個問題,單若心的哭聲小了點,然後我繼續道:“陳家是個有臉面的人家,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不能大肆操辦的,他們能夠給你辦婚禮已經不錯了,你想想,離婚結婚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還會被人議論呢?何況是陳家這樣的人家。”
好傢伙,陳政委可是市政府高管啊!人要臉樹要皮的,誰給兒子辦第二次婚禮不丟人的,何況娶的還是第一任兒媳婦的妹妹?
“婚禮只是個形式,現在好多年輕人不都流行什麼旅行結婚啊、集體結婚嗎?你沒必要在乎這個。”
單若心哭着道:“你都不知道他姐跟他媽是怎麼對我的?要不是我懷孕了,她們能打我,你知道嗎?你看看我這套婚紗,才幾顆鑽?那天我們去試婚紗,說好另外一套的,定金都付了,他媽就說,他們家怎麼清廉清廉的,穿着多招搖什麼的,還有我說要拍結婚照,他姐說,拍什麼結婚照,反正我跟你是一個媽生的,長得還有幾分像,就拿原來的就好了,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婆婆、小姑子、媳婦這三個女人走到哪裡都是一臺精彩的“打”戲,單若心說的這些我也有所理會,雖然我心裡罵着“活該”但是嘴裡還是道:“她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毛驢順着縷,你手勤嘴乖點,以後就會好的,想想他媽是富婆,他姐是明星,你就當追財、追星。”
“陳子一就是看我不順眼,當着我的面就罵子傑,我最討厭別人罵他了,陳子傑在我心裡是最好的男人,除了我,誰也不準罵他,他媽也不行,我都恨不得撕了陳子一的嘴,我還討好她,我盼着她一輩子嫁不出去。”
你還是盼着她早點嫁出去吧!我內心默默地念着,都忘記剛剛被潑成了落水雞,不知道後來勸了她什麼,總之她乖乖地去補妝,重新回到了宴席上,而我還得換件衣裳,剛剛那一頓“白蓮花”的勸說詞,我感覺在勸路人似的,等着我到了更衣室,纔想起來,尼瑪,我剛剛在勸我妹妹嫁給我前夫?這覺悟都能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