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她呀!她剛出去!”他也不知道怎麼來應付母親的問話,只能這麼隨口搪塞着。
“水……水……”這次他聽得清清楚楚,立刻倒了一杯溫開水,端到母親的嘴邊。
慕容婉淑原本嬌嫩的嘴脣已經乾裂,如同久旱的土地,流入她嘴中的水也已經無法嚥下,幾乎都溢流了出來。
晟睿一見心痛如絞,緊咬着下脣,趕忙微微擡起她的頭,伺候她喝了下去。
喝完了水,慕容婉淑好似換了個人一般,蒼白而一絲血色也無的臉居然泛起一絲的紅暈光澤,說話也變得利索了不少。
“晟睿,搖一下牀,讓我仰一會!”
於是藍晟睿將病牀微微地搖起了一點,讓她感覺到舒適一些。
“晟睿,我知道我的病情,我活着的時間用十個手指頭都能算過來。現在我只要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做到?”慕容婉淑的表情極其地嚴肅。
聽着母親彌留之際竟然還對自己提出了要求,即使自己再怎麼是一個不肖子孫,也得答應她的要求啊!於是,他哭哭啼啼地應道:“媽,你說什麼呢?你的病沒事的,會好起來的!別說是一個要求,就是一百個要求,我也答應你!”
“好!好!”慕容婉淑蒼白無色的臉上擠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我要你娶吳瀾芊!”語氣雖然虛弱無力,但是還是好似一根銀針刺透了他的耳膜,腦袋嗡地一下漲成了兩個。
“晟睿,我已經把我戴的玉鐲子給了她!”說着這些話,她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他的臉。
啊!老媽竟然把玉鐲子給了她!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那可是老媽的祖傳寶貝呢!聽說它還是姥姥的姥姥的陪嫁物品呢!
老媽以前常常在自己的耳邊不停地嘮嘮叨叨說着,自己的這個寶貝玩意誰也捨不得給,就留給自己將來那個最可心的兒媳婦。現在她居然就這麼輕輕鬆鬆地給了吳瀾芊。難道吳瀾芊就是她心目中最可心的兒媳婦?憑什麼?她耍的什麼陰謀詭計居然這麼輕鬆地征服了老媽那顆無比挑剔的心呢?
聽到這裡,頓時一種被隱瞞,被欺騙,被拋棄的憤怒又席捲了他,而且又開始渾身不停地發抖,緊緊地蜷縮在一起,好似生怕老媽再提起她。
“媽,你爲什麼要給她呢?她不是你想象得那樣好,她不是你想象得那樣……”緩過勁來,藍晟睿對老媽的這種做法感到不解,所以是極力反駁。
“噓!不要說了!媽媽雖然病了,但是媽媽不是一個糊塗的人,我的心可跟明鏡似的!”她語氣平和地不帶一絲色彩。
說完這些話,她好像顯得很疲倦,慢慢地閉上了雙眼,悠悠地昏睡了過去
藍晟睿看母親累了,自己也直起了身子,不巧這時一個嬌媚可人的小護士端着藥盆走了進來,險些和她撞了個滿懷。小護士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猛地一個激靈,睜大了她那迷人的雙眼,豐碩的堅挺也是隨着呼呼嬌喘微微起伏不止。
等藍晟睿擡起頭來,兩人同時怔了一下。喲!還真是不碰不相識啊!藍晟睿一下子想起了這個嬌豔柔媚的小護士,趕忙略帶歉意地笑了一笑。而那個小護士再見帥哥,也是滿臉的花癡,艱難地嚥了一下喉嚨,就差口水氾濫成災,溢流而出了。
一會兒緩過勁來,這個豔麗照人的小護士一邊掛藥瓶,一邊嬌羞地問道:“喲!你怎麼又來這裡了?這位不會是你母親吧?”
“對!她就是我媽!怎麼啦?”
“唉!真沒看見你這麼當兒子的!什麼都不管,都是你這個女朋友,不,你媳婦在照顧她!可真是苦了她呀!”小護士感嘆道。
“女朋友?兒媳婦?”他立刻想起吳瀾芊。
“她每天都來這裡嗎?”
“應該是吧!反正我每次來換藥瓶都能遇着她!不過,最近這兩天倒是沒有看見她!”
“你說的是吳瀾芊?”
“我怎麼知道她的名字。不過你的這個媳婦長得還是蠻漂亮的!”酸酸的話,豔羨的表情。
他頭搖的好似撥浪鼓一般:“她只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不是我的女朋友,更不是我的媳婦!”
他一說完,這個小護士忍不住捂嘴一笑:“別不好意思!你以爲我不知道啊?你嘴裡說的這個所謂的普通朋友對你和你母親可關心着呢!天天腳不着地地來回照顧你們母子兩個,而且還給你們折幸運星,疊千紙鶴呢!整天不停地祈求上天保佑你們母子二人早日恢復健康!還不止這樣呢!生怕你母親的命挺不過去,反覆要求主任親自給你母親看病!你真是豔福不淺喲!可不要辜負人家喲!”
