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瀾芊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從葉文那裡回來就召集廣告部的所有成員針對龍騰企業如何取得廣告播放權開了個會。
結束會議之後,正好看見劉方禹和芮瀾兩個最後走,就叫住他們倆。
“方禹,芮瀾,你們兩個來我辦公室一下!”
來到瀾芊的辦公室,還沒等吳瀾芊開口,劉方禹就發了言。
“吳總監,我怎麼覺得這件事情,我們一點成功的可能性都沒有呢!而且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不人道了!”劉方禹出口說道。
聽了他的話,瀾芊朝他看了一眼,又掉過頭來,看了一眼芮瀾,異常堅定地說道:“對!方禹,你說的沒錯!對於正常人,我們是不仁義了,但是我們對這個鳳舞九天就另當別論了。而且今天我們就要在不可能的情況下,辦成可能的事!”
見她這麼異常堅定地說,芮瀾把剛到嘴邊勸阻的話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我今天要交給你們倆一個特殊的任務,而且這個任務不許讓除了我們三個之外的第四個人知道。就是你們倆個重點調查一下鳳舞九天的往來賬目情況,而且再捎帶着查查鳳舞九天老總歐陽利袞的感情史!你們倆聽到沒有?”瀾芊望着癡癡呆呆立在那裡的劉方禹和芮瀾倆人說道。
“吳總監,查這樣的事情,我們兩個也不在行呀!我看你不如去請個私家偵探來得方便!”芮瀾一看劉方禹也不願承擔這個事,也來了個夫唱婦隨趕忙附和着。
“你們兩個讓我說什麼好呢?用你們的豬腦子想一下,我能找私家偵探的話,早就去找了,還用得着和你們兩個說啊!”瀾芊奚落道。
“好!吳總監,那我們這就去查!”芮瀾一看瀾芊這麼說,辯駁也是沒用,於是拉拉劉方禹的衣角,退出了吳瀾芊的辦公室。
兩天的功夫,芮瀾和劉方禹他們兩個還真不負她所託,終於讓他們得到一個重要情報。
鳳舞九天這幾年由於管理不善,企業內部高管貪污腐敗嚴重,資金一時陷入了困頓之中,這次央視黃金時間播放權的先期墊資五千萬還是第三方代付的。他們給職工發的工資以及給股東發的紅利也是借高利貸和國家的無息貸款發放的。換言之,鳳舞九天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在那裡支撐着,給職工和股民造成一種企業蒸蒸日上的假象。
但是這個給它墊資的第三方是誰,他們兩個還沒有查出來。而且它的老總歐陽利袞的感情狀況也還是個未知數。
吳瀾芊知道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讓這個第三方撤出代付,那麼鳳舞九天自然而然地就會退出廣告播放權的競爭了。但是這個第三方是誰?怎樣才能使第三方撤出代付,都是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澳門飛龍在天賭場。
“龍總,我們爲鳳舞九天集團墊資的五千萬廣告費已經到賬,後期那五千萬你看我們是不是還需要繼續爲他墊付呢?”就見一名六十來歲長得清瘦精幹管家模樣的老人問道。
這個叫龍總的就是澳門飛龍在天賭場的老闆—龍嘯天。他在澳門博彩業拼搏多年,聲望顯赫,儼然是該行業的龍頭老大。在越南老山前線戰場上,他和歐陽利袞兩個是同生死,共患難的戰友,自己的這條命就是歐陽利袞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從鬼門關給救回來的。
而龍嘯天也是一個講義氣,重感情的漢子。大恩不言謝的他以前無以回報,而現在歐陽利袞拉起了杆子,支起了攤子,企業的資金遇到了困難,經營也陷入了困頓,他這當哥哥二話不說,立馬上去幫上了這一把。
“豪叔!餘下的五千萬墊付的最長期限是多少?”龍嘯天語氣深沉地說道。
“回龍總,還有一個月!不過想從我們這裡的賬上轉走五千萬很吃力。那樣的話,我們賭場的流動資金就沒有了!”這名老人就是他的管家風雍豪。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龍嘯天在那裡沉思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豪叔,我們不是在美國阿拉斯加有個賭場嗎?它現在的效益怎麼樣?”
“它的效益還行!但是相對着我們本地的幾個賭場來說,還是稍微差了一點!”風雍豪低頭盤算了一下回道。
“我看這樣吧!把阿拉斯加的這個賭場賣掉,再加上近階段我們賭場的進賬銀兩一起轉給鳳舞九天集團吧!”
“龍,龍總,不能這麼做啊!這個賭場是老太爺生前留下來的,你千萬不能賣掉它啊!”風雍豪幾乎用着哭腔說道。他是自小陪着龍嘯天的爸爸長大的人,而阿拉斯加的這個賭場就是龍氏家族的發跡地。可以說沒有這個賭場,就沒有飛龍在天的今天。
“豪叔,你就不要說了,我何嘗不想留住它呢!但是我和歐陽利袞的感情能是用這麼個賭場來衡量的嗎?還是賣了吧!”龍嘯天背過身去,朝他揮了揮手,語重心長地勸說着風雍豪。
風雍豪見他這麼說,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豪叔,你就照我說的這麼辦吧!”龍嘯天又補充了一句。
聽了他的話,風雍豪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這裡。
真是金錢能使鬼推磨哦!劉方禹和芮瀾終於從鳳舞九天財務部的一個小嘍囉嘴裡得知這個第三方墊付者是澳門飛龍在天賭場,於是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澳門。
在這裡盯梢的幾天裡,沒想到還讓他們歪打正着地發現了龍嘯天的感情貓膩。但不是龍嘯天自己的感情貓膩,而是龍嘯天的妻子—陽丞瑚感情出現了問題。而且這個和他妻子相好的男人,龍嘯天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個相好的居然是自己生死與共的弟兄歐陽利袞。
這天芮瀾和劉方禹終於得到確切消息,歐陽利袞下午前來澳門和陽丞瑚私會,而且私會的地點就選在澳門著名的五星級酒店—半生浪漫酒店。
於是芮瀾就向吳瀾芊請求指示怎麼辦,而吳瀾芊讓他們兩個務必查出他們入住的房間號,再相機行事。於是芮瀾和劉方禹這對真情侶假夫妻堂而皇之地入住在半生浪漫酒店裡。
“芮瀾,他們來了沒有?”劉方禹朝趴在房間窗臺上,手裡高舉着望遠鏡的芮瀾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想他們應該快來了!”
“他們的照片在這呢!你千萬看清楚哦!可別看走眼了!”劉方禹把那對偷情男女的照片遞給她,生怕出了岔子,趕忙囑咐了一聲。
“你就放心好了!絕對錯不了!有本姑娘在這裡觀敵掠陣,即使有隻蚊子從我眼前飛過,我也能分出個公母來!”芮瀾大咧咧地吹着牛皮。
“哎,我說你這個人,不吹牛會死啊!你”劉方禹還沒駁斥得完,就聽得芮瀾在那裡驚奇地喊着。
“方禹!方禹!你快過來,你看看那個帥哥是不是發哥?”芮瀾看得口水直流,大眼睛也是眨個不停。
讓她這麼一招呼,劉方禹也來了興趣。畢竟是他崇拜的發哥大駕光臨此地,哪還有不激動的道理。於是趕緊走到芮瀾的身邊。
等他接過芮瀾遞過來的望遠鏡一瞧,就見一個五十來歲的帥氣男子領着一個豔麗如花的女子走進了酒店。
但見這名男子烏黑濃密的頭髮齊齊地往後梳着,濃黑的眉毛叛逆般地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搭配着恰到好處的墨鏡,顯得狂野不羈,邪魅而誘惑。而那邪惡俊美的臉上卻盪漾着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翹挺的鼻樑,似玫瑰花瓣般粉紅的嘴脣配上刀刻般俊美的五官,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喲!這不是發哥,還能是誰呢?
而再看那名貌美如花的女子,約莫三四十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黑漆漆的眼眸猶似一泓清水,兩頰暈紅當真如明珠生暈,膚光勝雪,美玉瑩光,眉眼之間透着一股脫俗般的靈秀之氣。別說北地罕有如此佳麗,即便靈秀江南也是極爲少有。
“喲!那個女的好像是張曼玉啊!我心中的天使哦!”說着話,把劉方禹興奮得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再也不多看那個發哥一眼了,望着那個“張曼玉”的兩眼也是不停地冒着色光。
“啪”的一個爆栗子在他的腦門上響起。
“說什麼呢?誰是你心中的天使啊?那我在你心中是什麼啊?”芮瀾在那裡嘟着嘴,醋罈子又被打翻了,滿臉的不願意。
讓她這麼一頓暴敲,劉方禹纔回過味來,知道剛纔一時說禿嚕嘴了,於是趕緊滿臉賠着笑容,恭維道:“你看看我這都說了些什麼呢!她哪能稱得上是個天使,她一和你站在一起,你就是個美麗的大天鵝,而她連個醜小鴨都不如呢!”
“這才說個句實誠話!方禹,走,咱們快點下去,看看能不能找着他們要個簽名!”芮瀾又提議道。
“好!好!咱們快點下去。晚了的話,還找不着他們呢!”劉方禹一見她這麼說,頓合他的心意,於是趕緊附和道。
不一會兒,兩人就下了樓。
還沒等他們走到樓底,就見這對俊男靚女牽着手,走了上來。
芮瀾和劉方禹怔怔地站在那裡,直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們,一時愣在了那裡。雖然這對男女戴着墨鏡,但是還是遮不住他們驚爲天人的容顏。