俏皮的小護士換完了吊瓶,端着藥盤走了幾步,媚眼瞟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好像有太多的不捨,慢吞吞地出了病房。
目送這個靚麗照人的護士離開了病房,晟睿掉過頭來,果然看見在病房的窗臺上面放着兩個大大的玻璃罐子,一個裝滿了幸運星,另一個裝滿了千紙鶴。
看到這些,他的心裡一陣酸楚,眼前是一片模糊
就在這時,慕容婉淑又稍稍恢復了一絲神智,好象極其艱難地扭了一下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晟睿,瀾芊還沒回來?”
偶然之間,聽見母親問起瀾芊,他好似從夢幻中醒了過來,趕忙不迭聲地應道:“媽,你彆着急,你好好躺着,我去找找她!”安排完之後,他急匆匆地出了病房
瀾芊一行三個人興沖沖地來到東海市最出名的ktv練歌房—千千闕歌量販ktv。
只見歌廳內昏暗的燈光中瀰漫着曖昧的氣息,衆多身影溫婉的女子透着一絲的妖媚。酒是cuiqing物,歌是迷人刺。而在這醉眼朦朧裡,這都不過是曖昧情色的開始。
對於芮瀾這種歌霸式的人物,這種地方好像是再熟悉沒有了。進來之後,朝服務生一個點指,那個小服務生立刻心領神會,領着他們三人進了一個小貴賓包間。
進了包間,劉方禹好像整個人粘在了瀾芊身上。她坐在那裡,他就跟到那裡。他看見瀾芊坐在沙發邊,自己也趕忙把身子往那裡靠了靠,眼裡瞄着屏幕上的歌單,可是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瀾芊的臉。許久之後,好像極有紳士風度地問道:“瀾芊,你愛唱什麼歌?”
他瞄了幾眼歌目單,突然停了下來。
“這首套馬杆怎樣?”
芮瀾一看劉方禹那副急色色的表情,居然把她這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當成了空氣,醋勁又被勾了起來,就把豐碩渾圓的翹臀往他們兩個人中間一擠,一屁股坐到了他們中間,衝着劉方禹嚷道:“什麼套馬杆啊?套你個猴啊!你看你連麥克風也套走了,我拿什麼唱啊?”說着話,就裝瘋賣傻地過來搶他手裡的麥克風。
“說什麼呢?你那隻爪子裡不是有一個麥克風嗎?你拿兩個麥克風,長了兩張嘴啊?”他沒好氣地頂道。
“哦,哦,我忘了!你看我這記性,這不是自己騎着驢還在找驢嗎?”說着話,還故意扭頭看了一下自已的另一隻手,拍着腦門故作恍然大悟狀。
“劉方禹,咱們兩個出來,我還從未聽到你唱歌呢!你不都是坐在角落裡靜靜地看着別人裝逼調情的人物嗎?今天也沒有別人,要不一展歌喉,怎麼樣?”芮瀾灌了一大口酒,似醉非醉地眯着一雙桃花眼刺激着他。
劉方禹讓她這麼一擠兌,臉臊得一片通紅,一言不語地低下頭去,邊喝着悶酒,邊在歌目單上搜尋着。
突然,他的眼睛停頓了一下。
“喲,瀾芊!這首歌我會唱,而且我要把這首歌送給我最親愛的吳瀾芊小姐!”趁着酒興,劉方禹也不管芮瀾是什麼表情,對着瀾芊說出動情的話語來。
“好!好!你真會唱嗎?那你就給本姑娘唱一個聽聽?”瀾芊酒量本是有限,現在已是不勝酒力,也沒聽出他話裡的滿滿情意,不以爲然地大聲附和着。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劉方禹就好似一隻公孔雀極力地在異性面前賣弄自己的開屏本領一般,盡力地舒展着自己的歌喉。
而芮瀾一看他那副急色鬼的樣子,也是氣不打一出來,猛灌了一口酒,“啪”的一聲,就關掉了伴唱,也拿起了麥克風有模有樣地唱起來。讓他這麼一攪合,劉方禹那公鴨子般的嗓音立刻顯現出他的優勢,幾乎把她們兩個的耳朵刺激得發瘋。
看到芮瀾這麼一攪局,劉方禹心裡透着一絲不爽,揮一揮手示意她把伴唱打開。而此時的芮瀾是喝得爽,唱得歡,正在興頭上呢!那裡肯理會他這一套。
“不就唱個歌嘛!沒有伴唱咱不是唱得更爽嘛!”說着話還向他扮個鬼臉,繼續吼道,絕對沒有打開伴唱的意思,更沒有放下麥克風的意思。
見她耍起了無賴,劉方禹的火氣也不由得竄了出來,“咣”的一聲,將自己手中的麥克風扔向了芮瀾。
“你愛唱,你會唱,你都拿去唱吧!”
“幹嗎呀?幹嗎呀?火氣怎麼這麼大呀!怎麼有原唱,就會放肆;沒有了原唱,就開始節制啦!”
劉方禹讓她這番連嘲笑加譏諷的話語更加刺激得要抓狂,隨即站起身來,拉開了包房門,就要出去。
芮瀾一看他來真的,自己那番爭風吃醋的勁頭一下子泄了下去,慌得不迭聲地向他道着歉,可是劉方禹連頭也不回,走出了ktv,芮瀾一看真惹毛了他,也顧不得和瀾芊打聲招呼,趕忙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